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恨

“小玉怎么办?你别忘了,她当年扮作你的模样,曾经在曲幽河边被人强迫的事情。”

白离若一阵沉默,她几乎,忘记他们来西凉的真正目的。

“你能确定,曲幽河边那个神秘男子,就是萧宁澜吗?”白离若脸色难看,清眸盈着一脉波光。

“开始只是怀疑,但是我看见萧宁澜看你的眼神的时候,彻底明白了,强迫玉儿的男子,应该就是他。”风漠宸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留封信给小玉,告诉她实情。”白离若建议道。

“不必,明玥用金针封住了小玉的那段记忆,只要给她服下这颗清灵丸,她自然,什么都会想起来。”风漠宸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凝重的放在桌面上,接着给颜小玉留下一个字条,带着白离若飘然而去。

众人回宫的时候,颜小玉不知道怎么了,萧宁澜的脸色就突然变了,他身边跟着皇后卫漪房,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她被落在最后面。

难道他这么快就厌倦她了?颜小玉如此想着,睿亲王府的众人出来恭送,她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萧韩泽清明的眸子,纯洁清透,漂亮的如清泉中一块无暇的璞玉。

这一次,他没有坐轮椅,发现颜小玉回头来看他,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洁白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舞,颜小玉被他看的面红心跳,她再一次的告诫自己,这个人,不是云子游,他是睿亲王世子萧韩泽。

回到皇宫,知道风漠宸和白离若已经离去,心中有些失落,问了伺候两人的宫女,“他们没有任何话,或者任何东西留给我吗?”

宫女摇头,颜小玉失望而归。

慧琳宫中,慧妃看着手中的药瓶阴恻恻一笑,风漠宸留给颜小玉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她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的拿到?

将纸条丢入香炉中,片刻,风漠宸的字迹化为灰烬,这皇宫中,她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眼线多,兰妃败就败在,当敌人已经将她逼入牢笼,她还一无所知,她不会,再做第二个兰妃。

鸾凤宫中,卫漪房看着手中的药瓶发呆,旁边的大婢上前,低眉顺目的道,“娘娘,慧妃已经将药瓶和字条拿走。”

卫漪房冷笑,“蠢货,先别管她,去盯好颜小玉那边。”

婢女躬身点头,犹豫了片刻,卫漪房冷声,“有什么事就直说。”

“皇上今晚,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一个人留在景霄殿喝闷酒,那边值夜的公公派人过来说的,皇上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婢女声音压的极低,不安的瞅了眼卫漪房的脸色。

卫漪房顺手将药瓶丢进一个敞口的装饰花瓶中,理好了花枝,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了,你再派人盯着慧琳宫,等慧妃去皇上那被赶出来之后,再来禀告本宫。”

婢女喏了一声,面上从容,心里却道,这几个主子,除了颜小玉,其实都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面上相互交好,暗中,确实相互较量。

慧妃确实去了景霄殿,她浓妆艳抹了一番,穿着最轻薄的纱衣,提着自己亲手煮的醒酒茶带着两个婢女款款而行。

从慧琳宫去景霄殿需要经过颜小玉的紫霄宫,她经过的时候,颜小玉正茫然无助的坐在紫霄宫的汉白玉台阶上,她双手托腮的看着慧妃从不远处走过,天色暮霭,薄雾绵长,美人提着灯笼在葱茏的疏影下走过。

这景象,煞为好看,颜小玉低头看了看自己,橘色的宫装,没有挽纱,没有蓬裙,她根本不像一个主子,倒是像一个丫头,难怪萧宁澜这么快就对她厌倦了。

她缓慢的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晃悠了一下,阿雅伸手扶住她,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意,“阿雅,我没事。”

萧宁澜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在睿亲王府看见颜小玉和萧韩泽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景象,怎么都挥之不去,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能够走到今天,他早就绝情绝爱。

第一次想要用心的宠爱一个女人,却换来如此下场,他想要一剑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是他舍不得,看见她纯洁无辜的眼神的时候,他恨的只想把她揉碎。

再次的灌了自己一杯醇酒,透明的液体沿着唇角蜿蜒在颈项上,他斜窝在冰冷的汉白玉石地面上,身体靠在殿中心的白玉柱子上,双肘支着地面,他烦躁的扔掉空空的酒壶。

再次的抓过一壶满酒,仰头,再灌,琼浆的颜色顺着他的颈项蜿蜒至他的胸膛,他凤目狭长,眸中浮着一丝猩红,喘息着,将再次喝空的酒壶摔砸在地面。

心中有些空,仿佛什么被掏空了一般,痛吗?感觉不到,只是有赤,裸,裸的伤口仿佛被风化在冰冷的空气里,他浑身,冰冷如冻。

景霄殿的外门被“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不想要命进来打扰他的人,只见慧妃一身轻薄的纱衣,丰盈的身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竹篮。

景霄殿没有点灯,夜明珠的光华将她照耀的莹莹若幻,微风过,他嗅间了一股脂粉的香味,缓慢的撑起身体,看着慧妃对他盈盈走来。

慧妃放下竹篮,双手捧起一碗姜茶,双目娇羞的看着萧宁澜,“皇上,喝点茶水,可能会舒服很多。”

萧宁澜唇角噙起一抹讥笑,他没有接茶碗,而是顺着慧妃白皙的手臂摸了上去,她的肌肤滑若凝脂,完美的如白玉一般,慧妃眉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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