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题2
病房门外，芮轩伸手拦住欲闯入内的郑春阳：“听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郑春阳胡子拉碴，一身便装皱皱巴巴，眼睛因严重的睡眠不足充满了血丝。芮轩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他们也是好几个月没有碰面了，那个阳光开朗的校园帅哥去哪里了？怪不得自己不管是发短信，还是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郑春阳一脸焦灼：“她需要我照顾，我还要去对思思解释。”芮轩还是拉住他不放：“我真后悔把你叫来，你有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形象？简直活像街上的乞丐！先不说你对尤思思一厢情愿，你这副模样出现就是对人家女孩子的不尊重！”
郑春阳顿时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刚才那个犯花痴的粉衣肖士托着托盘，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含羞带怯地扫了一下芮轩，下一刻却被郑春阳身上的味道熏得捂住了鼻子。
芮轩拉住郑春阳往医院外面走：“我看今天就算了，你还是先把自己拾掇清爽一点，连我都要嫌弃你了！”
肖士推开门，把输液瓶换了一个。临走前偷眼瞧了一瞧，这个病病怏怏的女孩真是好福气啊，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出色。看这个年纪大的，还深情地拉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她决定回到护士站以后，马上跟同事们八卦一下。
祢衡终于睁开眼，放开思思的手，哀伤中带着释然：“谢谢你了，思思。”
思思微微地笑着：“她走了？”
祢衡点头：“辛苦你了。”他认真地看着思思，“蓓蓓让我跟你道声谢。我替她、也替我自己，谢谢你。真的。”眼前的女孩，不但是学妹、朋友，还是他和蓓蓓的恩人。
芮轩和郑春阳坐在星级酒店湖景房的露天阳台里。郑春阳洗过澡、换了大牌服装，还到酒店内部的理发吧整理了长乱的头发，恢复了以前的清爽，可是依旧郁郁寡欢。
芮轩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还缩头乌龟一样躲了几个月！”
郑春阳手指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别说了，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另外一个女孩。”
芮轩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什么，快速的把自己的记忆倒带一般翻阅一遍，卡在那个别墅之夜：“另外一个女孩儿，谁？尤思思那个平凡无奇的室友？”
郑春阳突然伸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芮轩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错愕，但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吧？”他慢慢地说，真是难以置信，“你和那个女生。。。。。。真的那什么了？”同时愧疚感油然而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郑春阳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使劲点了一下头。
芮轩握手成拳，塞进嘴里使劲咬了一下，突然站起来：“我去帮你解释！”
“可以吗？”郑春阳神情惨痛，好像即将溺死之人，“可是，那个徐巧菊说，她是。。。。。。第一次。”
芮轩重重落座：“我对不起你，春阳。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他愧疚地看着哥们儿，“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吧，是我害了你。”
郑春阳怔怔地听着，并没有动怒，长期的忧郁让他心境苍老许多。芮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要逃避这顿暴打，因为没有资格，但看春阳长时间没有动作，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刚放松，郑春阳却疲倦地问了一句，如同巨石投入深湖，掀起无休止的动荡。
“芮轩你今儿跟哥们儿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也对尤思思有意思？”
不容芮轩回避，郑春阳又紧接着加了一句：“想清楚再回答！”
“我。。。。。。”面对哥们儿咄咄逼人的目光，芮轩忽然结巴了，“怎么可能？哈哈，我和尤思思？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本来还想把米妮拿出来抵挡，但不知为何觉得那样苍白无力。
郑春阳站起身走到芮轩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芮轩个子其实要比郑春阳高上10公分，但不知怎么，他骤然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压迫感，目光也游移不定。
“你心虚了，承认了吧？还是你自己心里都不清楚？”郑春阳痛楚而决然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哥们儿，“芮轩，第一次你抢走了米妮，这次你又跟我抢尤思思。你。。。。。。真卑鄙！”
“不，不是这样的。”芮轩惊恐地想站起来解释，刚一动弹就被郑春阳重重地打在右眼上。剧痛袭来，他不由捂住眼睛，但是并没有打算还手：“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解气，你就打吧，我绝不怨你。”
这样的芮轩反而让郑春阳下能继续下手，郑春阳狠狠地瞪着他，腮帮被咬成两个铁疙瘩，鼻子里呼呼喘着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芮轩无力地解释，郑春阳已经大步向外走去，门嘭的一声在他身后摔上：“芮轩，从今天起，我跟你绝交！”
芮轩一下跌坐回原位，痛苦迷茫地垂下头。难道自己对米妮已然累觉不爱，还是真的已经移情别恋？
口袋里的小米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屏幕上来电者的名字一闪一闪。
芮轩无奈地按下绿键：“妈。”
淮海路星巴克咖啡厅内，芮轩的母亲曹可雅喜气洋洋地叮嘱儿子：“儿子，今晚我们家庭聚餐哦。你一定要回来！什么，有事情？不行，必须回来！”她不容分说挂掉电话，笑意吟吟地望向对面的女孩：“倩音啊，那我们一起吃晚饭咯。今天下午真是辛苦你了，陪我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买了爱马仕的新款包包给我。”
“您太客气了。”莫倩音姿态优雅地将一个红色汽车遥控器放在桌面上，“伯母，这个给您。”
“哎哟，既然是芮轩给你的，你就拿着嘛。以后啊，可要经常到家里玩儿啊！”曹可雅又把遥控器推了回去，面前的准儿媳又漂亮又高贵，还这么懂事，真是越看越喜欢。
莫倩音笑而不语，娇羞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