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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困难重重

随着郝菲订婚日子的临近,苏珊的心越来越慌乱,她没单独办过大事,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她想请假专门准备这件事。

纳老鼠说:“还有十多天呢,你这么着急干啥?”

苏珊白了他一眼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多事撂在哪儿,我能不着急吗?”

“你说说看,有多少事?”

她一时蒙住了,在脑子里盘算了好长时间的事,却想不起来。

纳老鼠说:“你看你,做事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样吧!咱俩一起想,然后记在纸上,这样不容易忘了。”

两个人苦思冥想,写了满满一页。纳老鼠按照轻重缓急,将事儿做了归类,告诉她,那些事即可要办,那些事等到道喜的前几天再办。

苏珊的脑子开窍了,本来乱成一团麻的思维,瞬时清晰了。

她暗自思忖,女人真是办不了啥大事,想了这么多天,脑袋都想木了,一直是老虎吃刺猬,不清楚从哪下嘴。男人就是男人,他的思维是线性的,很有条理性,想起来挺凌乱的事,一经大脑分层,半个小时不到便被搞定了,从这点上说,女人还真离不开男人。

纳老鼠笑着说:“好了,你可以有的放矢了,需要亲自办的事,你办;需要指示人办的事,你只动嘴皮子,别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没了方向。”

苏珊打了他一下,嗲声说:“我能指示谁呀?出门一人,进门还是一人,自己不动手,连口热水也喝不上。”

“嘿嘿,咱俩半斤八两,你是寡妇,我是光棍,都是单身人士。”

“滚一边去,少把我和你搀和在一起,我可不是寡妇。”苏珊嗔笑着拧了他一把。

“唉,咱俩的榫卯都合在一起了,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阳光的日子多苦啊!要不搬到一起住吧,城里人时兴同居,我们也赶赶时髦。”

“行呢,将你的财产全部归在我名下,我豁着这张脸不要了,到你家伺候你。”

“哈哈哈哈……胃口不小啊!”

“当然了,你以为女人那么不值钱?”

“值钱,你在我眼里是个金疙瘩,花多少钱都值。这样吧,我娶你,进门后,你是主,我是仆,钱和人都属于你。”

“你这话当真?”

“当真,我啥时哄过你?”

苏珊眼睛一亮,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每次做那事当中,他都说要娶她,说得她激情澎湃,思绪万千。她想了好长时间,觉得床上说的话不靠谱,今儿话赶话,赶到这了,想看看他是否真心。

他说的话掷地有声,眼神却在躲避,说明心里并不坚定。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随即扭过头。她不怪他,人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光棍,没什么负担。自己还没离婚,老五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离掉,没有定数,两个孩子如两座大山一样背在身上,给谁都会犯疑。

“唉……别耍嘴皮子,你……”

“怎么?你怀疑我的真心?”

“不怀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我把这些事办了。”

“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有啥事指示我去办?”

农村人很注重礼节,电话里请人对人不恭,她家的亲戚多,有一部分离的很远,所以,需要纳老鼠拉着她办这件事,一是图便利;二是能满足虚荣心;她需要纳老鼠帮着找一个好点的厨子,订婚那天,张家人、苏家人、郝家人,剌家人、加上朋友和邻居,估计有一二百人,必须有专业的厨子主厨;她需要纳老鼠帮她定肉,肉的好坏直接决定了饭菜质量,要是被人从这方面挑出毛病,人就丢大了;她更需要纳老鼠拉着去城里买东西,彩礼打包意味着由男方办的事也落在了自个身上,为了撑面子,必须将两家的是事都弄圆了,纳老鼠嫁过女儿,他的眼光独到,知道买什么东西更装面子……

苏珊想了好长时间,没其他人能帮她,苏家人、郝家人靠不上,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亲自动手,要想将事做好,单凭自己很难面面俱到,她必须借助这个男人的智慧和力量。她再次觉得,自己办任何事都离不开纳老鼠,他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呵呵,你还真不客气啊!把这么多事累到我头上了。”

“不用你用谁?你用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废话?”

