第六十四章 从没拿你当过弟弟
“这么些年看着你长大，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楚云漠说着，淡然的眼里猛然刮过一阵阴蚀。
“哥……”楚奇的身子一颤。
恢复如常的双眼，缓缓落在楚奇包扎好的伤口上，楚云漠的语调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力，“对自己都能下这个手，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个角度，伤口那个深度，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如果是楚奇……
自己一手教养的楚奇，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谁也不傻，楚云漠更不会关心则乱，那个伤口的造成除了楚奇自己的刻意，没有别的可能。
“你这些日子，似乎喜欢上了自残。”
“我……”楚奇的身子缩的更厉害了。
“行了，别怕。”注意到怀里发抖的身子，楚云漠叹了口气，将人楼地更紧了些，“这件事，我暂时不跟你追究。”
“……”楚奇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般。
可紧接着，楚云漠的一句话，才让他的心，真正悬了起来。
“我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如何选择，你自己把握。”
“机……机会……”
“他来找你，做什么？”
他，问的自然是齐慕繁。
要是以前，楚云漠自然知道齐慕繁的来意，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可不相信，齐慕繁那家伙真的啥也不干，可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云漠承认，有时候有个这样的伙伴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们最了解彼此，可也正因为这份了解，所以更难猜透彼此刻意隐藏的心思……
“不知道。”楚奇摇摇头。
“是么？”楚云漠轻笑一声，指尖缓缓地抚着楚奇的脖子，一边温和地继续着，“你知道我的脾气。”
楚奇面色一白，咬着唇一阵犹豫之后，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他留下了这个。”
楚云漠微愣，那钥匙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这间房的钥匙他一直默许着齐慕繁有备份的，因为他也清楚自己对楚奇情绪的复杂，他失控的时候，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阻止。
现在齐慕繁把钥匙留下，意思是以后再不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吗？
就算他真的哪天失手要弄死楚奇，他也不管了是么？
复杂的情绪，在瞄到钥匙链上那把多出来的万能撬锁钥匙之时，瞬间上升至了顶峰。
楚云漠淡淡地看着楚奇。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男生了。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楚云漠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那把最有用的钥匙，要是楚奇藏起来，根本没人会知道。
换而言之，这是他唯一可以逃走的机会。
“……”楚奇倔强地低着头，不说话。
“你想要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楚云漠忽地抬起楚奇的下巴，深沉的眸光像是要将楚奇的内心世界看个清清楚楚一般。
可惜，那里除了冰冷，便是永坠黑暗中的失落与无望。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培育和灌溉而来。
“别告诉我你累了，楚奇，你的性格没人比我更了解，包括你自己。”楚云漠说着，缓缓低头啃住了那形状优美的锁骨。
“哥，不要这样，不要再这下下去了。”楚奇一怔，下意识地推开那仿佛烙在他脖颈间的头颅。
“不这样，不这样该怎样？”
轻松将楚奇的双手折在身后，楚云漠神色带着几分醉人的蛊惑，“你觉得你对我，除了这个作用，还能有什么？”
“哥……”
两眼发红，楚奇倔强地开口着，“咱们以前明明很好的，像以前那样不好吗？忘记这些，忘记这些不愉快的，咱们还像过去那样好不好？”
“过去那样？”楚云漠轻笑着在楚奇下巴印下一吻。
“恩。”楚奇点点头，满眼希冀。
“你老老实实的做我弟弟，而我依旧充当你的好兄长？”
“恩……”
“不可能。”
微笑着打断楚奇，楚云漠的声音仿佛混着蜜糖的罂粟一般，“发生的终究发生了，而我也已经尝到了你的味道，是不可能放开你的。我告诉你楚奇，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你是我的。”
说着，带着些冰凉的吻，缓缓地袭上那削瘦的胸膛，一只手也钻进了楚奇的身下，开始若有若无的挑拨。
“为什么？”呼吸开始紊乱，楚奇依旧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那样子不好么？
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兄弟一样，他们同吃同睡，毫无间隙，作为弟弟他在放学回来之后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捣蛋说话，而他也可以亦兄亦父的一点点地教导他成长。
