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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摆嫁妆

临近十点,请过的亲戚基本上都来了,好些未请的人也不请自到,人数大大超过了苏珊的预料。不请自到的多是老太太的娘家人,苏珊明白,这部分人是奔着老太太来的,人家的真实目的不是来给她撑面子,而是借这个机会过来探望老太太的。

真应了那句俗话:黄老鼠一窝,黑老鼠一窝,灰老鼠没窝四处乱窜。老太太的屋里挤满了她娘家的人;郝家的人则聚集在苏珊的屋里;苏家的人没地方可呆,在院里聊闲话。

老太太的娘家人真给她长脸,来的人没一个空手的,大包小包的礼物堆积在墙旮旯,瞬时堆成了一座小山。这部分人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苏珊格外重视,不时过去打招呼、问候。

最让她惊喜的是剌生成两口子和剌生金的到来,这两个重量级人物令苏家小院蓬荜生辉。

剌生成的老婆也来了,她下车的那一瞬间,苏珊颇感意外,忘了上前迎候。

表嫂带着责怪的口气说:“妹妹,我不请自来,你不欢迎吗?”

“嫂子啊!你是稀客,欢迎之至。我本想登门去请你,给哥打电话,哥说,自己人用不着来虚的。嫂子,你骂我吗?”

苏珊给剌生成眨巴了一下眼睛,剌生成应声说:“没有,没有,你嫂子是通情达理的人。你这么忙,用不着请。”

“我今儿来,一是给你贺喜;二是请你参加丫丫下周的婚礼。”

“哥,侄女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吭一声?”

“你哥的心思没在家里,顾不上女儿的事。”

表嫂用蔑视的表情白了丈夫一眼,剌生成没理她。

“好了,不多说了,我去看看姑妈。”

表嫂冷着脸,扭着身子进了老太太的屋。苏珊特尴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剌生成的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转,她以为表嫂又吃醋了。表哥对她情有独钟,表嫂一向嫉恨他们接触,吃醋在情理之中。

“哥,你又闯祸了,小心回去跪搓衣板。”苏珊开玩笑说。

“呵呵,你太小看哥了。没事,她就这种人。”

剌生成笑的很勉强,苏珊心里过意不去。

“妹妹啊!哥向你道歉,上次你借钱,正好手头拮据,这五千块钱,算是给外甥女的‘添箱’钱。”

“哥,你这是干啥?没啥好道歉的,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这钱我不能要,让嫂子知道了,又要跟你闹。”

“你拿着,不用怕她。”

一个要给,一个不要,正在拉扯时,剌生金到了。

剌生金的车停在他俩跟前,头探出车窗问:“哈哈哈,你们兄妹俩做啥买卖?要我仲裁吗?珊妹,赃官的钱不要白不要。”

剌生金放车去了,剌生金小声骂了一句脏话。

剌生金与剌生成有矛盾,两人相互不服气。

“拿着吧!今后有事只管跟哥说,哥什么也不怕了。两个月没见老太太,我过去问候问候。”

她听不懂剌生成的话,啥叫“什么也不怕”?剌生成今儿有些反常,媳妇跟着,还敢跟她黏黏糊糊,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她心里还是挺感动,不愧是青梅竹马的表哥,说过的话还记得。上次,她向他借钱,他承诺要给五千块钱,她顾忌面子,没有过去取,这算是对承诺的兑现。

男人就是这样的,他要对你感兴趣了,许诺过的事会记得很牢;他要对你没多少情意,即便是枕边话,第二天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珊妹啊!哥向你道歉,上次过去,没招待你,我这心里揉了块石子,硌得难受。”

剌生金返回来了,拉着她的手,表情痛苦地说。

“哥,没啥,你今儿能来,妹妹高兴死了。”

“妹啊!哥负荆请罪来了,妹夫的事与哥有直接的关系,哥对不起你。”

“哥,这话我不爱听,你给他饭碗,他不好好珍惜,咋能怪到你头上?”

“妹啊!妹夫有消息吗?”

苏珊将郝菲说的话跟剌生金说了。

“妹妹,我听说你为这事住过院,你可要挺住。我打听到了,妹夫在煤场干活时,受一个湖北女人的**加入了一个传销组织,他辞职后没在石嘴子停留,拿着钱跟那女人去了南方。我估计,那十几万块钱,八成已经打了水漂。”

一听这话,苏珊身体一晃,差点跌倒。剌生金搀着她的腰,过了几十秒钟,她才缓过劲来。

她在电视新闻中看到过有关传销的报道,她不太清楚传销到底做什么的,但她明白,做传销是违法的,是国家重点打击的犯罪行业。纳老鼠有个远房侄子,在外打工时被人引诱到河南,骗家里人说他在那边做生意,让媳妇带着家里的积蓄跟他一块去做,媳妇信以为真地跟了过去,半年后,两口子灰溜溜地回来了。听说他们是被公安遣送回家的,带去的家底血本无归不说,外面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昨晚,郝菲说到老五的消息时,她还存有一点幻想,以为老五在南方做生意,周转不灵才跟女儿借钱,听剌生金一说,瞬间掉进了冰窖。老五要真是做了传销,十几万块钱铁定打了水漂。多少年省吃俭用积攒的积蓄,说没就没了,她很难接受。

