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吟诗凤雅楼 奸商误教子

对这一次的出游,最高兴的是李白。一拢屋就给妈妈搬把椅子叫她坐,说是要把心里的高兴话全都说给妈妈听。

母亲自然是高兴不得了,她就微笑着听儿子摆谈。

李白也就学着父亲讲故事的语气,说得很有头序,先是讲一路的经过,把所见到的奇特山水风光和奇异的景观描绘得很生动、很具体。月园在一旁点头称是,父亲也是连声赞同:“白儿说的景色真有这么的美?”妈妈听着儿子的一番生动介绍,听得也是入了迷,就像是身临其境实地去游了一回。

李客从儿子眉飞色舞的言词中看到了儿子这次出游的兴奋和高兴,发现他迷上了游山玩水的兴趣。李白高兴得谈起了心事:只要有空一定还去许多地方游,等到长大时,一定要游遍大唐的锦绣河山。说到道姑的神秘时,李白更是想得奇妙,太乙真人和哪咤都成神仙了,据说还在干元山修炼,我就经常去,那有寻不到神仙的,我想呀,道姑姐姐是一个仙姑,要不,咋会那么神秘呢,我还去找她。听这口气,李客心里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儿子有了这远大的志向,自己想也不敢想,这是为儿子高兴和骄傲的。担忧的是,儿子现在还小,正是读书长才干的时候,决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一定要把稳他的人生航向。

其实,李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此时,他的内心早有打算的。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不用父母催促,他背起书包回到了学堂,坐下来就投入了读书学习。

易先生见到李客就夸:“这娃儿,近段时间读书更起劲了,做的作文很生动,没一点生搬硬造,写的诗象高山流水一样流畅,有轻歌曼舞一样的精彩。”

李客听了很高兴:我的儿子长大了,应该有他自己的志向和主见了。

时光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李白已经十岁了。最近几年,他被小匡山的白眉道长接去,说是他那儿有孔圣人的《论语》,还有《四书》、《五经》等等诸子百家之书。李白一读就几年,一头钻进这些书海之中苦读苦学。

这一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恰巧李白回家,说是父亲的一个朋友发帖子请他去昌隆县凤雅楼吃酒。李白跟随父亲从青莲天宝山家中前去赴宴。参加宴会的有一个人名叫高亚雷,他是陈塘关总兵的公子。他平时除了舞刀弄棒外也喜欢舞文弄墨。听说青莲李客之子李白文思敏捷,很会呤诗作文,而且写得一手好字,做的诗文了得,早就想结交见识一下。恰巧这次看见李客带了一个少年来,长得眉清目秀,估计这少年就是李白,便想当面考考李白的真才实学。于是,他举杯提议说:“今夜美酒佳肴,缺少文雅之气,我早就听说青莲有个李白,不仅聪明过人,而且善于吟诗作赋,我们请他吟诗助兴好不好呀?”

参加宴会的除了一些富豪,就是一些文人雅士,自然是拍手赞成。

李客忙着站起来拱手推辞:“使不得,我儿还小,平时贪玩,仅读了一点书,倘若吟的诗劣拙,岂不笑掉各位的大牙,坏了你们的酒兴,我看就免了吧。”

高亚雷不依从,众人就在七嘴八舌地说:“李白我们听说过,写诗那是响当当的,吟来听一听。”宴会的主人家也只好打着园和对李客说:“乌儿有了羽毛就得试着飞,你儿子读了书能写诗作文,喜事呀!我们都是当父母的人了,吟诗好与次,没关系的,大家不会笑,就当助个雅兴,如何?”

