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的时空乱(9)

“啊!”我猛地将身坐起,恐惧地喘息着。我摸摸我身下的枯草,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四方空间里,透气的也只有几根无情的栏杆,栏杆外面是无尽的黑暗,一切光线也都只是月亮反射太阳来的。看样子,我这是在牢里呢。

我揉揉脑袋,使劲想让自己清醒。“唔…这回还是梦吗?我记得我和高缨被人迷晕了。”

“你身体真不强壮啊,这么久才醒。”我身后的墙壁传来高缨的声音。

“这跟强壮有关系吗?”我双臂一抱,不服气地说,“这个药效这么差啊,咱是半夜被迷倒的,而现在天还没亮。嘘!听,附近有只蛤蟆。”

“你是不是吸进毒气之后把大脑伤了?不知道我肚子在叫吗?!”身后的墙壁愤怒的一摇。

“是你发出的声音啊…我说嘛蛤蟆来这里干什么。”

“你!我们昏了一天你肚子不觉得饿吗?!”

“你这么说…有点。”我摸摸自己干瘪瘪的胃口,“你说我们昏了一天了?”

“嗯,我醒的时候,天窗外面是红色的。”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从我醒来就一直没看见人,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没道理啊…”我站起身来,把脑袋卡在栏杆里,眼球来来回回地转动,“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对面只是墙,而且…”我敲敲高缨那边的墙,又敲敲另一边的墙,“两边墙的声音完全不同,好像我左侧是你的房间,而右侧则是厚实实的墙。”

“是吗?我也敲敲试试。”接着传来两声响度不一的敲墙声,“真的啊,我感觉右边是你的房间,左边完全是墙。”

“高缨,匕首带了吧。”

“在我们被放进来之前不会被检查是否携带武器吗…”

“还蒙我,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检查。”我拍拍胸口上一直带着的气枪和子弹,“而且,你的匕首一直都在插在右腿侧袋里的。

“好吧,又被你看穿了。你是想让用匕首试试栏杆的坚硬程度吧?”

“没错,快试。”

“没用的,我刚醒就试了,只是攻击一下我的匕首就看着钝了好多,我都心疼了。”

“我知道了!我们这是在丞相家的私牢里。”

“怎么看出来的?”

“首先,有必要监视你任务完成程度的只有丞相。他一定是安排了人观察你,所以就在你没下去手又被我发现的时候,被派来的人判定你任务失败,所以放了迷烟把我们带走。既然不是荒郊野岭的埋了,那就说明我们对他还有最后的价值。因此我们被关在这种名额少又细心打造的牢固的私牢里。”

“说的跟你就是参与者一样…”

“哈哈,必须的,每破一个案子之前我就已经和凶手一起在脑海里犯案不知道多少次了。”

“真可怕,原来你比他们都危险。”

“切,我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吗?”

“开玩笑的。”

“嗯…想想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吧。”

“还能做什么?睡觉吧。”

“啊?我才醒那么会我可睡不着了。”

“那你给我想想我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对丞相那么重要。”

“那还不简单,胡适元、赵大人、卢县令的死,需要有人出面承认。”

“咱俩要当杀人犯了?”

“没办法,这也不是法律说了算的。皇帝不讲证据,丞相怎么说,真相就如何。”

“真是,气死我了!”高缨愤恨地说,“那我们不被当场宰了都算清的,三个官啊9不说俩大个的。”

“喂,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如果是在法场处死,丞相又不在是最好,不过丞相在也可以搏一搏。”

“你说,我听着呢。”

……

一夜长谈…因为已经睡了一天,我们俩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姑姑的儿…”窗外一声长鸣。

“我的妈,我是鸡叫么,这鸡都通灵了?外面明明很黑的。”我浑身一个爆栗起身,靠在栏杆上活动腿脚。

“呵呵,说明今天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啊,文武百官上早朝都是午夜就起床,早早就穿越京城在午门外候着了。你昨晚说的那个法,真的能把他们唬住吗?”

“你要是信我,就可以唬住了。”我依旧对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高缨说,“我再问你个问题。”

“又是问我演苦肉计时伤的是哪?你都问十多遍啦,左臂,左臂!”

