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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愚蠢

人可以选择去爱,却不可以选择被爱,所以,千万年来,大家都在追求一种爱与被爱的结合,只是其中有太多的阻碍,不论是私心也好,私利也罢,所迫也好,无奈也罢,有太多的人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爱,有太多的人得到的不是所爱之人的爱,最终都将是痛苦的结局。

而艾妮尔与萨尔之间,似乎有更多的麻烦,更多的阻碍,来自于他们自己的,还有来自于他们身边的,密党、魔党、还有人类中的教会,及它所侍奉的诸神,只是,此时的艾妮尔完全看不透也看不清,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痛苦,一个人游荡在空空的街头,月光也显得如此的灰暗,似乎为她难过。

她是去找人,可是她要找的人此时根本不在这里,或者说,她出来只是想放开一下自己的思绪,给它们一直飞行的机会,去找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一路走到头,随意的一个右转弯,再继续走到头,又是一个右转弯,等她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已经站在帝洛所在的那个门前,门上的十字架还是一样的庄严,就像教堂内的一样。

艾妮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十字架,转身想走,结果,突然有个影子一闪,溜进了院子,好奇加上对帝洛的怀疑,艾妮尔也随后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影子三下两下,跃过了前院,钻进了东边的一个房间,随即房内的灯亮了,印出一个高高的人影,他在说话,“回禀大公!落月的事已经搞定,只要大公有需要,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为大公效力。”

“嗯,那就多谢首领了。”奇怪的是,他面对的那片空气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虽然从回答来看他应该是斯多克,可是,他的声音却完全不同。

“不用,当初大公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就要让大公看到机会的回报。”这个声音越来越熟,艾妮尔开始在记忆中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好,你先回落月,等密党和魔党之战开始,会有机会看你的回报的。”对方的声音有些沉,也有些沙哑,越听越不同于斯多克,艾妮尔可以肯定,这个不是斯多克,至少不是她以前所见的那个斯多克。

“什么人?”结果,当艾妮尔想走近一些听得更清楚一点时,对方竟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问着冲出门来。

“没有人!”空气说明道。

“难道是我的感觉出错了?不可能啊!我的直感是从来都不会出错的,这次怎么可能……”对方自言自语的关上门回到房间内。

“你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给你送信。”

“是。”

当他离开,当艾妮尔与他擦身而过,她自然看清楚了对方的真面目,只是让她惊讶的是,他怎么会也跑到人类的地盘上来,而且还投靠了斯多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以斯多克的身份示人?”艾妮尔没等对方相请,就主动推门走了进去,当然,她相信对方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不然不会说“没有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应该很清楚,在斯其而顿斯多克的话就是命令,所以,如果要动用一些人,那就必须用到斯多克,或者大公这个名字。”面对突然出现的艾妮尔,对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面对如此直接的问题,对方同样回答的游刃有余。

“那么说,你也是教会派来的?”在艾妮尔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教会的信息,因为她一般都住在斯其而顿,难得出去执行任务也只是完成任务之后便马上回来,所以,极少与外人接触,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并不为人所知,当然,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只要是有点眼光的,都会把目光注视到她的身上。

“对!”对方承认,没有一点犹豫的承认。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会也是因为传递信息吧?”听到对方这样快速的回答,让她想到了帝洛,当时他也是如此之快的回答着她的问题,似乎都是事先想好的,只等她开口。

“当然不是!帝洛只是传递者,而我是执行者。”他倒是毫无隐瞒,直话直说,可是这样的直话又有多少是值得相信的呢?这里有多少的水分需要被拧出,有多少的虚假需要被丢弃。

“执行?”艾妮尔突然想到小楼中离开的爱夏,不由的问道,“执行选择的任务?”

“什么选择?”对方这次倒是没有回答的很快,因为他在疑惑,他似乎根本听不懂艾妮尔的问题,由此可见,要么爱夏之事并不与教会有关,要么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教会中人,可是,这二选一的问题,答案究竟是哪个呢?

“选择杀斯多克,还是不杀。”艾妮尔突然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想法,虽然她也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出人意料,可是与斯多克相处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的,所以,将这个想法放在他的身上,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可思意。

“这个任务已经执行,只是不能算成功,因为斯多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对方这次的回答再一次变得迅速,不需要思考。

“那么说,教会首先要对付的是同为人类的斯多克,而不是像我的那些血族?”艾妮尔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血族?”对方笑了笑,笑声显得有些闷,不过却够大声,“血族从来都不是教会的目标。”

“什么意思?”艾妮尔有些听不懂,明明在人类的这个社会中,真正会去对付血族的组织就只有教会,当然,斯多克除外。

“就是那个意思,其实,你可以想想,血族总共有多少,不信教的人又有多少,之间的悬殊就是最好的原因。”对方说的很清楚,也很实在,为艾妮尔省了很多的脑细胞,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也就来了,为什么教会会要她的命?这一点又如何解释。

当然,艾妮尔并不打算当面问清,因为有些事问了就有了解释,如果不问,反而有机会看到真正的原因,所以,艾妮尔只是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

倒是对方有些意外,不禁出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问了?”