“今天是外甥女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该说这事。妹啊!事已至此,你不要伤心,妹夫受人蒙骗,钱折腾完,他会回来的。”

“家被他祸害成这样,他还有脸回来吗?真要回来了,我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和他离婚。”

“有哥呢,别怕。你做啥事哥都支持你。珊妹,你要跟哥常联系。”

剌生金紧攥着她的手,目光火辣辣的,看得她心里发毛。

“哥,你……”

剌生金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了手。院里有人冲他们张望,苏珊的心砰砰直跳。

她是过来人,能读懂男人的心思,剌生成和剌生金的眼神一样,恨不得把她吃了。

男人都属狗,看到漂亮女人就摇尾巴。

她有点后悔,今儿是女儿的喜事,我打扮成狐狸精做啥?

她没法理解自己的心态。不过,她心里还是很得意,在所有来的女人中,除了个别小丫头外,数她最靓丽、最耀眼,她能从男人热切目光中读出钦慕;能从女人羡慕的眼神中看到嫉妒,她的自信心骤然膨胀了,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剌生成的老婆跟她不在一个档次上,表嫂比她大一岁,看上去要比她老十岁;剌生金的老婆是个黄脸婆,五官不周正,邋里邋遢。

两个表哥均对她有意思。得出这一结论时,她意乱心迷。

“妹啊!哥有错,没有替你看好妹夫,这点钱算是补偿。”

剌生成拿出两沓钞票,不由分说地装进她的口袋。

“哥,你不能这样,我……”

“记住,哥是你的后盾,要常给哥打电话,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你那么忙,我又没啥正事,你……”

“我不怕你打搅,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他的话听着很别扭,她却不得不点点头。两万块钱的分量很重,不能不心动。

不论剌生金有什么企图,他的到来等于给她脸上贴了一层金,增加了她对他的亲近感。

她很快从郁闷中恢复过来,老五的事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女儿的事才是“天字号”的大事,不能因小失大。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剌生金的馈赠,对他的光临再三致谢。

剌生成与剌生金的厚爱,给她打了强心剂,令她信心倍增,她邀请剌生金看嫁妆。

苏珊陪的嫁妆,不但吸引了来宾,而且吸引了那些站在路上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女人们围着摆在院子里的各色东西看了又看,或小声嘀咕;或高声议论,不断询问价格,仿佛这里是百货商店似的。

苏珊当起了解说员,除了家电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她买的,张家人还没来,部分聘礼和嫁妆混在一起了,她要反复跟人说清楚。

“摆嫁妆”也是一项传统习俗,道喜(订婚)这天,女方家特意要在院子中展示陪嫁物。人们能从女方所陪物品的贵重程度、数量、种类上判断出女方家的为人、家境、对婚事的满意度。不论条件好坏,一般人家都尽可能慷慨解囊,用丰厚的嫁妆来显示女儿的金贵。在人们眼里,陪嫁越多,女儿嫁过去的地位越高,在夫家越有底气;陪嫁少了,新娘会自惭形秽,夫家、亲戚、街坊四邻,会将女方家看低一等的,也会为以后的生活埋下阴影,一旦有个大小矛盾,夫家会挖苦、讽刺媳妇。

苏珊给女儿置办的嫁妆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价格昂贵的首饰、价格不菲的家用电器、五颜六色的服装、名目繁多的家居用具、花色艳丽的床上用品……凡是新人家里用得着的东西,她几乎买全了。最引人耳目的是,她居然给女儿陪了一套价值四五十万元的房子,简直是“传奇事件”。纳家湾只有纳老鼠给女儿陪过房子,人家是有钱人,有资本那样做,她的举动令人费解。

苏珊的家境在村里算中等,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她解释说:她招女婿,不准备丰厚点,女婿不上门;她是负债嫁女,两口子的后半生要依仗女儿、女婿,给女儿置家等于给自己置家。

对老五的不露面,她谎称:老五被公司派到外地工作,在外地工资高,可以多赚点钱帮女儿买房子。

苏珊的谎话得到了剌生金的认证,剌生金是个极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他向围观的女人们宣称:自己是老五的老板,老五被他派到南方去了,由于工作忙,离家远,不方便回来。

她说的合情合理,又有非常有分量的证人作证,有人开始赞誉她和老五,说他们看得远,是善良慈爱的父母。

老五的事在纳家湾是个谜,谣言盛传的时候,各种传说充斥了人们的耳膜,谁也搞不清楚真假,现在,当事人亲口澄清,人们没理由不相信。

郝家和苏家的部分人知道真相,她看到郝老大与郝老三的媳妇撇着嘴,挤眉弄眼地怪笑。

经此解释,大部分人相信了她的话,她好面子,能挽回点颜面,心里挺高兴。

她从心底里感激剌生金,要没有他出来作证,说多少话都是空的,人们不会相信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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