李白见父亲很难推辞的难堪样子,忙着起身为父亲解围,“爸爸,我就试一下。”说着就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向众人施了礼,言道:“各位叔叔、爷爷,我读书不多,只好班门弄斧给各位献丑了,请各位叔叔、爷爷多赐教,请这位大哥哥出题吧。”

众人的目光一齐扫了过来,都把李白上上下下打量,见他个头虽不高,身体也还结实,一张俊秀的脸上带着幼稚的笑容,眉宇间显露出聪慧的目光。在众人的眼中,观这小李白的神态和气质不仅有种沉稳还有一种不示弱的个性。此时,听到李白请高亚雷出题,都觉得有点意外,原以为李白会随便吟一首他写过的或学过的就了事,谁知他敢做命题诗。一些懂得一点笔墨文才的人就大为惊讶:命题诗好难作哟,搞不好就献丑了!于是有人就摇头,不仅在坐的没人吟得出,就是一些饱读《四书》、《五经》的人恐怕也难得吟好。李客此时也担心:做命题诗,不仅要学识渊博,而且还要文思敏捷,我儿能行么?此时,他已作好心里准备,就等着遭人的冷眼。

此时的高亚雷见李白叫出题,他就笑:嘿,你这小兄弟还胆大呢,敢做命题诗!他走过来把李白上下打量几眼,轻视地一笑,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夜我们在这楼上饮酒,就以此楼为题吧,你看这楼这么的高,你吟的诗也应该高吧!”

众人见高亚雷命了题,明白这是一道难题,于是全都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睛盯着、望着、就看李白有个什么高招使出来。

这时,宴席厅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就等着看一趁戏。

只见李白略思片刻,眼前一晃,仿佛展现出金光洞路上那万丈峭壁,黑沉沉的悬崖,忽的一下又变成是这座高楼。他嘴唇动起来,一字一句或重或轻地吟出了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李白吟诗刚一落句,有人就在称赞了:“声色并茂,吟得好!”“文笔精彩,吟得妙!”接着全场都在叫好,有人鼓掌,有人敲响碗碟以示祝贺的喜悦心情。高亚雷细心地品味了李白吟的诗,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不仅点头称赞还向李白举了举酒杯:“好呵,李白小弟,抽时间请你单独作客,我们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李白向他点头一笑:“好,我等着你的邀请!”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却不服气,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李白,竟然出风头吟出绝句诗一首,而且奇思妙句,摄魂传神。他猜想,一定是瞎子摸鱼,碰着了。另一位叫吴指南的年轻人一句话接着:“啥子碰着了,我就不相信他有如此文才。”他怀疑李白是与高亚雷早有串通,定是事先做好了诗,故意演一出双簧戏,就想借此抬高名望。于是,他就大声说:“今夜大家难得在一起喝酒,以诗助酒兴太令人高兴了。如不介意,我也出个题,让李白小弟再吟一首诗,以饱耳福,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兴致正高,纷纷响应。李客以为吴指南在给儿子找麻烦,正想站起来说推口话,但吴指南不等他开口,抢先就出了题:“李白小弟你看,窗外萤火虫飞翔起舞,多美的景色,就以萤火虫相伴夜空的美景为题吧。”

刚才吟的诗,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和称赞,李白也看到了父亲脸上显露出的喜悦神情,心里不由得很高兴。此时,听到吴指南以萤火虫为题,见父亲脸上一下子布满了愁云,但李白的心里很镇定。他向窗外一望,果然看到萤火虫满天飞舞,夜空美丽得一片星星点点的闪亮。说实在的,他对萤火虫太有感情了,时常捉来玩,有时还借着萤火虫的光看书。虽然萤火虫的光线微弱,但要多捉一些,摊在手板里,放在书页上,就照得见大大小小的字。他时常望着萤火虫,也曾产生过不少的奇思妙想,却未曾想到吟一首诗来。正在这时,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雨,萤火虫在夜空的细雨中飞上飞下,闪烁着一点又一点的亮光。李白沉思片刻,望着窗外的夜空呤道: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

若飞天上去,好作月边星。

李白吟完毕,大家依然还是悄然无声,仿佛全都陶醉在李白的诗情意境中。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吴指南喊声“奇妙精彩啊!”大家回过神来,全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自从在凤雅楼的宴会上认识了李白,吴指南的确是佩服李白的笔墨文才。这天,他借着到青莲街上走亲戚,顺便就来探访李白。谁知刚走到天宝山下,一头撞着了刚放学路过此地的肖娃子,他喊了一声舅舅,跑上来就把吴指南拉着说:“妈妈早就听说你来,我眼睛都盼穿了,快走吧,妈妈等你!”

