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恩仇明大义 关前难了情

云岭进洞把四处望了望,当他一眼看到被关在铁笼中的李白时,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把李白瞅了瞅调转头把手一指,“你们,你们为啥把李白关在这里?”当他一眼瞅着肥头大耳的蒙面和尚,上前一把抓住就吼:“磨化,你,你不是人。这样子行不,你只要放了李白,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不,云岭法师,你不要答应他的城下之盟。”李白极力劝阻他不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另一个蒙面和尚献计说:“干脆,我们把云岭和尚捂死,普照寺没有了主持,我们就去正大光明地接替。”

持火把的人与肥头大耳的蒙面和尚耳语几句后,说:“这个办法可以呢,依我说呀,把他两个都捂死。你李白不是喜欢游山玩水吗,弄到山后涪江六峡扔下河,以为是掉在河里淹死的,对,就这么办!”

看他们真要行凶,云岭就思索,自己死了不要紧,咋能害得李白死呢,他就手一挥说;“拿纸笔来,我写一个字据,把普照寺让给你们,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放了李白。”

李白也是看到了这伙人的歹毒心肠,就说:“只要你们放了云岭法师,我就随你们杀和剐。”

持火把的和尚与肥头大耳的蒙面和尚小声说了几句,就嘿嘿一笑:“对啰,你们早是这么的通商量,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他叫人拿过纸笔墨,云岭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笔就写了字据。

字据递到持火把的和尚手里,他看了看,递给了肥头大耳的蒙面和尚。看到肥头大耳的和尚满意点头,持火把的蒙面和尚就叫打开铁笼让李白走出来。

稍微揉了揉有点麻木的手脚,李白瞅着对方要往出走的时机,他就一个旋身抢到肥头大耳和尚面前,将他的蒙面布一扯,执火把的蒙面和尚急忙熄了火把。这虽是一眨眼的时间,李白认出了一个大概,似乎这不是磨化和尚,但又不排除他就是磨化和尚。

洞里没有了火把的亮光,上下左右全是黑洞洞的不见五指。众人都是急着往外走,人挨人的拥挤,脚下的步子只有探着走路。李白时时的与人擦肩撞膀,也不知是敌是友,也就不敢轻易使招。但这种状况仅仅是延续了一会儿,就见一处地方突然冒出了几支火把,把洞里四处照得一片明亮。李白一看左右,正是揭了蒙面布的雄豹和野狗。他就突然地左右开弓,挥拳就打。雄豹和野狗也不示弱,摆开架式,一左一右向李白发起了两面夹攻。

刚才几个持火把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白的师父东岩子,侧边还站着白鹤和几个师兄弟。

李白觉得好惊喜,他望着身穿道服的师父高兴地喊:“师父,你们咋来的?”

先前,白鹤远远地跟着轿子走了好长一段路,本想扑上去解救。想了想,李白想要干的事我能扭转呀?她也预感到,他这一次自入虎口,必定有一场生死拼杀。想到磨化老贼一掌就能制胖和尚死命,李白斗得过他呀?她思索,要打败磨化老贼必须搬动师父去。

回到匡山时,太阳刚落坡,东岩子一直坐在那儿敲木鱼念经,急得她就在三清大殿外打旋旋。好不容易等到师父念完一本经书,正要拿第二本经书时,她忍不住跑进殿内,一步跪到东岩子面前:“师父,你徒儿李白有难,快去救救他。”

东岩子并不感到惊奇,因为他知道,白鹤爱说一些令人惊奇的话,听惯了,也就见怪不惊。

白鹤见师父无所畏的样儿,她就更是着急,生怕搬不动师父去。她想了想,说:“你的徒儿有难,我通风报信了,信不信由你”。

东岩子把板凳一拖,叫白鹤坐下慢慢说。

当白鹤把前后经过的事情说了之后,东岩子不由得眉头一皱。虽是没出言语,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回里屋提了一把宝剑,又叫白鹤喊了几个师兄弟来。

