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眼的仇尘（1）
大家好，我是俞致远，某网络推理小说写手，梦想是当一名真正的侦探，曾经因为破解过几个案件而在本地小有名气。怎奈世间诸多不如意，没有那么多高智商犯罪与我为敌，就只好写小说大展鸿图了。这次，回母校探望老师，没想到发生了连续命案。凶手犯案干脆利落，生者危机重重，这该是场怎样的经历……唉，生灵就是种珍贵，若被仇恨迷了双眼，一环套一环，犯罪要怎样才有该有的终结……
天已经快三九了，寒风呼呼的，寒假悄然来临了。虽然对于我来说早就没什么寒假的概念了，但雅琪作为一名老师是依然很期待的。真晕啊，她居然头脑发热拼命想学跆拳道，每个周日我都要接她回家，已经几个月了。
这天，我来到培训中心的门口，寒假一到就开始有不少人报名学个特长什么的，显得这门口极小极拥挤，栅门的那边倒是空无一人，这里的保安真是尽职尽责啊。我猜从天上看这一定很有趣：一半黑压压，一半则是光秃秃的地面。
或许是到点该下课了吧，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往常一样接她上车。
“有时间吗，跟我一起回高中看看吧！”雅琪直截了当，好像不是在询问，像在命令。
“我才不要！那个老校长老麻烦了……”一想起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真的很可爱，特招校长喜欢，还是我真的很调皮，总之校长是三天一小教育五天请次家长，想想那张脸就让人头皮发麻。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雅琪嘿嘿一笑，“怕什么，今非昔比，你可算个名人了，校长备不坠要好好招待你呢。”
“好像蛮有道理的，此一时彼一时，看我怎么教育教育他的！”我踩上油门，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样捉弄他。
“对吧，对吧！那就跟我去呗。”雅琪一脸期待的表情，我好像能被她用挡风玻璃反射的目光照的刺眼……
没办法，我只能就这样答应她，我明白这是她心情还算好，问问我的意见，不然要么是先斩后奏，要么是武力制压……
两天后，我们收拾行装坐了地铁，出发。
***
地铁的速度很快，我们回到了我们的高中，感觉依旧是那么熟悉。其实除了多了几栋楼，也没什么变化。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楼上有新刷过漆的痕迹，看上去焕然一新。
远远的来了一个人，我还没有看清楚，雅琪就抢着上去拥了一下，大叫道“莫老师，好久不见。”
我给了她一记白眼，唉，一兴奋礼节什么的就都不顾了。
“哦，呵呵，你们来啦，真快啊！校长可告诉我早点来迎接你们呢。”莫老师仍然一副亲切近人的样子。
他是就我上学开始接触到跟我关系最好的老师，有时候真不能叫他是老师。曾经我一犯事多亏他罩着我，不然校长怎么甘心忍耐三天之久不找我做游戏……
“哎呀呀，校长真是会关照人。”我露出獠牙，把眼弯成半圆形，“我可是思念他很久了呢。”
从旁边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种极沉稳的步子踩在地板上那样，“是嘛，几年不见你小子依然欠揍啊。”校长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把眼眯成一条缝。
我抬眼一瞥，着实吓了一跳。校长那张飞一般标志性的大胡子也刮下去了，头发上也有了越来越多的白色斑迹，腿脚一踱一踱的，看起来很不方便。
我不克制惊讶的表情，而且故作吃惊的说道，“哇塞，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才五年不到，也就一千来天，您老可是长大了快五千岁了吧！”
雅琪在一旁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亲爱的老校长眼睛瞪得像一对铜铃，火苗蹭蹭的。随后又平息下来了，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对我说，“你这臭小子，能耐越来越大了。得了，你既已成熟，我也不便说什么了。来吧，让我亲自带你们看看这附近的变化。看着没什么，其实可厉害不少了呢！”
我、雅琪两人由校长和莫老师向学校里面走去。我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这老头，怎么地了这是？是练太极了学会以柔克刚了？还是看我这伟人怕怕了？嘻嘻……这就是名人效应吧？”
