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是不是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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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来找她的是她意料之外似乎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少爷?”

她诧异,用手捂着唇低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待会再给你电话”便赶紧挂断了。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个举动并没有逃出蒋宴泽的注意,他眉头微微一皱,习惯性的刚要开口直接询问心里的好奇,却忽然一顿,想了想,并没有将话问出口……

这是梧桐的私生活,他无权过问不是吗?

曾经就是他太自我了,一直把梧桐当做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般霸占着她所有的空间时间,正是自己的这种霸道自私才导致了两人现在的渐行渐远吧……

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那个让他好奇的电话刻意的忽略了,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她另一只一直扶着后背的手上。

“很痛?”

“?”

原本对他突然到来就还在诧异中的梧桐一时没反应过来,慢慢从桌子上撑起了身子,茫然的看着他。

“我是说后背,刚才被打的地方…”

他别扭的错开了目光。

“啊…”梧桐恍然,心头一阵异样,微微摇头“不是很痛,可以忍受。”

想了想,她又继续道。

“这么晚了,少爷你……”

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蒋宴泽手上的东西,微张开的双唇缓缓的闭上了。

他站在门口,左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侧站着的身子刚好让一束灯光落在前面,能让梧桐看清他右手端着的玻璃杯,一股浓浓的牛奶香味好像此时才缓缓的散开,弥漫了一屋。

梧桐用力嗅了嗅那让人舒服的味道,腹部配合的一阵鼓动,她疑惑的看着他。

每晚睡前一杯热牛奶,她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而且还是被她坚持不懈硬生生培养起来的习惯,这两日她因为一些事晚上没有给他送去,可现在他端着牛奶来她的房间干什么?

习惯被她监视着喝下去了?

她浑身一抖,赶紧甩头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扔出去。

“我只是……”

蒋宴泽犹豫的说道,端着牛奶朝她走来。

眼见着他渐渐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闪烁,梧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对不起少爷,这两天是我疏忽了,明天开始我……”

“砰”的一声,那杯牛奶已经被蒋宴泽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近在咫尺的散发着那股诱人的香味,特别是对于没吃晚饭的梧桐来说……

她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杯,杯壁上因为刚才的晃荡而覆上了一层缓缓淌下的牛奶……

“少爷?”

“喝了,给你的。”

“哦……哈?”

她是不是听错了?

蒋宴泽一脸憋闷的模样,躲开她追询而来的目光,别扭的看着别处,嘴巴一瞥。

“别看了,快点喝了,你没吃晚饭吧?”

梧桐愕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桌面上放着她刚才拿出来的一包胃药。

她恍然的一笑,这下确定了,自己没听错。

他这是是道谢还是道歉?

“谢谢你,蒋宴泽。”

她没有在叫他少爷,那硬邦邦的主仆关系突然一下模糊了不少,话落,她端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皱。

牛奶被他热得有些烫,这样一来,营养都流失了,她每晚给他热牛奶都已经能够准确的把握紫适的温度了……

可烫嘴的感觉过后,她似乎尝到了一股无比浓郁的奶香味,比以往任何一杯牛奶都要好喝……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抬起脑袋,咕咚咕咚将这一大杯有些烫的牛奶喝了个底朝天,玻璃杯璧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白色。

梧桐轻轻的放下杯子,舔了舔唇,胃里弥漫一股温暖舒服的满足感,看来那一包胃药是用不上了。

蒋宴泽一直站在一旁,佯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可目光一直偷偷的落在她身上,直到她将牛奶喝下,忍不住扬起一抹满意的淡笑,只见梧桐看了过来,又赶紧别开目光,四处乱瞟,收起笑容轻咳两声。

“喝完了。”

梧桐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在他眼前一晃。

给他端了十多年的牛奶,今晚却转换了角色,虽然明知道是短暂的,但这种感觉并不差。

她的要求不高,或者说从未有过要求,蒋宴泽只要偶尔做些这样的事情,就足够她收藏在心里一辈子了。

这样的她,是不是太傻?

梧桐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轻声道。

“少爷,明晚还是我给你送吧……”

“呃……嗯。”

蒋宴泽点点头,没有拒绝,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会给梧桐送牛奶并不是他原先所想,只是他在房间等待了半饷,自己下楼去拿牛奶时才想到了给她送一杯。

失眠辗转反侧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想在感受了,就算自己下楼去喝了可还是睡不好。

蒋宴泽甚至有些怀疑,他习惯的对象到底是那一杯牛奶还是送牛奶的梧桐……

“哦,还有这个……”他突然说道,将已经放在兜里好半天的手掏了出来伸到她的面前摊开“你拿去吧。”

“这是?”

“抹在被打的地方,能消肿。”

梧桐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缓缓从他手里拿起了那支药膏,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一扫,两个人同时一僵。

“今晚谢谢你了。”

蒋宴泽浑身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房间的里气氛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奇怪,明明只是想要谢谢她,明明只是送杯牛奶和一支药膏而已,现在搞得他简直想落荒而逃。

到底是那句话出了问题?

“我先回房了,”他向外指了指,已经迫不及待的退了两步,一把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这个我带走就行了。”

话落刚要转身,他却忽然愣住了,和他的尴尬别扭不同,梧桐已经平静如初,淡然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波澜。

奇怪的一直只是他而已……

蒋宴泽忽然自嘲一笑,浑身的不自在慢慢消散。

说到底,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们已经朝夕相对了十七年了,现在才来别扭?

蒋宴泽恢复了他洒脱不羁的常态,微微低头,就着台灯幽暗的光芒,缓缓的伸手抚上她的嘴角,一抹轻笑倒映在她睁越大的眸子中,指尖轻轻一抹。

“这里,还有牛奶……”

……

直到蒋宴泽离开房间半饷,梧桐一直僵硬维持原状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瞪圆了双目,慢慢抬手,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蒋宴泽刚才抚过的触感……

他给她送牛奶,他给她消肿的药膏……

这些梧桐都能够坦然的理解为他的道谢,可是这么亲昵的动作呢?这不是少爷对秘书做的动作吧?

蒋宴泽……

一抹苦笑跃然于梧桐的脸上。

你能不能不要在混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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