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制胜!真战斗炼金术!(下)

无尽的暴走毒风将泰勒斯团团围住,这包围圈完全不留一丝缝隙,并且还在不断地高速向内收缩中!

哪怕到了这种本该绝望的时刻,泰勒斯面上依然没有任何绝望甚至是沮丧之色,反而意外地展开了极为自信的笑容。

随即泰勒斯举起一只散发着微光的右掌,重重向着地面一按!

巨大的光辉闪现!

被毒风割裂得伤痕累累的大地上,陡然升起一座巨大的蓝色光柱!

此时,若从空中望下去,蓝色光柱其来源,正是地面上不知何时布置出来的一座环形炼金符阵。

这座炼金符阵通体闪烁着蓝色的炼金符文,散发着极为苍茫而神秘的气息。

而此时,勃拉克和泰勒斯则都处于这道光柱的正中央。

一被这道光柱罩入,勃拉克立即发出痛苦的咆哮,不由自主地解除了鳞甲巨球形态,所有肢体尽皆伸展而出,在半空奋力扒拉着、挣动着,本能地试图离开这片区域,可却始终被一种莫名而来的强大外力吸扯在原处,强行悬在半空,不得动弹。

并且,这种力量迅速变得越来越大,将勃拉克的全身各处都拉扯得极度扭曲变形。

而后只听得“嚓唰”一声,只见勃拉克的体节部分之上,一大块还带着毒毛的血肉已被硬生生地撕扯开,飞射出老远。

活毒苏生的强大再生能力立时启动,伤口边缘无数的肉质触须疯狂增殖着,快速修复着被撕裂的豁口。可是还没等修复到一半,刚刚长出的肉质就被连同周围未受伤的部位一起,再次被另一股巨力撕开。

“哇吼——”勃拉克的咆哮越加惨烈,挣扎也越加狂猛,但这一切似乎都根本无助于改变现状:他身上的血肉,正在一块接一块,接连不断地被撕裂的现状。

真#8226;战斗炼金术——战场炼金符阵#8226;外向崩解之术!

在勃拉克主动解除了巨球形态的时候,全场的烈烈毒风便立即尽数消失。所以,现在泰勒斯已经可以好整以暇地缓缓直起身,抹上一把红中带绿的血汗,再仰着脑袋,仔细打量勃拉克现在的惨状了。

疼痛是如此剧烈,这似乎刺激着始终处于自主异变的神智混乱状态之中的勃拉克也难得地恢复了一部分神智。

勃拉克清醒过来,强忍剧痛,竭力把身体收缩得极紧,死死抵抗着强大的撕扯之外力,探头对着泰勒斯闷吼:“臭小子啊……你到底用的什么邪法,把我搞成这样啊!”

泰勒斯轻咳了两下,慢条斯理地回应道:“这不是什么邪法,只不过,跟刚才有些不同罢了……”

“我之前使用的逆转之指、萃取之拳之类的,虽然各有奇效,不过也仅仅是炼金术之力在战场上的的粗浅应用而已……”泰勒斯叉着腰,晃着头,就像是训诫不成材的徒弟的老学究,“只有眼下,这座战场炼金符阵,才是我所掌握的战斗炼金术,其本来真正应有的完整形态……”

“但是……那怎么可能!”勃拉克纵然神志不清了好一阵,对刚才的战斗经过多少还是有印象的,“在那么紧张、激烈、完全无法分心的战斗中,你怎么可能还有工夫去布下那种规模的玩意儿!”

“没错,实际上,这座炼金符阵并不是经过我自己的手而布下的,而是……你自己亲手布下的!”泰勒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我自己亲手布下!你确定你没发疯吗!”勃拉克死死护着头脸,还是觉得脑子快要炸了,“我哪里可能会布下那种玩意儿!而且还是交给你来对付我自己!就算我神志不清得像个傻子……我的本能也绝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话说回来,在那场不得不说是烦人至极的毒力风暴里面,你应该是有本能地在潜意识之中,控制着毒风,不停地追击我吧?那么,你有没有发现,我的每一个穿行、回避的方位有什么古怪么?”泰勒斯继续循循善诱,像个称职的老师一样。