刚才在门口看着的确没什么变化，进来我可就傻了眼了。之前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偌大的停车场被改成了体育馆，新体育馆较之前的那个新增了好多好多门类，对学生多方面的兴趣进行培养。以前的那个体育馆拆了，重新树起一栋生化材料楼，里边可是各种东西俱全了。还有在这生化材料楼的最底层的下一层，额…我指的是地下层，那里被用作实验室，以前那些老的器材也都回收了。据说是为了实验观察发光等现象方便，特地设计的这个实验室。只要把灯闸一拉，把门一关，即使外边太阳高照，里边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曾经的车棚也拆掉了，把以前那堆乱糟糟的各种车转移到地下的新车棚里，不仅看着舒服，而且把车棚大门一关，一锁，再加上内部的摄像头，想偷走哪一辆还真是不大容易……
当然校长可不止啰嗦了这些，可惜我听他教育听习惯了，他一讲话我大脑就放空…所以等到他说那最后几句句话之前的所有，我就记得以上这些。
本来准备再看看就走的，怎料校长这最后一句话给我拉下了深渊……
“喂，致远，明天有时间吗？留在这的宿舍住一晚吧。”校长扭头看着我。
我没有回应，依旧低着头。其实我大脑里的反射神经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以后，立即恢复清醒，只是听到他有求于人的阴险语气后，装没听到。
“嘿，臭小子，又没在听我说话？”校长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雅琪想帮我解围，说道“他有时间，不过校长想干什么？”
我把汗从额头流到脚面，抬眼白了一下雅琪。急忙解释说“校长别听她瞎说，我明天有个采访呢，是关于怎样走向成功啊之类的。”我暗自佩服我的应变能力。
莫老师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些。
“那正好啊，让他们来学校采访吧！我们免费提供地方。学生们听说你来要求想听听你的人生经验。”校长笑嘿嘿地看着我。
真可恶，老家伙算计我！
我眼球一转，拿起手机放了段铃声，然后假装接下电话，嗯啊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一脸无辜地说：“校长，真抱歉啊！电视台的人刚才来电话说暂时要取消了，什么时候再采访会通知我。”
校长把两只手合在一起蹭啊蹭，笑道“如此甚好，这样你明天就有时间了吧！”
我无语！！！
莫老师叹了口气，用手拍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说了句，“白痴啊…”
雅琪则依旧是在一旁笑啊笑……
莫老师看我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安慰我说：“致远别丧气啊！”然后突然放低声量，对我说“还有不少你的女粉丝呢。”
我勉强抬了抬头，想到有那么多迷茫无知的青年需要我去拯救，顿时生了满腔的责任感。
“好吧！”我干脆地点了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说吧。”校长看来是铁了心不叫我走了。
“让那个家伙也给我留下！”我纯真地指了指慕容雅琪。心想，叫你给我瞎接话。
雅琪对于留宿并不是那么反感，相反她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只那么一会自然无法满足她的好奇心。我原以为也会难为她一把，但她居然痛快地答应了。
“校长…我还有要求。”我才不会就此罢休。宿舍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去的！
校长咬了咬牙，说“就你小子事多，放！”
“办个旅馆什么的成不成……”我语气突然变得很弱，我知道这是对学校宿舍系统的挑衅……
校长好像没有往那边联想，说道“住哪里你问我干嘛？”
我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掏出个小本，在上面写着：住宿费伙食费杂费……然后最后一句是：帅帅的校长，报销吧！
我把本和笔递给了他，要他在报销后面签上字。
“有话直说，这是什么啊！”校长拿着本子不停地调焦，努力想看清的样子。可恶，我居然忘了他老花眼会愈加严重。
莫老师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说：“校长仔细看最底下那行字啊，不是写着‘帅帅的校长了吗’，当然是找你要签名咯，你就签了吧。”