“肖娃子乖!”吴指南摸着侄儿的头:“你先回去,舅舅去探望李白。”

“咳呀,李白是我同学!”肖娃子不由分说地拖起吴指南就走,“探望他,还不如探望我!”

莫奈何,吴指南只得放弃了先探望李白的打算,就随肖娃子来到了青莲街上。

一到街上,肖娃子就缠着吴指南买吃的,买穿的。吴指南心想,谁叫我是你的舅舅呢,只得随他买,随他吃。不一会儿就大口袋小口袋,大礼包、小礼包的买了许多,直到肖娃子抱不动提不了时才停手。吴指南只得也提着,这才喜喜欢欢地往家里走。在路上,吴指南就问肖娃子:“既然李白是你同学,他为什么读书学的那样好,而你却比他差远了?”

“啥子,我会比他差?”肖娃子大言不惭地说:“他不就会写几个孬字,吟得几首烂诗么,这能当饭吃呀?我爸教我说,读书就是学会挣钱的本事。现在,我看爸爸做样子,我对做生意学了几招……。”

“学了几招?”吴指南很感兴趣:“你说来听一听。”

“这事,你保密啊!”肖娃子做起很神秘的样子悄声说:“这第一招,以次充好;第二招,货里面惨假,比如参些水,混进杂物;第三招,大秤砣换成小秤砣或是小秤砣换成大秤砣……。”

吴指南很觉纳闷儿:“有点搞不懂,换秤砣干啥?”

“这你不懂!”肖娃子像是抱东西累了,站住说:“买进时,你换成大秤砣,进的货多,付的钱少;卖出时,你换成小秤砣,出的货少,收的钱多。”

“这叫缺斤少两。”吴指南明白了:“你这是黑心,一进一出两头坑害顾客。”

“对罗,舅舅你算明白了!”肖娃子凑近他悄声又说:“我还学了最凶的一招……。”

吴指南打手势止住:“不说你还有几招,我只问你,要是被人发现告到官府咋办?”

“咳,这你不知内情,官府与我家是通的,我看到爸爸经常给当官的送礼,你晓得不,这叫官商勾结。”肖娃子说得很是得意:“怎么样,我学的比他李白强得多吧!”

吴指南叹息一声,望了侄儿一眼,很不开心地摇了摇头。

“怎么呀?”肖娃子把吴指南的衣角一拉:“舅舅,我说的不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狮子大开口的山门,进到院子里。肖娃子喊了一声:“妈妈,舅舅来了!”吴指南的大姐第一个跑出来接着,林昌杰大腹便便地跟着出来迎着:“嗨,到我家买这么多的东西干啥?肖娃子快点向舅舅道谢!”

肖娃子大大咧咧地嚷:“这东西一点不多,吃不了拿到铺子里也赚钱呀,是我叫舅舅买的。爸爸,你说呀,我今天可是赚钱了啊。”说着就抱着、提着往里屋钻。

林昌杰显得有点尴尬:“你看,这娃儿该懂事了?”

坐下来寒喧几句,桌上就摆了一个“肥大块”独角菜,说是没准备啥,随便请吃。说话之时,林昌杰拿了一坛酒来,说是百年剑南春。

菜虽只有一个,但林昌杰劝酒还是很热情的。吴指南微微喝了一点,皱着眉头想说又没说出口:啥子剑南春啊,明明是参了水的劣等酒。筷子一伸,肥腻腻的肉一大块一大块的如何吃?只得筷子一放,以话代酒:“李白是侄儿的同学,可人家在昌隆县出了大名,县太爷有意聘用,让我与高亚雷给引荐。可侄儿读书却是这样子……。”

“快喝酒!”肖昌杰回头向里屋喊:“夫人呀,把这菜热一热,再炒一个菜来。”说着举起杯,咬着牙把一杯酒喝了,“老表,该你干了!”