“问得清楚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艾妮尔的回答很简单,不过足够的深刻,直到她跃出院子,对方都没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艾妮尔出了小屋,直向斯多克的公爵府冲去,速度之快就如夜风中的落叶,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只是此时的目的地还是一样的静,就如她们上次前来时一样,静的出奇,静的让人不安。

不过,说到底,艾妮尔并不算是人。

只见她静静的站在屋顶之上,闭着双眼感觉着四周围的一切,小鸟的飞过,轻风的拂树,就连地上哪个洞里的小虫子发出的声音,她都仔仔细细的听着,直到后院中的人影出现,她猛的跃下屋顶,直冲向那个人影的所在,可是当她双脚落地,却再不见先前的人影,不过此时的实验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你别以为得到了力量就再不需要我,如果哪天你不听命令,那么,我照样可以让你消失。”熟悉的声音在那威胁道。

“你这是威胁我?”对方一听,很是阴霾,这段时间呆在人类的社会中,想杀人就杀了,想吃人就吃人,此时的她满面的不快,怒目相视。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让艾妮尔知道你的存在,上头绝对不会放过你,任你有多强都是他给的,他自然有办法收回来。”

“就像对付艾妮尔?”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屑,还有可惜。

“对!就像她,让她消失就消失,让她复活就复活。”对方回以肯定。

“那是她自己蠢!”女人的声音加大了一些,好象在发泄着什么。

“蠢?”对方笑了,哈哈的大笑,“真正蠢的人是只看到别人的蠢。”

“你……”女人一听,不由的发起怒来。

“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不过全是实话,艾妮尔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你足够的聪明,最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不要让自己也走上那条路,不然到时就算是哭都没用了。”听对方的口气,说的似乎都是心里话,可是这些话听起来,真的很难让人接受,特别是对面这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女子。

“砰!”只听得这么一声,接着就一连串极轻的脚步声。

“你不打算进来坐坐?”正当艾妮尔想要转身离开,突然对方打开了门,正面对着她。

“你知道我在外面?”艾妮尔有些不敢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类,,波伊。

“你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你呢?”对方笑了笑,“进来我们慢慢说!”

“斯多克在哪里?”艾妮尔此时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找到斯多克,然后问个清楚,包括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过去。

“大公?”波伊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公出了点事,不过,你找大公干什么?”

“我有些事想要问他。”艾妮尔看了看整个实验室,除了大门并没有其它的出口,那刚才的女人是从哪里离开的呢?

“问大公?问什么?如果可以,我来回答怎么样?”波伊有些意外,在他的眼中艾妮尔只是一个空有身体没有大脑的木偶,虽然强大但绝对没有思想,稍微哄哄骗骗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你能回答的了的话。”说着,艾妮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这两天折腾下来,还真是有些累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我的母亲是谁,她在哪里?”

“你……”刚坐下的波伊猛的站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艾妮尔会突然问起她的母亲,而不是自己失忆前的一些事情,“你的母亲……”

“怎么?回答不了?”艾妮尔冷冷的抬头直视着对方,似乎想要看进他的心里,当然,波伊可不是般无知的人类,他很快便将目光移开,很是自然的笑了笑,“这倒还真是回答不了,毕竟大公带当时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一个孤儿,在这个社会里,人们向来对它人都比较冷漠,特别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孩子,如果当时不是大公,你早就被冻死,不冻死也会被饿死,那时的冬天没有现在暖和,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掩盖个孝子的尸体可不费什么力。”

“那就是说,你回答不了。”艾妮尔并没有被他那扯的够远的话给蒙过去。

“好,算是我回答不了,还有别的问题吗?”波伊没想到,现在的艾妮尔比起失忆前似乎厉害了不少,说话简单犀利,而且更加的有主见,看来不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看来你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咯?”艾妮尔随口道。可是她只是这么一说,但波伊的脸色却因此变了两下,当然,这并没有逃过艾妮尔的眼睛,只见她的嘴角微微的一翘,最后极其平静的问了一句,“那我为什么会成为血族,这你总该知道吧?”

“当然,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至于为什么要将你变成血族,我想大公应该早就跟你说过。”说到这个问题,波伊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说到这里,又凝重了一些,“哦,对了,你已经失忆了,所以可能不记得了,这我到是可以再跟你说一遍。当你十七岁的时候,当时这里发生了一些瘟疫,很多人都因此丧了命,大公不舍得你就这么死去,找我想办法,而我当时正在研究血族的血液,所以就……”

“哦,总之就是,因为我得了重病,无药可医,所以只有让我变成血族才能让我继续生存下去,而你的研究轻易而举就成功了,至于我么……”艾妮尔看了看自己,“就成了这个样子,是吗?”

