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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早到的媒人

纳老鼠履行了承诺,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苏珊家大门口。

老五正在收拾院子,看到纳老鼠后吃了一惊,以为牛场出了什么事情,上前迎候询问。纳老鼠没咋理他,冲他打了个“哈哈”,什么都没说,径直进了屋子,老五不明就里,阴着脸跟了进去。

“哈哈哈,媒婆婆,嘴吃得油坨坨,我空着肚子来的,主事的,赶快给媒人弄些好吃的。”纳老鼠冲着正在扫尘抹灰的苏珊说。

“啊!你来了,这么早?”

“嫌早啊!那我先走,十二点再过来。”

“呵呵呵……你这人咋这么不讲究呢?人刚起来你就窜来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要求早来,我哪敢不听?”

“哎呦!看不出你还是个听话的人。不敢当,不敢当,你能答应,我已经受宠若惊了,不敢对你提要求。”

“哈哈,你说反了,受宠若惊的是我,只有尊贵的人才配当媒人,看来我在你眼里还是有地位的。”

“呵呵,那是自然,你纳总是谁啊!纳家湾你是老大,人人愿意巴结你,地位肯定高了。”

苏珊边说笑边给纳老鼠让座,她扭头瞅了老五一眼,见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你木头桩子似的发啥愣?纳总你不认识吗?他是我请来的媒人,你赶快将院子收拾利落了,过来我们商量事。”

老五的目光在她和纳老鼠脸上停留了几个来回,不情愿地出去了。她昨晚的心情被郝菲搅坏了,老五想跟她做那事,她不配合,他生气了,从昨晚开始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苏珊嘴里说着话,手脚麻利地给纳老鼠沏茶,上吃的,完后坐在他身边。

“你的家规可真严,老五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估计自己以后也会变成你的老鼠。”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人身上有股磁场,能威慑人,只要一跟你说话,自然而然被你吸引了。”

再次回到奶场,纳老鼠给她长了工资,一天一百,比有的人高出一倍,在家门口能赚这么多钱,她很满意。与此同时,她对纳老鼠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不再有意躲避和排斥他,即便他开些暧昧的玩笑,她也不跟他计较。他喜欢拍她马屁,开始时她不习惯,拍的次数多了,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心安理得地由他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人赞美比被人厌恶好,有时候还很受用。接触久了,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她又觉得这人其实不坏,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久病的婆姨、上学的儿子、出嫁了的女儿,还要经营这么大的一个奶场,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偶尔发发闷骚也能理解。

她不好意思地在他背上敲了一下,忽而又意识到什么,张大嘴狂笑起来,边笑边用手指着他。

“你……哈哈哈哈……。你……。”

纳老鼠被她笑蒙了,看着她一怔,而后意识到自己有口误,随即“嘿嘿嘿”地苦笑起来。他的外号叫“老鼠”,无意间自己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了。

她笑的前仰后合,纳老鼠在她腿上摸了一下,她浑身一抖,抬头看见老五进来了,立刻停止了笑。

老五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将请纳老鼠给女儿当媒人的事重新跟他说了一遍,老五的脸色渐渐地由阴转晴。能请到纳老鼠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做媒,他当然求之不得。

三个人一起商量今天的事。纳老鼠听了男方的家庭情况后,为他们把脉说,要是男方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话,房子是个大问题,俩娃娃都在城里工作,不可能一辈子租房子住。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但她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生儿子的必然有准备,川区的人,再穷也穷不到哪里,二三十万总该有吧。纳老鼠说,张宇家那一片地方他经常去,那边人多地少,离城市远,好不到哪里,一个农民家庭攒几十万块钱够呛。纳老鼠见她神色有变,安慰说,他是瞎估计,说不准人家有其他来钱的路,让她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等人来了再说。

提亲既是诚意的表达,又是双方的心理试探和心理博弈,一般都不会轻易把自家的底牌亮出来,而是通过媒人讨价还价。女方家是主动方,提什么要求,有什么打算,以及最低的心理承受底线,都必须事先跟媒人沟通好了,好让媒人有心理准备,她让纳老鼠早来的目的也在于此。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纳老鼠听,老五心情稍好,不时插上几句。三人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了摩托车的嘈杂声。郝家人来了,老五出去迎接,她没有起身。转眼间,一伙人涌了进来,老三和老四两口子、老大和老二的媳妇、以及大姑子姐和她儿子,进门跟她道喜。大姑子姐能来让她颇觉意外,昨天还在骂人家,没想到人家还是来了。她堆起笑脸,热情地上前迎接。

大家寒暄了一会,落座后扯起了家常。苏珊对主码耳语了几句,主码出去了。今天来的人多,她顾不上进灶房,特意请了一个锅灶好的邻居帮她。

纳老鼠说时间还早,他昨晚睡的太晚,想去躺一会。她将他领到郝菲的房间里,纳老鼠屁股一挨床便倒下了,她帮他脱了鞋,将他的双腿拽到床上,随便拉了件东西盖在他身上。纳老鼠冲她眨巴着眼睛,顺手在她屁股上拧了一下。她没跟他急,笑了笑,关上门出去了。

郝家人家长里短地谝闲话,她陪着坐了一会,心神不宁地走了出去。

远远望去,马路上时有汽车驶过,没有一辆朝着这边来。她心里着急,眼看九点了,索娅她们咋还不来?俩妹妹在她心中的分量很重,她迫切期盼她们来给撑面子。

等了半天不见车影,她踱到父母的屋里。昨天已经跟老两口打过招呼,让他们今天哪儿都不能去,等着见外孙女婿和他的家人。

“都准备便(bian)宜了吗?”老太太问。

“便宜了。我爹呢?他咋还没回来?”

“今天寺上过尔麦里(乜贴),你爹下了邦布达(晨礼)帮忙呢。”

“我爹也真是的,里外分不清吗?家里这么大的事,他在那里帮啥忙?”

“有多大的事?看家又不是道喜,他在也帮不上啥忙。你不是说十点才来人吗?十点之前他能回来。他是寺主任,他不在那些人做不了事。”

“人家正主任和阿訇管的事,他一个副主任掺乎啥?当了个芝麻粒大的官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整天屁颠屁颠地在寺上忙,图啥啊!”

“说啥呢?你再说一遍?几十岁的人了,越来越没指教(教养)了,寺上的事不重要啥事重要?”

老太太动怒了,躺着的人坐了起来,手指着苏珊质问。老太太在其他方面跟老爷子有矛盾,唯有在信仰的虔诚上两人完全一致,她不容任何人亵渎宗教事务。

苏珊讨了个没趣,她不敢与老太太再起争执,摔门出了父母的房间。

刚一出门,手机响了,是郝菲打来的。郝菲说张宇家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她着急了,客人快到了,索娅她们还没一点音讯。她打电话给索娅,索娅说她在等法特玛和苏强,等齐了一起过来。她急切地说,人马上要到了,你别等了,你们分头来……没等她说完,索娅的电话挂机了,她不清楚她什么意思。

索娅在县城,法特玛和苏强在省城,回家的路有好几条,她不明白她们为啥要凑在一起走?真是邪了门了,苏家的人都咋了?没一个对她的事上心的,她没得罪谁啊!为啥在需要她们的时候,一个个变的漠不关心了呢?她郁闷透了,心里开始发慌。

她有种不好的意识,预料今儿的事不太顺。她有过经验,一天中,如果开始做事顺当,凡事都会顺理成章地做成;如果开始便卡壳了,那么这一天别想做事了,无论做啥事都会遇到障碍。这种意识在她以往的经历中屡次验证过,基本上与预计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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