“唉,只是听声音实在令人不放心,这倒霉丞相太能耐了。我这次追加一个问题,我给你包扎的时候你第一句话喊的什么。”

“哼,少卖我人情!那是我自己包的。”

“哦了,是本人。”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快准备好,我们要面临挑战了。”

“嗯…”

面前走来了两个人,后面的是那天戴着斗篷的剑客,前面拿着钥匙的是一名年轻男人,有点像当差的那种款式。

“老实点跟我们走!”我们被放了出来,随即眼睛被蒙的死死的,双手也背着被捆起来。“告诉你们,老实点,老爷可是专门派了高手来盯着你们的。”

“哪那么多废话,快走,误了丞相事你半个脑袋也不够陪的。”因为曾经听过这个剑客的声音,我一耳便认出来了。

“是是…”这个男人推了我们一把,我们顺着他推拉的方向磕磕绊绊向前走着。

周围有树叶哗哗的微小的声音。想必这就是丞相府了,真是小气,都不让看几眼。这肯定是那丞相的意思,不过你蒙上我眼就万事大吉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这里的!

渐渐我们感觉迈过了门槛,进到一个房间一样的地方里。

“丞相大人,你要的人我带到了。”剑客毕恭毕敬地对丞相说。

“带着跟我走,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这是来自一个我第一次听到的声音,我狠狠地记住这个音色。

“可是,早朝上处理这件事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没感觉出来皇帝现在已经敬畏我三分了吗?!”

“是是,大人所言极是。”

“走,别废话了。”

之后就是“起轿”之类的声音,当然坐轿的不是我们,我摸过四周,晃晃悠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在牢笼里!底下没有凑热闹扔白菜萝卜的百姓,毕竟还是凌晨呢。不过,就算这是白天也没有人扔吧?

哈哈,要么就是税收太重,白菜帮子都是宝了。再者,就是丞相这人缘混的也太差了。

左转右转,我们到了午门,里面就是皇宫了吧,皇宫,一个让我沉默的地方…等我重获生命自由权,我第一个回来这里!

站立了很久,听的都是各大臣恭维声,耳朵都起泡了。终于午门城楼的鼓敲响,给我耳朵换了个口味。大臣们不再多言,我猜这是规规矩矩排好队伍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后几个,那个剑客押着我们寸步不离。

钟声敲响了,也许天也快亮了,我们随着队伍进入广场整队。这时我已经憋一肚子火了,因为不到皇宫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有免费车夫的优厚待遇,而且这眼上的布弄得脸痒痒的,想挠手也跟不上,真是郁闷。到上早朝前爬那一堆楼梯的时候,我更是不爽,为什么就不能按个电梯,自动升降的也好啊。我打心眼里给皇帝之类的臭骂了一顿,也琢磨着一会折腾折腾这倒霉丞相。

哈!有了,我记得高缨告诉过我这丞相叫归石磊,一会虐他一把。

尽管阳光没有完全照出来,我们迈到朝堂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一点凉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请起。”

我的双眼虽然被蒙住了,却能凭这声势,再根据电视上的场景,想象出面前的景象,突然有了做皇帝的冲动,多么美好。不过我这样懒的人也就是新鲜两天就没劲了,算了吧。

“禀皇上,关于胡大人、赵大人、还有一个小县令的死,臣已经查的水落石出。”

“哦?凶手什么名堂?”

“只是两个草民,为贪图钱财起了杀心。”

“怎么两个草民就…”

“皇上,请不要小看这两个草民,臣都是当成危险的任务一路小心翼翼带来的。”

“哦?你带来了?朕看看。”

身后那剑人使劲踢了我一下,我用试探的步伐接近着皇帝和丞相,想必高缨也在我附近呢,真怕她一时没忍住上去给皇帝俩嘴巴。

“怎么还蒙着眼睛。”

“臣怕他们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又心生什么诡计,臣现在就摘去两人眼上的黑布。”

啊!光芒照耀在我的脸上,真刺眼…

“这!这不是前一阵刺杀朕的那个…”

“不错,臣以为能够教化她,以她卓越的轻功为皇帝服务,谁知屡教不改竟打起了官员的主意!”