“到底……有……什么古怪?”勃拉克却像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学生。

“我的每一个行动,其实都是在暗中引导着你那些追击我着的强力毒风,在地面上刻划出我所需要的符阵形式罢了……”

“什么!”勃拉克此刻陷入了极度震惊之中。

“不过呢,这工作量确实相当大,要顶着你那难缠的毒风,还要一边绕着路再一边使劲往里钻,实在是累惨我了……要不然我也没必要熬出这么一身伤了,很痛的哎……”泰勒斯抚着累累伤口,作痛苦状。

“这怎么可能!”勃拉克很有些不肯面对现实了。

“虽说你用毒风刻划符文的手艺实在是过于粗糙,以我炼金术师的眼光来说,简直就是没法看……不过毕竟时间有限,对你的要求呢也不能太高,剩余的部分就只好由我来勉为其难,用随身炼金实验室在细节上作一些调整,勉勉强强也算是可以将就着用了……”泰勒斯继续精神打击。

“啊哇——”勃拉克身体上和精神上的伤害几乎都已经快逼近极限了,“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败给你这个奸猾的小子——啊!”

突然,勃拉克的身躯内部最深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释放出某种相当深沉而危险的气息。

勃拉克身上,被外向崩解之术折磨得即将枯竭的毒力突然猛地再度急速攀升,几乎快要能够和炼金符阵释放的崩解之巨力相抗了。

此外,勃拉克身躯之上,原本被崩解之巨力撕开的大大小小的血洞深处,无数肉质触须的增殖活动也随之骤然加快数倍。看起来,这些极度活跃的再生肉须要把所有可怕创伤全都再生复原,现在也不再是办不到的事。

“哦?”泰勒斯面上亦不禁现出讶异神色,“竟然能够在极限状态下,凭借自己本身的意志,做出实力层次上的突破?真是了不起,恐怕我还得再高看你一眼了……只是……”

泰勒斯弯下腰膝,在刚才按过的地面上,再度沉掌一按:“不论你再如何挣扎,最终的结果也仍然还是一样不会变的……就这样乖乖地给我下场去吧!”

随着这一掌按下,在原本蓝色炼金符阵的内圈,赫然又再浮现出一座红光耀耀的环形炼金符阵!

真#8226;战斗炼金术——战场炼金符阵#8226;内向爆裂之术!

竟然是双重炼金符阵!

勃拉克猛地发出比之前还要响亮数倍的惨嚎,身躯内部陡然发出无数“噗噗噗——”的连声爆响,如同大鼓被敲破一般的声音,随即体表到处都冒起大小不一的鼓包。

鼓包膨胀到一定程度,再被外向崩解之巨力狠狠一撕扯,立刻就如同恶心的大脓疱一般爆开,大股大股五颜六色的毒血与碎肉就如同喷泉一样猛烈喷洒着。

在内部的爆裂之巨力与外部的崩解之巨力协同之下,形成一种专门为破坏而生的恐怖力量,对勃拉克的躯体形成绝对的坏灭之力,哪怕突破实力层次之后、增幅数倍的再生能力再如何强悍,也已经挽回不了勃拉克肉躯崩毁的命运。

“恩恩,没错,就是这样子……”泰勒斯似乎对自己的“作品”甚为满意,看起来甚是开心的样子,对勃拉克的惨状完全没有特别的反应,“外向崩解之术和内向爆裂之术的联合应用,这可是我们高等炼金术师用来拆除大型废弃建筑物的最佳手段。哪怕是再大再结实的建筑物,碰上这个双重符阵,不需几分钟就可以拆的一干二净……说实话,用在你这只丑物的身上……我还实在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随着勃拉克的最后一声高亢惨嚎,他那丑恶而破烂的身躯一阵剧烈颤动,随着“轰轰轰”的一阵爆响,在空中接连爆开一串巨大的青紫色云团,鳞壳崩离而飞,血肉如雨而下。

青紫色云团之中嗖的被炸出一物,远远飞出,跌落在决斗场之外的地面上,咕碌作响。细一看,竟是勃拉克那丑陋的头颅,而且还连着一小节臂膀!