其实,东岩子近些日子已经暗中摸清了窦团山这些和尚的来历,晓得正是武三思手下的几员大将,为躲避追杀而遁入空门的。他心里就在念: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选择是你们唯一的活路。为此也联想到自己,不也是武三思手下的一员大将么,只因自己姓李,叫李平,与陇西成纪的李姓人沾了一点亲,就被武三思暗中派去监视是否有反叛大周的言行。事后又接到协助莫志万屠杀、追杀这支李氏家族人的密令。可他认为这些李氏家族虽与唐太宗的祖上沾亲,如今都是一般的平民,他就不忍心屠杀无辜。但莫志万执行密令却很卖力,一再出动杀手去追杀。他没得奈何,只得蒙面一次又一次地解救,与莫志万进行巧妙的周旋,使他的追杀没能完全实现。但他却不能露出真面目,宁愿被李氏家族人一次次地误解,以至竞与后来的江油县令李勇结下了不小的冤仇。幸好李昌龙去长安告状,不仅告准状,而且意外地获得了重用,当了御史。他对武三思反叛阴谋案重新查证后,这才证实李平不仅无过而且有功。他就极力举荐李平。中宗皇帝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圣旨,招他入京做官。李勇手托圣旨找寻他,走了不少地方打听,一直都没下落。此时他回忆起与李平最后相处的时日,不免有许多的自责。内心不由得很是愧疚。曾记得,李平到县衙大堂擂鼓投案。他虽是对他仇恨满腔,但却对他自找死路感到惊奇。当李平向他说明自己一生作恶太多,而且又遭追杀,要求判死刑,尽快处斩。并找借口说:你杀了我,我就魂飘山野去隐居或遁入空门当和尚学道士,从此不问世事,免去人间的痛苦和烦恼。当时,李勇身为江油县令,他听了就为难,世上那有求情下话叫给判死刑的,没有充足的证据咋能随地判死刑?再说,我李勇虽是对你仇恨大于天,就凭现时掌握的证据也是罪不致死吗?再说,即便我一刀杀死你,你的魂魄能飘去隐居?笑话,我当父母官也不致于胡涂到这种程度!尽管李平苦苦哀求,甚至说些难听的气话激他,但李勇并未发怒,而是敬重他。待李勇问明他主动投案以及为啥要求判死刑的原因后,李勇终于明白了。于是,李勇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一个该判死刑的囚犯严刑烤打,演了一出假戏真做,将李平判了死刑。刽子手把鬼头刀一举,手一挥,闪电一样的刀锋砍下去,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

李勇朝着吐了一口痰,一把抢过刽子手的鬼头刀,朝着人头一阵乱砍,直到血肉模糊被剁成了肉酱。

也就在这个时刻李平走出了牢房。

从江油牢房出来之后,他就改姓换名叫赵蕤,字太宾。虽是走了不少的地方都不如意,最后便在梓州隐居下来,一住就是许多年。周围拽不多,由于他博学多才,很是受到当地人的尊敬。后来这地方的人经不住穷山恶水的贫困生活,也都相继搬走,他便成了这里唯一的拽,不少的梓州乡亲便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人。这期间,他给李勇去了一封信,李勇在回信中告知他,由于有人举报他不经上司核准就处死了人犯,已降职为江油尉。平时就管一管牢房,处治一些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并劝他隐居到无人知所去的地方,说是自己很是爱好读道经。

赵蕤爬山涉水,一路的找寻,终于来到了偏僻的匡山学道,而且自号东岩子,从此便隐居在这儿。这之后,东岩子给李勇去了一封信,当他正在盼望来信时,却不料李勇就找上了门。

两人在匡山相见,真是悲喜交加。李勇向东岩子展开圣旨看,却是先皇的年号,而今已是唐明皇的开元之年,时光早过了十年。东岩子跪地向圣旨三拜,感谢先皇隆恩为我洗清冤屈。李勇向他说:“这圣旨虽是先皇所发,但皇恩浩荡,你可领旨去见唐明皇,这圣意可能还在。”但他摇头说;“你请回复当今圣上,李平早已死亡,我姓赵名蕤,号东岩子,已归隐山林,年岁已大,不适合奔波劳累,只图清静以度晚年。”言毕,就将自己一生心血写成的《长短经》十卷拿出来双手奉上说;“烦请转呈当今圣上,以尽贫民寸草之心,以助大唐万世昌盛。”

东岩子从沉思中回过神,见李白正与雄豹打得激烈,他就鼓励说;“李白徒儿,拿出为师教你的无量剑法,亮亮你的本领。”

熊豹双手一作,喊了一声说:“且慢,你们是老道,我们是和尚,都是出家之人,何必自相打杀,阿弥陀佛!”

“你,你们为啥作恶?”李白早已拔出宝剑杀得气势雄雄,他就回应说:“师父,徒儿给你亮亮本领,先把这窦团山的第一武僧打趴下!”