“嗯,有点婆姨使唤汉子的味道了,说说看,帮你这么多忙有啥酬劳?”

“酬劳你个头啊!你是媒人,这个媒做成了,你能双脚迈进天堂,做不成,小心你的老鼠尾巴。”

苏珊在他屁股上使劲掐了一下,纳老鼠夸张地叫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们要下火狱吗?我进了天堂,你在火狱里不孤单吗?”

苏珊一怔,安静了下来。

从小到大,在父母的熏陶下,她对宗教笃信不疑,谨遵教门、教规,相信后世之说,也相信阿訇与父母口中所描述的后世报应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自从与纳老鼠有了那事后,她害怕了,有时半夜会从噩梦中惊醒,她开始蒙蔽自己,尽量不往那方面想。现世和后世究竟哪个更重要?她时常在这个问题上权衡着,她不能脱离现世和现实,更为后世担忧,这种焦虑令她处于战战兢兢中,不得不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麻痹自己。然而,麻痹只是暂时的,一旦被人提醒,心犹如在火中炙烤一样难受。

“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你说,火狱该是什么样子?要是真的进了那里,要受多大的煎熬?”

“傻婆姨,该咋样咋样,阿訇说不明白的事,你想它干吗?没事,有我呢,即便进了火狱,我会抱着你的,保证不让你的脚沾着火。”

她知道,这样的承诺根本不靠谱,可她还是喜欢听,除了纳老鼠外,没有第二个人对她有过这样的许诺,也只有他能够安慰她。

“媳妇啊!你先好好上班,这几天有好几个请假的,你要再请的话,牛奶翅变成酸奶场的。这样吧,咱两不耽误,上午上班,下午抽空办你的事。我知道你好面子,咱努力把所有的事儿办圆了,争取将丢掉的面子都兜回来,你放心好了,有我呢。”

道喜是回族传统婚礼的重要一环,对女方家来说,其重要性要高于女儿出嫁的那天。当男女双方家的亲朋好友汇聚在女方家时,其实就是一场宣示与庆祝的盛会,一方面从道义和宗教上订立婚约;另一方面要向人们宣告一桩美满婚姻的尘埃落定。

按照教规,儿女婚姻是天命和圣行,必须合乎宗教礼仪,道喜这天要请阿訇到家过乜贴,还要指定一个阿訇做赞圣征婚,男女双方的阿訇互说完“色俩目”后,从教规上说,这桩婚姻已经成了。宗教礼仪是约定成俗的事,这方面不论家境,是每个行大事(儿女婚姻)的人家必须要走的过程。

聘礼无疑是人们的关注点,所以,女儿给的好与坏,不在自己宣扬,来宾从聘礼的质量和数量上便能一目了然。粉要擦在脸上是所有人的共识,这一天,男方家会将所有给女方送的东西都拿出来展示,女方家也要将给女儿的嫁妆告知众人。

张家的七万彩礼,在本地算是高的,可这点钱是虚的,她等于一家托两家的事,既要帮张家准备聘礼,又要给女儿准备嫁妆。

陪嫁一套房子,说起来很炫口,但房子在城里,看不着、摸不见,一般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若没有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放在屋里,会显得空落落的。

苏珊在这个问题上很纠结,张家的面子要顾,自己家的面子更重要,就这么一点钱,陪的太多没法承受,不陪些让人看到的东西又说不过去。

她将自己的顾虑跟纳老鼠说了。

纳老鼠想了想,出主意说:“菲菲答应自己买家用电器,你跟她商量一下,让她提前买。她现在还没嫁呢,算是自个办嫁妆,道喜的时候东西放在家里,就说你给她陪嫁的东西。你们是母女,羊毛出在羊身上,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是个好主意,她立即打电话跟郝菲商议,郝菲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这些事一敲定,苏珊的心里宽敞了许多。

她特意嘱咐女儿,一定要督促张家把他们该办的事情办好了,面子是两家的,相互撑着才会脸上有光,要是耍心眼,以后的亲戚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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