“喂,皇帝你认得我吗?”我快皇帝一步避免了他接下丞相的话。

“大胆草民,朝堂之上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才有权跟皇帝说话,你身为一名嫌犯又算什么?”丞相在皇帝面前做足了脸,使劲呵斥着我。

“哎,丞相我说你一句,我跟皇帝说话你插什么嘴?怕别人眼里最高的是皇帝而不是你?哈哈,你大可放心,再这么妖言惑众下去,天下早晚是你的。”

丞相一脸煞白,没有理会我,转身朝皇帝作揖,“皇上,这嫌犯最擅长攻心,请千万不要听他的话,臣对皇上是忠心的。”

“这…朕自然明白,你还是朕的救命恩人。”

“喂,丞相先生,做人不带那么厚颜无耻的,你也就是凑巧碰上皇帝被宰还带着把枪而已。对了,为什么大家都喊你丞相啊,丞相大人啊,而没有人带上你的姓呢?”

“你…”丞相脸刚才还白唰唰的,现在都紫了。

“哈哈。”旁边的高缨忍不住笑出声来,下面的大臣们也被带的是憋足了劲不笑。

“哦,我想起来了,丞相想必是姓归吧?这姓怪好的,春秋那时的古姓了。不过,草民可否问一句,归丞相,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杀人凶手?”我真是感觉好玩的不行了,又紧忙加了一句,“哎哎哎,说归归说归,你别脸立刻就发绿嘛,你要现原形给皇上吓坏了龙体你千万年的寿命也不够龙威折腾的。”

“哈哈哈哈…”后面的大臣们已经是喷出来的笑气收不回去了,早饭都喷了一地。

“安静!”皇帝有点稍稍发怒,瞪着那些大臣们,“竟跟着这样一个杀人犯大笑,成何体统!”

后面那些没出息的大臣们齐刷刷的下跪。

“丞相,请回答我们的问题。”高缨稳稳神,坚定地看着丞相。

“这…我来跟你们说说你们犯案的手法…”

这老王八说着,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跟我推理的简直没有两样。这就是罪犯和侦探的共同处,虽然一个是出题者,一个是解题者,但他们都对问题深刻了解是真的。

“证据呢?”一直以来被犯人问住的我也尝尝以嫌犯的身份问住别人的滋味。

“这…”

“好了不必多说,丞相果然智慧过人,还用说证据吗?杀害朝中官员这样的大罪,立刻送去法场,死刑!株连九族!”

“好一个株连九族,那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估计你一个也找不来,哈哈!”

“那就把脑袋多砍几遍,立即执行!”

看样子皇帝也被气得够呛,飞笔书几个字,盖个印,整个黄布都扔下来了,紧接一句,“退朝!”

王八丞相乐呵呵的接下圣旨,把我们带去法场。

路上,我们依旧关在笼子里,脑袋卡在外面,这时已经有了围观的百姓了。不过真跟我想的一样,百姓们虽然没有流露出怜悯的目光,却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到法场,我和高缨被摆在法场中心的两个断头台上,脑袋垫出一部分。我用余光看看高缨,她也在看我。

刽子手问着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为什么还不开始?”

“你以为我想呢?现在就想砍了你!可是没有下令。”

“啊?你那么恨我?”

“你不知道啊,好久没有砍别人头了。”

“原来你是个变态…为什么还没有下令?”

“皇上一会亲临。”

“嚯,真是给足了我面子了,那刚才离开的那人是谁?”在我被押到法场中心时,依稀记得有个熟悉的人影与我们背道而驰。

“丞相。”

“皇上驾到…”

一声变态的长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小兄弟,你可让我过瘾了,下辈子还来找我啊。”

“哦了,是不是再来就给便宜点?”

刽子手没有回答我,与高缨那边的刽子手一同举起手中的环扣刀。

镜头没有残忍的留在我们两个倒霉的人的身上,悄悄转到地面上,随着那两声“噗”,地面上喷了血,暗红、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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