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早饿了,对姐夫的热情招待,吴指南真有点受不了,只得去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咕噜噜地当饭吃。

这时候,林昌杰又喊快点炒一个菜来。

菜端上桌时,吴指南瞟眼一望,啥子新妙的菜,就是将“肥大块”切成了小一点的小块块。

肖昌杰把筷子一伸,“快请,快请,尝尝你姐炒菜的高超手艺。”说话时,肖昌杰在肉碗里翻了翻,找出很小的一块喂进了嘴里。

本想伸筷子挟一块肉吃的,却看到肖昌杰如此的斯文只得又把筷子放下,然后抱起冷水又喝。

这时的肖昌杰鼻子“哼”了一声:“这个易先生,是我跟林大雄花钱请来的,嘿,却把我儿子教得这个样?”

吴指南摆了摆手,说:“这不能怪人家易先生。”

“我不怪他,怪谁?我娃儿读书要多少钱我拿多少钱,我家有的是钱,条件样样具备,为啥教成这个样?”

吴指南见姐夫说不出名堂,只拿我家有钱的话语搪塞,就笑着说:“你打听过么,人家李白读书在沙滩上练字,捉萤火虫看书,一边放牛,一边在窗台边听课……。”

“莫说,他是活该!”肖昌杰眼里充着血丝说:“是他家里穷,买不起书,没油点灯。我家的娃儿笔墨纸张有的是,我天天晚上点大灯,我为娃儿读书负到责任了。他易先生没把我娃儿教出来出名,是他的责任了!”

说话间,肖昌杰又喊吴指南喝酒,吴指南把冷水碗一举,说:“李白读书本是不专心的,是遇到一个老太婆磨铁棒,她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所以李白就以磨针精神一心一意读书……。”

“莫说了,我听娃儿回来摆谈起,我说娃儿你莫信,她真要磨成了锈花针,早死了,二辈子磨吧。我对儿子讲,莫听鬼话,铁棒能磨成锈花针么?睁起眼睛说瞎话,这个老太婆一定是神经病。”

叹了一口气,吴指南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苦酒,说:“你还知道么,人家娃儿父母言传身教,经常给娃儿讲哪咤护国佑民的小英雄故事,让孩子做一个正直、诚实的人,而你,教孩子……。”

“莫说那些大话。”肖昌杰听得不如意:“你晓得不,护国、护什么国?维护皇族、官老爷,于我何益?佑民,不就是为他人谋利?我能得到全部的利益?我对儿子讲,别那么傻,莫想到别人,先要自己有利益,我教育后代就是六个字:护家、顾家、巴家。哪咤什么小英雄?天干不下雨,那是别人受灾,他一个总兵的儿子有吃有穿,替别人着急干什么?他一闯祸,四海龙王逼上门,把他父母逼惨了,也害惨了。”这时的肖昌杰像是说得很有理也很激动,他连着喝了两杯酒,虽是难咽难吞,似乎觉得这是自己为这个家在吃苦。

肖昌杰把空酒杯往桌上一顿:“夫人,把菜热一热,妙一个拿手的好菜。”

他夫人应了一声跑出来,瞅吴指南一眼:“么弟,我给你打饭。”

“打什么饭?我们正喝酒说话喃。”他向妻子挥挥手,把头皮摸了摸,说:“这易先生教什么书啊,温猪子一个。”说着把酒杯看了看,盯了盯:“这酒好,就是醉人呢。”

吴指南盯他一眼:“你没醉吧?”

“没醉,没醉!”肖昌杰去了灶房一趟,他妻子就忙着出来端起菜碗,一个飞快的动作几步就进了屋。

肖昌杰回来不久,他妻子端上了菜。吴指南以为该是象样子的菜,伸起脑壳一望,是小块块肉切成了肉片。肖昌杰却是高兴地手一指:“这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回锅肉,吃起来香,快请!”