勃拉克的生命力确实顽强,此时竟还能难得地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只有硬挣得老大的双眼中,充斥着无尽的迷茫和疑惑:“怎么可能……我竟然就这样被打败了……还败得如此彻底……这小子……这小子究竟……究竟是什么人……”

在慢慢飘散于无形的毒云下方,泰勒斯向决斗场外使劲伸着脖子、眯缝着眼睛瞧了一阵后,点点头道:“恩,也还算是不出我所料,增加两分外崩之力,减少一分内爆之力,多少可以算是有些手下留情,给他留了个脑袋下来……”而后却不知他是在对谁喊话:“哎哎,你们也不要太过度紧张,以他先前表现出来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来看,我估计呢,以这个状态活下去呢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决斗台外的黑色结界之中,缓缓步出三个身影,正是貌似一直在观战的婕拉、瑟罗德和泰伊尔。

婕拉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在地面上蠕动着的、几乎仅剩头颅的勃拉克,素手轻抬,将其隔空吸起。

勃拉克一见婕拉到来,那丑恶无比巨蟾头颅的面部使劲扭曲着,竟像是在努力摆出一个谄媚的表情:“嘿……嘿……婕拉大人……还请出手……帮属下一把……等属下……属下恢复后……立马去把那……小子……打趴下……”

婕拉沉思片刻,手掌一振,一道灰色的魔力光芒覆盖在勃拉克的残存躯体之上。

受这道灰光刺激,勃拉克原本已逐渐显出衰败之色的头颅竟像是再度泛起了活力,裂口处竟也再次慢慢伸长出了肉质触须。

“啊……实在太感谢了……婕拉大人……属下一定……”

婕拉却面现厌恶之色,似是不想再听下去,随手将勃拉克的头颅如同丢垃圾一般的远远地丢开一边。

走到决斗台前,婕拉微微抬起头,盯着泰勒斯半天,冷冷说道:“你的运气相当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勃拉克实在太过愚蠢,你是绝不可能撑到最后那一击的……不过,下一场战斗,你就绝对不可能那么幸运了……”

台上的泰勒斯却像是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似的,一步三椅,自顾自走到勃拉克最后身躯爆裂的那块区域,弯下腰,双手扒拉了一阵,直起身时似是捡起了某样东西。

这件东西从外观形态看来,就像是小半只手掌大小的猫眼石,从色泽上看,却又翠绿得像是上好的祖母绿,转换个角度,还会像钻石那样熠熠生辉,再举到高处对着光一照,内里模糊不清,又如同琥珀般,封存着更加深沉纯粹的某种奇特存在。

泰勒斯看来心情大好,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一直都听说,凡是达到天级的毒兽,体内都会凝结出一颗聚集全身毒力精华的粹毒玉,服用之后可以治愈任何毒伤,还可以让人百毒不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看起来这么结实一颗石头,能消化得掉么?”

手一翻,脖子一扬,泰勒斯竟真的把这颗粹毒玉一口吞下。

转息间,泰勒斯赫然全身透发出碧绿的光芒!

这道光芒显得十分温润柔和,在泰勒斯周身缓缓流转。凡是这道光芒流经之处,原本需要用战气压抑住才不会发作的毒伤全都霍然而愈。

碧绿光芒只出现了数息便告消失,而重新现出身影的泰勒斯已显得神完气足,伤势疲态尽皆一扫而消,就像彻底回复到了开战之前时的状态一样。

直到这时,泰勒斯才像是醒觉到刚才有人在对他说话,恍然回头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婕拉大人,是您在问我话吗?……没想到传说自有其真实之处……啊,惭愧惭愧,我又走神了,刚才没听清楚呢……”

“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清楚的,”泰勒斯话锋一变,“没弄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一场决斗的时候了……那么,你们谁来?”

婕拉冰冷的面容上本已在逐渐积累着阴云,此刻更是已经像雷暴前的积雨云般,距离发作只有一步之遥。

“我来。”

一个声音响起,婕拉阴沉至极的面容亦瞬间随之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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