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李妗

“温少爷多担待,小姐的画意境独特,技巧高明,老朽自认学艺不精,还请温少爷允许老朽请辞。”最后一个教国画的老头终于也被我成功气跑了。

我在门背后露出个脑袋看着温远,得意的笑。

我倒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这些老头子的教法实在迂腐的很。就说这教画的师傅吧,温远说这是苏州城内画风颇具古风的师傅,可是那也用不着教一种画法就教育我这是谁谁谁的画法,该如何画出特色。我承认他学识渊博,才留着多学了几年,不然早跟我那个教棋的师傅一样来就被我吓跑了。他们一点都不会创新。你说我们那国画大师齐白石为了画好虾,自己养虾,细心观察,然后才画出了虾的独特。可是这些人呢,不从事物本身找特色,专门盯着名家的特色模仿,何年何月才能留名哦,难怪出个大师这么难。

温远无奈的瞪了我一眼,请管家带师傅下去领银子了。

我这才出现,不客气的往主座上一坐:“怎么,还想请谁来啊?”

温远在另一边坐下,给我倒了杯水:“我说你不读书做什么啊?”

“哎,四书五经看过就行了,何必为这等迂腐的书寒窗十年才算读书呢。我这叫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琴棋书画也算小有所成,要不咱们来比划比划。”

“得,我说不过你还躲不过你吗。”

“姐姐——”一个软软的童音跌跌撞撞的跑进屋来,一把冲进我怀里,把他老爹在一边嫉妒得够呛。

“我说温奕之你眼睛长哪了,每回就看见你姐姐啊?”

“爹爹。”小脑袋这才从我怀里挪出来送给了身边哀怨的老爹一个垂怜的问候。

“来,给爹爹抱抱。”

“不要,姐姐香香。”

哈哈,温远脸都给气绿了:“臭小子,白疼你了。”

这是温远和拢春的第一个孩子温奕之,小小年纪完全遗传了拢春的口才和温远的腹黑,综合起来就是一难缠的家伙。偏偏和温远一样长了一副童叟无欺的善良嘴脸,骗过的小姑娘大婶子无数,骗人家买糖给他吃。谁叫温远不许孝子吃糖呢,这对孝子来说难度太大了。

我嗅到他嘴里甜甜的香味:“奕儿,老实交代,又去哪买糖吃了?”

“姑姑。”

“哎,为了糖,你居然连姑姑都敢瞎认了?”温远再次被儿子伤到了,要不是儿子的那口牙齿至今保存良好,他肯定饶不了这臭小子。这次太过分了,居然连姑姑都敢乱认,“臭小子,我那棍子呢。”

自从生了这个难缠的儿子,他的腹黑渐渐变直接的暴力了。

“臭小子,谁说小奕儿瞎认姑姑了,莫不是你连我这姐姐也不认了?”一身红衣的美女大大咧咧的迈进堂屋,艳光四射的脸上带着爽朗的豪气,身段高挑,绾着妇人的发型。

难不成这就是温远那失踪已久的姐姐?不是说当年被人骂丑才一气之下出走的么?难道古代也有整形手术?而且,咋挽着妇人发型了?难道丈夫都自己找了嫁了都没通知家里?

温远也愣掉了,半晌才回神来,呆愣愣叫了一声:“姐姐。”

“还不进来。”大美女对着门外一声叫,一个比大美女矮了半个头的男子随之进门来,相貌普通,气质普通,青衣书生打扮,搁大街上就是看起来一无所长的普通路人甲,“顺便叫姐夫。”

啥!我和温远的下巴同时掉了下来。

温奕之屁大点孩子怎么色狼本色倒学了个十足,屁颠屁颠跑到大美女那里:“姑姑抱抱。”

“哎,小奕儿真乖。”大美女一把抱起温奕之,就熟练的陪孩子玩了起来。边还训斥温远:“你个迂腐的臭小子,孝子爱吃糖是难免的,你老管着他还偏就越想吃,给他吃腻了不就结了。”

说话间难得在家的两位老人家也从自己院子赶过来了:“哎呀,妗儿啊,前天收到你的信还在路上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啊。这是你自己找的相公?眼光不错啊。”

温远昏迷了。

这就是温远的姐姐李妗,当年出走原来就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因为这边家里不同意一个女孩子出门行医,她借着长年住在姥姥家奶奶这边对她不熟悉的优势,故意把自己化妆化丑了回家行及笄礼,然后叫人起哄说她丑,当晚就顺势翘家了。后来行走江湖时救了这个饿昏的穷书生王国正,她的不拘小节,书生的迂腐酸气,居然也在矛盾中擦出了火花。

“我看这世界上能接受我这异类女人的男人也就这个穷书生了,加上看着还顺眼,就胁迫他拜天地了。爹娘你们看怎样?”

“闺女,你不会是用那招胁迫的吧?”李嫱温远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直白的就脱口而出,难怪生出这么两个另类的子女。

“不然就他,敢?”

四书五经满肚子的书生被李妗的说法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头都快低到饭碗里去了。温远一阵猛咳嗽,提醒他们饭桌上还有孩子在呢。

我低头猛笑,我看这对夫妻实在搞笑的很,不过也意料之外的般配。

“哎,那个天心,我听爹娘说你聪明的很啊,我看你对我胃口,要不要跟我学医看看,反正我打算留在家里生完孩子再出去。”

书生顿时反应过来,指着李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怎么了?自家人不用介意,有话直说。”李妗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能疼自家异类女儿的男人确实值得珍惜。

书生半天憋出话来:“你什么时候有的?”

“就你喝醉那天。”

“啊——”

满桌一致冷汗。书生居然不知道自己妻子怀孕,而妻子还不当回事一样大咧咧在此刻把他的糗事公诸于众。

拢春满怀感激的看了温远一眼,幸好自己的老公没出格到这个地步,不然只怕她心脏再坚强也有待考验。

温远这下算是回了神,送回秋波一枚。

我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人对这事怎么从来都不避讳的。我抱起吃饱的温奕之:“哎,奕儿,我们还是闪远些让这几对好好沟通沟通去吧。”

“姐姐我们去夜市玩好不好?”

“好,听奕儿的。”我回头止住了要起身陪我们的拢春和温远,“你们聊,我会蒙上面纱带上温顺的。”

温顺是温家的护院,我借花献佛一饭之恩救了他,他说没处去,温家就收留他落脚了,功夫极好,为人沉默寡言不通情理。我本来说给他银两让他自行离去,可他在门外守了多天不吃不喝。我无语,这古人就是死脑筋,温远看不下去就开了口。他说自己无名无姓,而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人,敢情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连自己都放弃了的人。于是,那天起,他叫温顺。

温远对这名字感到很无力。所以后来有了奕儿和茹儿的时候,他拒绝了我所有的建议,坚持自己给孩子起名。要我说,叫温暖和温柔多好听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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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起来欧阳也不是不想更新啊,自己都无比希望能迅速且顺利的写完然后每天上传新的给诸位大大欣赏的说。可是一则写文速度毕竟业余级别,不时还来个瓶颈卡壳的三五天都没有新的满意思路可以继续,二则正业实在压力过大,一忙起来就累的连睡觉都满腹心事。

烦请诸位大大多多体谅体谅,保证不会挖出万年大坑来~不然欧阳把自己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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