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西凝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白蹑景,然后放了筷子说:“哎呀,吃饱了,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说完便转身出了殿门。

白蹑景确认西凝夜已经走远了,才终是忍不住拿了筷子,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桌子饭菜就都被他给扫荡了个七七八八。

正当他香喷喷的啃着手里的鸡腿的时候,西凝夜阴恻恻的声音却从后方传来:“胃口还挺大的,我那些毒药你应当是已经全部吃进肚子里了。”

白蹑景被这么突然一吓,便呛到了,不住的咳嗽,咳得眼泪直流,西凝夜笑嘻嘻的凑上去帮他拍着后背顺气,边拍边说:“悬狸可真不经吓。”

“西凝夜……你……咳……咳……你太过分了!”白蹑景气得脸通红通红的。

“夜儿,你在做什么?”千行雨这时也过来了,他看见西凝夜亲昵的拍着白蹑景的背,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西凝夜抬头一看千行雨,然后说:“我让厨房做了点饭菜给悬狸吃。”

千行雨一皱眉,说:“他昨夜要杀你,今日你还待他这般好?”

“放心吧,他不会再杀我了。”西凝夜冲千行雨笑了笑,然后又拍了几下白蹑景的背说:“是吧,悬狸?”

白蹑景这会儿已经顺过气来了,便说:“谁说我不会杀你了,找着机会我一定还会杀了你的。”

西凝夜便做惊讶状,说:“你还要杀我啊?那你的狐狸尾巴不想再长出来了?!”

“你除了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还能想出什么正经法子来?”白蹑景显然对西凝夜的话已经不相信了。

“那我要真有办法呢?”西凝夜笑望着白蹑景。

白蹑景哼了一声说:“那我以后就管你叫姐姐。”

“一言为定!就冲你这声姐姐,我一定帮你再长回那条尾巴来!”西凝夜豪迈的一拍白蹑景的背,差点没把他给拍趴下。

千行雨在他们身后站着,看西凝夜只顾着和白蹑景说说笑笑的逗趣,也不怎么理会自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沉默着转身便走了。

西凝夜此时还在和白蹑景嘻嘻哈哈的,也没注意千行雨的脸色,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还只当他是有事先离开了。

晚上,西凝夜回沉月殿睡觉,千行雨又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去睡西凝夜床前的那张小塌,却被西凝夜赶了出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我们现在不是夫妻,自然不能这样睡在一处。”西凝夜说完就关了殿门,千行雨只好委屈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去睡觉。

千行雨习惯了睡在西凝夜床前,也习惯了睡小塌,现在睡自己的大床,竟是完全不习惯了。

第二天早上,千行雨照例去了操练场亲自督导练兵,今日他虽觉得有些困倦,但练兵的时候还是一刻都没有懈怠,西凝夜今日也到了操练场来看他练兵。

千行雨穿着一身玄色劲装,上面绣有暗红金丝菱纹,一根墨玉腰带将他的腰身束起,显得他的身形特别修长,脚上一双白底黑云靴也是简洁干练,英气不凡。

他在高台上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看下面的士兵操练,时而也会走下去跟几个领兵说一说,哪里还需要再练习和改进。

总算练完了兵,千行雨便又拿起自己的惊鸿戟练武,他的玄色衣角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每一个招式,每一个动作他都是那样认真,那一把长长的惊鸿戟被他舞得飒飒生风,煞是好看。

千行雨的眼睛在朝阳的照映下,带着坚毅和傲然,闪着栩栩的光泽,西凝夜痴痴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个天下最英俊的男人会是我的未来夫君。

过了许久,千行雨练完武功,已经浑身是汗,西凝夜便朝他跑了过去,笑着拿出一块绣帕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千行雨稍稍的低下头,看西凝夜认真的给自己擦着汗,嘴角便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来,他抓住了西凝夜的小手,便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

操练场上还有一些士兵没有走,西凝夜被千行雨这当众一吻,有些害羞。

她忙不迭的抬起头,却正对上千行雨那双如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眸,里面流转着丝丝柔情,西凝夜的双颊立时就变得嫣红起来。

千行雨看着西凝夜这个样子,便更是忍不住想笑,西凝夜过去总是大大咧咧的,这般羞涩的模样倒是少见。

“这儿还有这么多士兵呢。”西凝夜羞恼的打了一下千行雨。

“怕什么,你迟早是要再嫁给我的。”千行雨哈哈一笑,然后便搂过西凝夜的细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那些士兵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太子殿下笑得那么开心了,也都觉得很高兴,然后便自觉自发的走开了,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

西凝夜的脸更红了,她一推千行雨,扔下一句:“你真是讨厌!”便转身跑远了。

千行雨看着西凝夜越跑越远的背影,唇边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他想起了天帝昨日说的话,倘若日后西凝夜当真要登基为女天帝,那么像现在这般甜蜜的时刻,他们还剩下多少呢?

中午,西凝夜、千行雨和白蹑景三人同坐在一桌上用午膳,西凝夜跟白蹑景说了有关鼎天炉的事情。

“那归湮之火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搞不好你会就此丢掉性命。”西凝夜认真的看着白蹑景说道。

白蹑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若是那归湮之火当真有用,我愿意一试。”

西凝夜正要一拍桌子,夸赞白蹑景有勇气有志气,白蹑景却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西凝夜说:“你不会又是在耍我吧?因为我要杀你,所以你想骗我去鼎天炉里烧死我?”

于是西凝夜那准备拍桌子的手便直接拍到了白蹑景的脑袋上,她黑着脸回答说:“是啊,我真想烧死你,我还没尝过狐狸肉是什么味道呢。”

白蹑景摸了摸头,痛呼道:“你这女人,下手能不能有点轻重?!”

“你这脑袋反正也是长来当摆设用的,我给你拍掉了也无妨。”西凝夜气鼓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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