吴指南伸起筷子挟了一片,喂到嘴里一吃,顿感一股腥气难忍,站起身就往茅房跑。

肖妻急忙忙跑来问:“么弟,你这咋啦?”

“大姐,你还问我?这肉绵扯扯的好大一股腥气,是不是母猪肉?”

肖妻呆愣说:“你姐夫这个人是这样子的,如今生意一落千丈,没法支撑了,他就更……。”

“不说了。”吴指南出来之后就不再入座,而是站至一旁说:“姐夫,我请你想一想,李白与侄儿同在一个课堂读书,听的都是一样的课,为啥学出来的结果不一样呢?”顿了顿,他又开导说:“就象一棵树苗,栽在同一地方,又是同样的施肥和浇灌,为啥长出来的高矮、大小不同呢?这就要问你,这栽的根系提直没有?底肥是否足,以及培养它生长的土壤如何,总不能怪后来施肥、浇水的先生吧。都说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师,你这负责根基、土壤的老师是咋个当的?你给孩子做出了什么榜样?”

肖昌杰这回像是不醉了,他睁大双眼,像是认真听吴指南的质问和指责,面容不断地变化着。不过,他也会随机应变,看着吴指南站着说话,急忙上前把凳子一拖,很是亲热地拉吴指南坐。

这时,肖娃子喊着爸妈从门外跑进屋:“爸,我把舅舅买的东西提到店里去了。”

吴指南惊异地问:“嘿,我看你提进里屋了,咋个又……。”

“舅舅,你不晓得,我家有个后门……。”说着他拉了拉吴指南的衣袖:“爸、舅舅,我去学堂了。”

“你没吃饭呀?”

“我吃你这东西?”肖娃子眼一白说:“我晓得的,爸待客也想着赚钱的,没钱赚舍得给舅舅吃好的呀!我卖了舅舅刚才买的一个礼品,赚了大钱的,就去打馆子了。”

肖昌杰难为情地笑了笑。

吴指南只得叹了一口气。他是晓得肖昌杰底细的,他本是一个跑江湖的外乡人。十多年前来这漫坡渡赶交流会,摆了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摊摊,凭着一张能说会吹的臭嘴,欺骗不少的人上当,为此整了一些黑心钱。至今他也不知实情,不晓得大姐咋个听信他的,他又是使的什么手段骗得了大姐的。还好,这之后就发了财,修了这高门大院。但这几年好多人识破了他奸商的面目,生意日益萧条。今天来此与侄儿的闲聊以及中午喝的这苦酒,凭吴指南的直觉和感受已是明白肖昌贾森意做不下去的真实原因。

肖昌杰看吴指南沉默不语,他就调转话题说:“哎呀,我们不说这些闲话,说起来气人。”接着,他很有兴趣地问:“你刚才说,县太爷要招聘李白?”

“对,有这事。”吴指南随口答一句。

肖昌杰向里屋拍了拍手,没一会儿,他妻子端上了几个菜,香气扑鼻。

吴指南盯他一眼,疑惑不解:“你这是?”

“喝酒的菜呀!”肖昌杰说声:“你请!”随即悄声说:“你不是说要培养娃儿象哪咤那样护国佑民?对,我从现在起给娃儿讲哪咤的故事,让他学哪咤。你就凭着与县太爷的关系,叫他不招聘李白,改由招聘我的儿子。嘿,我和你谈一谈这个生意吧!”

“你,怎么把什么事情都扯到生意上?”吴指南很觉诧异:“要县太爷招聘你的儿子?”

“对,我的儿子你的侄子。”肖昌杰显得笑容满面。

“这可不行!”吴指南手一摇说:“你儿子那有李白的人品和文才。”

肖昌杰笑了笑:“我儿子虽是没文才,可我有呀!”说着就从衣袋里摸出一锭又一锭的银子。

吴指南把他的银子一推:“这,我不会收买官老爷!”

当吴指南从肖昌杰屋里出来,来到大门口,回头望了望张起嘴巴的大石狮,他蔑视一眼:你好心黑,差点把我活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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