也不知道是校长与莫老师的关系很好，很信任他，也不知道是看清了那几个字，居然很爽快地在上面签了字……
我收起小本，狂笑着大步迈向附近最贵的旅店。莫老师送我们俩出去，看我得意忘形，轻轻的说了句：
“是开一间房还是两间啊？”
听罢我差点啃了屎，恶狠狠地飞了他一记白眼，心想，这个老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有机会我一定要代表网络作家协会教育教育他。
雅琪更是直接，直接给了给力的一拳，打的老师踉跄地说：“慢~走~啊……”
我的汗，从脚面流到了额头上…
***
此刻作者极不习惯地用左手打字，右手输着液，刚才还因为药液刺激得胃有剧烈同感。顿有感慨在此停下来感慨一下，林大夫这里的医德风气真是令人敬畏，生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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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人住进了旅馆，当然没有戏剧化的什么只剩下一间房子，也不是我们花钱，可劲儿造呗。一想到明天的演讲，说个P啊！我一点也不成功，一点不正经，睡不着觉。只好给隔壁房间也就是雅琪那间打了电话捉弄捉弄她。
“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睡着了？”
对面依旧很安静……
“别装啦，睡着了怎么会接电话啊！”
死一样的沉寂……
我感觉不太好，于是加急了语气，快声问她：“是雅琪吗？你怎么了？说话！”
天呐发生什么事了！
“你等着啊，我这就过去！”我披了件外套冲出门外，结果发现她就穿着睡衣站在她房间的门口，堵着嘴仰天大笑。
我愣住了，等笑声停止了，她问我，“你打算怎么过来找我呀？我还敞门等着你？”
“我当然知道会锁门啊…”我拍拍脑袋，然后才意识到我被耍了！想我一世英名啊，栽死了。
“啧啧，你真笨。”她笑呵呵地椅着脑袋。
我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没看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说，“喂，快睡吧。晚安。”
我把头扭回来，才想起来她穿的很薄，叹了声气，说：“快回屋吧，天太冷。晚安。”
我转身关上了门，倒头就睡。我管什么演讲不演讲，临场发挥或者再叫几个人唱几首歌热闹热闹就完了，这学生们放寒假还得补课，怪不容易的。
一夜安眠。
***
但此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安眠。而后，长眠。
高三A班同学郭金浩，他负责他们班的灯和窗的检查情况，所以每回都是最后一个回宿舍。
这时的他刚下晚自习，和往常一样的最后离开，忽然身后的灯光亮起。
“难道还有人？刚临出教室我关灯了吧。”
郭金浩转身走回教室门口，而教室的灯没有亮，亮的是前方的教室。他愕然了。
“怎么会……那房间不是空了两年多了？而且钥匙随其主人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难道是小偷？那房间也是空的啊。”郭金浩自言自语着，忽然壮了壮胆子，只身一人走向那个荒废的房间。
如果是小偷的话，郭金浩当然不会害怕，至少他练过一段时间的柔道，平时班里也没有个敢和他叫嚣的，而且他爸是教育局局长，有此靠山平时自然也蛮横惯了，径直走向空房。
他慢慢靠近那房间的门，悄悄从门上的小窗户向里窥去。紧接着就是他从玻璃的微弱反光中看到的自己放大的瞳孔，和玻璃里边一具飘荡着的湿漉漉的女性尸体，头发上滴着水滴，身着素白衣，那张脸好像凝视着前方，没有往他这边看。
怎奈何郭金浩凭侧脸也能认出那张脸，那张曾经是他的噩梦的脸。
他沉静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撒腿就跑。跑到了一半，身后哗啦还出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这更增添了郭金浩的恐惧感，跑的愈加快了。
他回到宿舍，给宿友们讲了这些，起初他们都不信，以为是郭金浩发疯或是开玩笑。可当他们看到照片时，都傻了眼。经过熄灯前的讨论，最后的决定是明天一早就告诉校长，今晚把门窗关紧，聚在一起进行盯梢和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