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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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

走出大门的一刹那,梧桐感觉自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她甚至连再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前面不远的路口就是她曾经等了5个小时的路口,即使这些年城市的建设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些深刻在心里的记忆还是不会顺着时间该磨灭的。

她将车停在了另一个地方,为了绕开那个路口。

蒋宴泽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走着,很明显的受到这件事的打击,一语不发,失神的坐进了车内。

她看着蒋宴泽的模样,心中有些复杂难言,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担心,相信,自责,还是怀疑?

她摇了摇头,有些恼怒的叹了一口气,没有上车,而是一把撑在了后座车窗上,一个用力,刚被打开的车门“砰”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你干嘛?”

她目光凌厉的瞪向正准备坐上车的男人。

“诶?”男人诧异的看她,夸张的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轻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看不见我呢!”

他低头扯了扯看了看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一身“装鬼”用的道具服装,白色的长衣直接统到小腿处,衣服上面还分布着一些深红色的不明痕迹,偏偏脚上居然还蹬着一双卡其色的休闲鞋,导致整个造型极其的诡异。

梧桐扶额,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来。

穿着这样也敢大摇大摆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走来,果然别人的目光在他眼中就是一团屁么?

她实在想知道这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看不见他?

哈!开玩笑,装鬼还以为自己真是鬼啊!?

梧桐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这人的思维,也接不了这人的话,他的次元和她不在一个空间,是留在娘胎里没带出来吗?

“这位冤……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再不带着蒋宴泽赶回去,蒋意天就该发怒了……

“想怎么样?”

男人的眼角一下耷拉了下来,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把撑在自己的腰上,刚才还站得笔直的修长身影瞬间的弯了,一脸苦色的看着她。

“你不送我去医院吗?哎呦……我的腰……”

梧桐白眼一番,双手横在胸前,上下,下上……伴着手势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才压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

她的优点其中之一就是能很清楚的认知事实。

她不是眼前这个不正经的男人的对手,这就是事实……

只是他真当她瞎了,还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敲诈”伎俩做得这么坦坦荡荡,正大光明?

“哎呀呀……我的腰不会是摔骨折了吧?怎么,你想肇事逃逸?”

腰骨折?肇事逃逸??

“好的!我负责!我现在有急事,你自己去医院吧,这是我的名片,用了多少钱到时候告诉我!”

梧桐果断的选择“被敲诈”,她担心在这么和他对话,进医院的就该是她自己了。

将名片递了过去,梧桐这才轻舒了一口气,赶紧跳上了车,动作迅速的系好安全带,发动,出发!

等等……

“你上来干嘛??!”

男人扬唇一笑,两指夹着她的名片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东西不太可信~我不急,你先忙,忙完了亲自送我去医院吧~”

“……”

梧桐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了,她狠狠的瞪着男人,像是要在他“血迹斑斑”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似得,伸手便想夺过自己的名片。

这人,她受够了,千万不能留下什么信息在他手中了……

“诶诶诶……”

男人灵巧的往后一缩手,她便只能干看着他再次将她的名片揣进了兜里,还拍了拍。

“你送人的东西怎么能又收回去呢?”

“………………”

车快速的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朝着尚云苑驶去……

蒋宴泽靠在车窗前,愣愣的看着窗外,时而皱眉,时而嘀咕着什么,看样子烦恼颇深的样子,居然对强行坐进来的男人熟视无睹……

而‘冤鬼’呢?

梧桐挫败的瞟了瞟后视镜,恨不得再开得快一点。

仪表盘上显示的数字告诉她现在的速度已经能够让普通人面色发白心跳加快了,可今天,不止蒋宴泽没什么反应,连男人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手支起撑着下巴,还毫不客气的端起托台里的水杯喝了个精光,咂咂嘴。

“喂,这么豪华的车里也不准备点酒吗?”

“……”

一个急转弯,梧桐只恨不得将他从车窗甩出去!!

她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再进游乐场了!那地方完全就是她的克星!!

长这么大,能让她吃瘪的也没有几个,偏偏就在游乐场遇上了一个!

“啧啧……真是冷漠啊……”

男人舒服的伸了一个腰,也没见哪儿‘骨折’了,惬意的靠在了椅背上,微微眯上了眼睛。

梧桐透过后视镜,刚巧看见了这一幕。

安静下来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无赖,五官就像是上帝比划着尺子圆规画出来似得,和她认识的人都不同,倒不是说他比蒋宴泽他们还要俊,只是他多出了一分成熟男人才有的味道,眉目俊挺,轮廓清晰又利落,腮边还能清楚的看尽刮过胡子的痕迹。

啧啧啧……真是人不能貌相……

梧桐撇嘴不已。

谁能看出这么个男人一张嘴就是个异次元生物呢……

她摇了摇头,又缓缓的看向另一个人。

“少爷。”

“嗯……”

蒋宴泽随意的应道,却似乎并没有回过神来。

“蒋宴泽。”

“嗯?”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梧桐迟疑了一下,轻咬着下唇,“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

蒋宴泽渐渐回过头来,无法置信的看向她,甚至连呼吸也有些浓重起来。

她的心突然就那么狠狠一抽,悔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发现她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和那晚上冲进包间强行将她从魏道忠那里拉出来时的蒋宴泽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没有做到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被人怀疑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而被最信任的人怀疑是什么滋味更没有人比她清楚了。

她知道,无关情感,蒋宴泽最相信的人一直是她……

“……少爷……”

“我说不可能,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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