那时候他们之间相处那么和谐。
可是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轻咬着唇间的茱萸，楚云漠的声音依旧邪肆而蛊惑。
“是你傻，还是我一直以来表达的不够清楚？你以为我在父亲那么多私生子中，单独选中你一个带回家收养，是因为什么？”
“别说了。”楚奇的心一瞬间掉至谷底。
父亲，那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名字，那个在世人眼中的好好先生，楚奇想来便觉得嘲讽至极。
那样一个万花丛中过、四处留情的男人，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母亲的错。
刚回家的时候，那些佣人常在背后说的议论，这时候忽然一下子涌现在了楚奇脑海里。
“真不明白大少爷是怎么想的，那小野种的狐狸精母亲害死了夫人，他居然把人领了回来，也不怕夫人死不瞑目啊。”
“如果不是那小野种的母亲勾搭先生，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养小三儿啊。”
“都怪那狐狸精，如果不是她，先生怎么会在去见她的路上遇见了洪涝，如果不是因为先生出轨，太太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
“那狐狸精车祸死了那是活该，老天是讲究报应的，也亏咱们大少爷心善，如果是我，我宁可让那小杂种在孤儿院自生自灭……”
……
恶毒的言语，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钢刀一般，楚奇红着眼睛，竭尽全力地看着楚云漠。
“你是在报复对不对？”
“报复？”楚云漠轻笑，缓缓架起楚奇的双腿，“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会让你觉得好过一些的话，那我就是在报复吧。”
说着，身子狠狠一挺。
“唔……”浑身仿佛瞬间被撕裂，除了肉体上的凌迟，楚奇更觉得自己的精神也仿佛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
在暴风骤雨的过程中，他就像是一只完全失去了方向的破船，在一层一层的海浪中，战战兢兢地生存着。
“所以，从一开始，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过你的弟弟。”
“是的，我从没把你当过弟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多大的伤害，楚云漠狠狠地扶着男生的腰，声音冷漠中带着说不出的邪性。
“见到你的第一面，我想的就是把你压在身下，看着你辗转露出各种各样的风情。我从来不相信亲情，我也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弟弟，所以楚奇，我也从没把你当成过弟弟，我收养你，只因为想像现在一样，得到你，上你……”
一遍遍的凌迟着对方的身心，猛烈的抽搐，激烈的强势，楚奇的身子仿佛风中嫩草一般不受控制的摇摆。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声音带着毫不掩饰地哭腔。
母亲死后，他便成了孤儿，那时候唯一的兄长认可他，亲自接他回家的时候，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感恩与激动，那是他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和温暖啊。
他把他当成了一切，可是这个成为了他一切的人，却亲手毁了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温暖都不过一场精心计划的虚假，如果楚云漠想要他痛苦，想要他绝望，那么这一瞬间，他是真的做到了。
“不要说，为什么不说，楚奇，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好……”
“别再说了……”
精致的脸上糊满了不知是绝望还是痛楚的泪痕，楚奇罕少哭的这般伤心，每次不管楚云漠如何的对待，他都是闷不吭声地忍着的，即使咬的满嘴是血，即使痛的几乎昏厥，却也从来不曾哭出声音来。
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控……
楚奇的身子不比从前，楚云漠也没折腾他太久，完事儿之后，刚将人清理干净，楚奇就一把拉住了他。
“不要把我关在那里好不好，我保证不跑了。”
“不跑了？”楚云漠轻笑着。
“我真的不跑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打断我的腿，我真的不跑了。”两眼通红，楚奇死死地拽着楚云漠的胳膊。
这几天，一完事儿之后就会被关进去的经历，无疑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好吧，不关就不关了，可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下次你要是再跑，我会真的打断你的腿的。”楚云漠说着，微微顿了顿。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恩……”楚奇身子一抖，点了点头。
“听话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走出这间代表不愉快的禁房，楚云漠心情大好地搂着楚奇回了主卧。
楚云漠一直没发现，楚奇不再称呼他为哥；或许他发现了，但是却并不在意，然而两个人之间，终究有些裂痕彻彻底底地不可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