雄豹的确厉害,他挥拳如风,踢腿扫云,已是打中了李白好几下。

李白不敢轻敌,连续地使出无量剑法的混合绝招,都被雄豹一一破招。无奈之下,他又使出了还不熟练的道生万招,开始时也还打得雄豹昏头转向。但雄豹就地一滚,虽是遭到李白的几剑横扫,砍在他铠甲上火星直冒,但他借机识破了他的招术。连续几个飞腿踢来,已使李白连连后退。

见到李白道生万招的功力还不够,眼看抵敌不过,东岩子几个鹞子翻跃,接替李白大战雄豹。

这种鹞子功的确厉害,李白一旁观看,就在实地演习。雄豹虽凶残,但却难于抵挡飞天而下的鹞子功冲击。斗不到十个回合,雄豹扭头夺过一个火把就迅速地逃跑。

李白正欲上前向师父说亲热话,东岩子急忙摆手说:“我们紧贴雄豹追上,距离越近越好。”

果然不出东岩子的预料,雄豹边跑边启动暗藏的机关砝码,好在李白等众人追得很紧,躲过了山崩地裂的岩洞塌陷。这时,两边飞出几把钢刀,李白用剑一挡,全都“叮叮当当”落地。众人正向雄豹急追之时,只听脚下“轰”的一声陷下去,李白一纵跳,躲开。却不料白鹤落下去,手只抓住一个边沿,随时都有跌下万丈深渊的危险。李白赶紧回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她一纵跳,这才逃过了生死一劫。

追到洞口时,只见雄豹飞升出洞,他迅速地伸向一个机关。正好李白赶上,劈手一剑砍去。雄豹做了一个假动作搬动一块岩壁,借李白扑过来时,他突然返身把机关一扭,一块巨大的岩壁就在往拢合。东岩子、白鹤等人还在后面没跟上。眼看有危险,李白赶上去把熊豹一推,劈手就一掌,伸手抓住开关一反扭。洞壁门虽打开,但头顶一块巨石“轰”的一声落下。东岩子急抓李白一个纵跃跳开,但却压住一人,手抓脚蹬地喊“救命!”

李白急得蹲下一看,原来是野狗被压在了巨石下。李白想救,却感力气不够。东岩子使出移山倒海的神功将巨石移开,从巨石下救出了野狗,但他已是腿断身残。众人四处一望,早不见了雄豹的影子。李白看见野狗痛苦的样儿,就叫庙里的另一个和尚背他去医治。

回到云岩寺,殿堂内外一片冷清,油灯已是油尽灯灭。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众人猜想很可能弃庙逃走。他们来到和尚们的住室一看,只有一间屋内有灯光,其余屋门敞开着。火把一照,屋里破衣烂被扔了一地,显得一片狼藉。向有灯光的屋门一推,见有两个和尚正在给断腿的野狗包扎。瞅眼一看他们,面部都有惊慌的神情。问起庙里其它和尚的去处时,一个和尚作揖说:“他们跟随雄豹跑了,临走时,卷走了庙里的钱财,最后还找磨化长老拿庙里的功德钱。说得不对,两人打了好一阵,结果雄豹挨了磨化一掌,吊起膀子跑了的。”

接着,他们来到磨化的住处,门是紧闭着的。李白上前边拍门边喊:“磨化,你开门出来!”虽是喊了好一阵,却不见屋内有动静,也听不到有人来开门。

众人沉默了好一阵,东岩子运功发力,他手一推,门就开了。李白见了好喜欢:我师父也有这种奇功呢。

打起火把往屋内一照,与别的和尚住室相比,并不宽敞也不豪华,但屋内的摆设齐整。桌上没有半点灰尘,床铺伸伸展展,被子迭得方方正正。桌上一尊小佛像前还燃着香,清烟在屋内弥漫,使人感觉到有一种很舒适的清香。

李白眼光一亮,忽然看见小佛像旁边压着一封信。他伸手拿过来一看,信是写给云岭法师的,便把信呈给云岭。他却摇手不接:“这个老贼,我不中他的阴谋诡计,李白,你替我向大家读,看他又有啥子鬼阴谋。”

展开信,李白看到信很短,但每一个字写得很正楷,他就随口读了起来:

云岭法师,没想到我与你这样的无声拜别。今晚,我看到李平也来了,老朽本想与之相见,却因惭愧得无地自容,就来生相见吧。我只叹,我虽放下屠刀,却未能立地成佛。或许我罪孽深重,忏悔之心还不真,今将窦团山完整奉还,当我赎罪吧。屋内三大木箱中存有三千多两白银,都是善众施主们捐出的功德钱,记有祥细账本,我清点分文不差,现如数转交。刚才雄豹前来索要,已被我打跑,估计已潜逃,窦团山从此清静无忧了。只是老朽放心不下的,跟随我的人中,也有出污泥而不染的,请予善待,阿弥陀佛。

李白读完信,猛然觉得受到猛烈的振憾。再看屋内其它人也是受到触动似的鸦雀无声,似乎磨化这个人很是使人难以捉摸。

李白把信放在桌上,就不声不响地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他就快步如飞,直奔绝命关。就想堵住这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关口。

