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灵异推理 > 与蛇共舞

第19章 男人的手

风声飒飒,黑暗里一阵破空的声音传入耳膜,本能的蹲下身去,我分明看见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敲在床栏上又重重的落在地面。

晚约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门外,仿佛看见了怪物。

我刚要回头去看,黑暗里一只男人的手挽过我的腰肢,我的脚便脱离了地面,仿佛尘土般掠到房门外。

这只手那般温热,分明就是那晚暗地里救过我的男人!

闪电般穿过重重幔帐,我的心跳还来不及加速,便听见隔着几道门有女人的娇叱声,“什么人?胆敢私闯地府?”

我腰上的手一松,身体便急速下坠,等我抓驻栏免费站稳身形时,一道白绫已横穿我的眼前,缠在不远处一条黑影身上。

白绫飘荡,黑影原地一旋竟失去踪影!

等我反应过来时,雪凯冰冷的脸已贴在我的面前,冷冷的问,“刚才救你的是什么人?”

茫然的摇头,我还没开口说话,她已赏了我一个耳光,响亮的令人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怒气冲冲的抚着热辣辣的脸,我瞪着她。

“你擅自带领外人进入幽冥府,论罪当诛!”她的眼珠泛绿,手掌也缓缓抬起,黑雾密布的脸显示着绝情与残酷!

我的心一缩,还来不及躲闪,她的手掌便已切向我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身影横穿过来,为了自保,雪叽不得不撤回手掌,怒视着来者!

“娘娘,何故要动用私刑?”阴如笑盈盈的挡在我面前,声音却隐隐发颤。

雪叽怒道,“蛇妖,你三番四次坏我大事,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谁来承担责任?她擅自带领外人闯入幽冥府,已经犯了天条!”

“我没有……。”

“娘娘,”阴如截住我想解释的话语,不愠不怒的说,“幽冥府戒备森严,别说我有千年道行都无法走出去,小安只是一介孤魂野鬼,怎么可能带人进来?其中是否有误会呢?”

“哼,任你如何巧言令色,也休想逃脱今晚的干系!”雪叽二话不说又扬掌欲劈向阴如脖颈,我身后忽然传来厉喝,“住手!”

雪叽面色一寒,手臂却停在半空。

黑暗里闪出地藏王冷酷的容颜,他衣袖轻扬间,我们竟已移形换影至幽冥大殿。

明如白昼的烛火映着雪叽苍白的脸,垂手肃立一旁的她再也没有方才的嚣张跋扈。

我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打算找个时机向阎君告知晚约的事,助她脱离苦海!

“雪叽,得饶人处且饶人,殊不知你乃三界正神,心胸自得坦荡!”地藏王缓缓坐在高堂上,轻缓的语气里却显示着他的威严。

雪叽的头垂得更低,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一点脾气。

地藏王的目光移向我,声音更柔更缓,“安子颖,你的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按照地府的规矩,想要还阳,除非……生命等同!”

生命等同?

我正想问是什么意思,他已向我解释,“也就是一命换一命!如果有人愿意用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与你交换,我便准你还阳!”

我的脑子一嗡,忽然失去了任何意识。

雪叽她……她不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会这样?

“阎君……,”阴如刚想求情,地藏王已伸手制止,剑眉轻皱道,“这是规定,谁也无法更改,你不必多说!”

看着地藏王冷漠的脸,我咬了咬下唇,拉住阴如的手腕说,“既然这样,我不还阳了,咱们走!”

阴如脸色变了,我还没来得及提起脚步,身形忽然飘移,直跌向黑暗的最深处。

空气里还回荡着阎君的话,“三界均有规矩,你既无法还阳,便得堕入轮回!”

“什么?我不要投胎转世!我不要啊!”两旁呼啸的风和满眼的黑暗刺激得我大声尖叫,回音震荡在我身边的每个角落,却显得那么无力。

突然,我的身形停止了下坠,人便悬在半空,不能上也不能下,却有个声音传入耳膜,“阎君,我愿与你交换小安还阳!”

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竟是深月!

我的眼泪破眶而出,深月,深月,我欠你的太多太多,哪一生哪一世才能还清啊!

眼前再次明亮,我回到了幽冥大殿,冰冷的地面上却躺着面如土色的深月!

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将他的额头贴在我的脸颊上,泣不成声的喊,“深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根本不值得啊!”

“他没有死,你哭什么!”雪叽冷哼。

是吗?

我欣喜若狂的将他搂在怀里喊,“深月,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安子颖,这全是你前世积德积福种下的善因,如今广结善果,实乃天从人愿!”话语声中,地藏王已如波光闪耀,渐渐循去身形。

我忽然想起晚约,破口而出地喊,“阎君,你得救救晚约啊!”

雪叽忽然抬头,凌利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原以为地藏王听到晚约的名字会再现身形,岂知半晌仍无动静,大殿里除了昏睡的深月和阴如、雪叽外,别无它人!

心里一慌,我求救的目光落在阴如身上。

她皱起眉头,大概是责怪我多事,但仍然笑说,“小安,我们该走了,别再打扰娘娘清修!”

“休想!”雪叽冷笑,指尖指着我的额头问,“你究竟知道什么?”

“我……,”用力将深月往后拖了两步,我思忖着如何逃走。

“要怪只能怪你太多事!”雪叽一步步的走过来,目光寒彻入骨!

我跌坐在地,恐慌得不敢动弹。

她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小安啊小安,为什么总也不能记住教训,总要自讨苦吃呢!

我正暗暗叫苦,深月忽然动了动,眼皮渐渐拉开,一接触到雪叽扬起的玉手,立即抱住我掠到门口。

与此同时,阴如的长鞭已脱手而出,灵蛇般缠向雪叽的身子。

而我已被深月搂着窜进无穷黑暗里。

快步如飞中,深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用力过度?”

“我……我没事!”他回复我一个淡淡的笑容,身形仍然急掠如飞。

我既担心他的身子,又担心阴如不是雪叽的对手,只觉心乱如麻,竟没注意身后一直跟着一条虚无飘缈的影子!

良久,深月停下脚步,身形动荡间已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我大惊失色。

“我得歇歇,这里已经是地府的边缘,应该追不上了!”深月平躺在地,自由的将四肢舒展开,闭目调息。

我这才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胡思乱想。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仿佛庙宇里燃烧的香烛,我的腰忽然又被人搂住,那只手仿佛阴魂不散的围绕在我身侧,正是前两次助我逃脱的那只手!

蓦然回头,我看见一张脸,一张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脸!

这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荧荧的黑色,两只猫一样的黄色眼珠镶在脸的上半部,诡异得令人窒息。

我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不能挣脱那只手的束缚,眼看我们的身形离深月越来越远,我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想推也推不开他,只能无力的挣扎。

不知走了多远,他终于放开我,幽黄的眼珠盯着我的脸,一言不发。

我急促的呼吸着,恐惧使我连逃离的勇气也没有了!

“你的使命没有完成,所以你不能走!”他终于说话了,浑厚的男声显示着他的性别。

“什……什么使命?”我颤声问。

“那个困了两千多年的女人,你必须助她脱离苦海!”

原来他是晚约的朋友,我稍稍松了口气,反问他,“你是什么人?既然你这么本事,为什么不去救她?”

他沉默了,缓缓背过身子。

我开始后悔这么问他,万一把他惹恼了怎么办?

半晌,他才悠悠地说,“当年是我害得她送命,如果不是我,她如今也不会这么凄惨,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你是……,”我忽然猜到他的身份了,他是……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