“对,不过我的研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成功的,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失败过多少次,而你的成功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你的运气比较好。”波伊没有注意到艾妮尔那微微弯起的嘴角,自顾自的说着。

“是么,那么说我只是一个半贵族咯?”现在的艾妮尔更相信sinmo所说的话,自己并不是一个半贵族,也就是说,自己从来都不曾是人类,所以,这与波伊说的话有着天大的区别。

“当然,你曾经是一个可怜的没人收留的孤儿,自然是人类。”波伊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目光开始注意到桌的一件东西,只见他趁艾妮尔不注意,伸手将它抓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么,在我的身上一定会有曾经是人类的印迹,印迹呢?”艾妮尔微微的将自己的脖子伸直,示意对方看看,在那里是不是存在着初拥的痕迹。

“这……”波伊恍悟的抬起头来,原来对方带着自己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只是为了问这个,只见他微笑着,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当然不会有,只有被血族初拥的人类才会留下脖子里的牙印,而你是由我用细针将病血抽出来,然后再输血进去,这样的痕迹实在太小,早就看不见了。”

“这……”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回答,一时之间,艾妮尔还真是找不到话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波伊回答着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如果你没有什么再想问的,我就要先回去了。”

“最后一个问题,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艾妮尔一直在猜测,可是,找不到一个即认识自己,又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大公手下的另一个吸血鬼猎人,叫Aya代号A,不过她的实力远不如你,所以,大公很少用她去执行重要的任务,这段时间你不在,大公才将她派了出去,谁知道还没做什么就已经翘起了尾巴,说话做事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说起这个猎人,波伊真是一肚子的牢骚,一边摇着头,一边吐着苦水。

“她也是你的作品?”艾妮尔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从刚才门来听来的对话来看,对方就算再不知天高地厚,波伊也不见得把她放在眼里。

“她?”波伊一愣,就像吃东西突然被噎着了一样,愣了半响才回答,“不是,她本来就是一个血族,只是没地方去,大公就将她收了下来,正好壮大猎人的队伍。”

“哦!”艾妮尔慢慢悠悠的继续问道,“新来的,难怪我没有见过,不过她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她从门口出来?”

“这……”波伊可不希望艾妮尔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必需回答,而且绝对是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可不希望那个特别的地方被面前的人知道,所以,他第一次犹豫着,犹豫着回答,还是不回答。

“如果你不知道,也可以不回答。”面对对方这么长时间的犹豫,艾妮尔倒是主动站了起来,“有一件东西,你帮我带给大公。”

“什么东西?”波伊一愣,紧盯着艾妮尔。

“就是这个!”说着,艾妮尔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用力一划,只见黑色的液体不断的涌出,滴下,波伊看着眼前的桌面上渐渐的变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想,我欠大公的已经还清,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见面我们也许就是敌人。”艾妮尔已经下了决心,她相信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将真相告诉她,那么就只有她自己动手,到时就成了敌人。

“你的意思是……”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艾妮尔,波伊突然发现,也许自己错了。

“我想斯多克大公的得力属下不可能连这句话都听不懂。”说着,艾妮尔提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波伊急忙站了起来,想要叫住对方,可是真当对方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劝对方留下,继续为大公卖命,吞吞吐吐的半响,才说出了一句比较清楚的话,“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一走了之,将过去与自己一刀两断?”

“斩断过去是你们帮我做的决定,既然已经断了,我又何必再去将它们接起来。”艾妮尔回答的十分干脆,没有任务的犹豫,这也是波伊最怕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少了一个威胁,或者说利用她的筹码。

“那你觉得没有了那段过去,你就不是艾妮尔了吗?”波伊一次次的告诉艾妮尔,无论如何,她是艾妮尔,那么她就摆脱不了斯多克。

“艾妮尔永远是艾妮尔,只是,从今天开始,艾妮尔不再是斯多克的艾妮尔。”艾妮尔说着,回身跨出门去。

“可是……”波伊还想说些什么,正好艾妮尔回过身来,看到她回身,波伊以为还有希望,谁知艾妮尔一脸的笑意,问,“我还不是那么愚蠢,是吗?”

“你……”语塞之际,艾妮尔一闪,已经消失了踪影,而波伊却站在那里足足愣了十几分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突然退出,突然什么都斩断?为什么?

“你怎么还不下来?”结果,那个消失的女人再次出现,就站在波伊的身后,看着波伊,而波伊看着门口,敞开着的大门,只有夜风不断的灌进来,“呼t!”

“大公回来了?”波伊收回自己那乱得一塌糊涂的思绪,回过身来。

“嗯,他正找你呢!”女人撇了撇嘴,也探出脑袋望向门外,“外面有什么?”

“愚蠢!”波伊有些气愤的回了一句,如果当时不是她,也许艾妮尔还不会一走了之。

“你……”女人气的直叫,可是波伊转身走进了下面,只剩下门外的风,呼呼的刮进门来,吹着女人的披肩长发,还有那及地的抖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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