这么多的钱财,磨化能放心离去吗?他没走远,就在住室不远的一处树丛中隐藏着,就在暗中观察着动静,警惕不法之徒掠夺了这笔巨款。等不多久,他看见东岩子,李白等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来,也听到李白喊叫他的声音,但他没应声。看见东岩子使功力打开了门,李白、云岭、白鹤进屋之后又听到李白在读信。到这时,他才放心地钻出树丛,将轻便的行李往肩上一搭,就慢悠悠地往绝命关去。

磨化正在行走时,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急忙闪至路旁的一棵树后,见是李白匆忙忙地从身旁一晃而过。这时,他就心一紧,这李白算定了我走绝命关,他若是堵住了关口,老朽这条老命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绝命关的确也险要,一边依着绝壁,一边就是雾旋旋的几十丈高的悬岩,路窄得只能一人通过。磨化紧贴岩壁上去,远远看见李白持剑把守着关口。此时的处境,磨化想起当年曹操赤壁大战败逃,在华容道遇见关云长一样。他就反问自己:我能有曹操那么幸运么?可我作恶太多,杀了李氏家族不少的人。加之近年来雄豹、胖化等人披着和尚外衣无恶不作,他们不了解实情,把这新仇旧恨全记在我头上,会饶恕我吗?或许,他会挺剑杀我,我能还手相斗么?不,不能,我宁愿让他砍死,剁一千刀,砍一万刀,也决不还手!默想到此,他就现身上前向李白施礼。

李白一见,心中不由得一喜:“磨化长老,李白在此正等候你!”

磨化听李白这语气,似乎出于自己的预料,忙着说:“老朽无用,没脸见人,只好经此关远走他乡,永不回窦团山了”。

李白侧身一让:“磨化长老误会,此关随你过,我只不过在此等候。临别时,我也要叩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说着,李白便跪在地上就拜。

“快快请起!”此时,磨化激动起来,想不到李白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扶起李白说:“危急时刻,出手相救也是很平常的事,不要说救命之恩,只要允许老朽过了这道绝命关,老朽就谢你救命之恩了。”言罢跪地就要拜,却被李白拦住说:“如果我不放你老过关,岂不遭世人骂我李白是没心没肺之人?我甘愿当第二个关云长,再放曹操……”说到此,似乎比喻不恰当,忙着改口说:“况且,你也不是曹操,我也不是关云长!对你,我们都谅解了,包括云岭法师也对你改变态度。要不,我去说服他们,你就留下来。”

磨化摇头说:“我去意已决,不必再劝”。

见磨化行李简单,估计身上银两也不多,李白便把身上的所有银两掏出一数,却不足三两银子,李白单腿一跪:“恩公,这银子不多,你先拿着,我马上回转去。你等着,我很快就来”。

没一会儿,当李白从师父手里拿了五十两银子赶到绝命关时,磨化早已不见。李白急得东张西望,敞开嗓子向山下喊:“磨化长老,磨化长老……”

没人应,只有黑沉沉的夜空传来山谷的回声。

李白感觉很是内疚,自己为啥就没有一个头脑好好想一想,总把磨化当成魔鬼看呢,他是一个好人呀!不,先前是一个坏人,他做了许多的坏事,难道就不允许他放下屠刀吗?人之初,性本善,他难道不可以改好,不可以立地成佛么?

正在李白发愣发呆的时候,白鹤呼的一声跳到他面前说:“你呀,还不如你妹妹有眼光。她不是说过吗:磨化长老也是情有可原,他要是出手慢一点,哥哥,你就成了胖和尚的刀下之鬼!”

“可我记得你是这样说的,我不评论谁是谁非,被胖和尚踢中一脚,我身上还痛!”

白鹤气得瞪住他:“你!但我没把话说死嘛,至少保留了意见的。”说到这儿她安慰李白说:“你也不要太自责,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见面了,你再送银两不迟呀!”

“我担心的,磨化这么大的年纪,孤身一人,会去哪里呢?”李白望着山下灰蒙蒙的夜雾笼罩,看什么都是一片迷茫。

白鹤多次劝他走,他一再坚持:“让我在这儿送一送磨化长老,让他一路走好。”

直到大天亮时,李白才从飞仙亭边走上来,此时东岩子和白鹤早等得急了。

刚一走拢,云岭就拦住说:“你回来正好,我真的要你当主持了。你看这窦团山云岩寺接了过来,好多事情须要安排布置,普照寺也得管……。”

李白晓得云岭要说什么话,就忙着摇手:“我不是出家和尚,这事与我无关。”

愣怔一下,云岭有点着急地说:“嘿,你不是当着野狗三个说了的,是我宣布你担任普照寺主持吗?既然话已出口,你可得去普照寺上任。”

把手一摆,李白笑得打哈哈:“一句哄野狗的话,你云岭法师也当真?不,不,我跟师父回匡山读书习武去。”

东岩子把李白从云岭身边拉过来说:“对啰,我的徒儿那能不读书习武的?走,我们这就回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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