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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飒英气。然后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探,想去摸三问,却摸了一个空。
他一愣,暗叹习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于是发冠解开,发丝重新披散。他执着发带,在脑后随随便便绑了一束头发。多余的额发轻轻贴着脸颊,柔和了他的轮廓,又叫他成了那个有几分书生气的柔弱世子了。
赵林寒又将眼尾揉了揉,下巴抬高,霎时间又变了一副模样。这时候任谁来看他,都会觉得他昨晚上受了天大的委屈。全然是个吃了亏却还强要面子,固执守着自己那点微薄尊严的傲气公子了。
章节目录第一百一十二章
洗漱完,赵林寒就如郑然非所要求的,前去沙场找他。
一路上不断有人朝他看去,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只能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他。赵林寒恍若不知,只一心固执地高扬着头,却囿于身体不适,不得不时不时地低头咳几声。在其他人眼里,便是既娇又傲,既可怜又可恶。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居然比女子还要柔弱。
军营里最看不起这种人,赵林寒知道,却不得不破罐子破摔。这种时候,他格外怀念自己上个场景的人设。
虽然话少,但绝对能A得他们魂不守舍!而且武力值也高,还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郑然非给揍一顿。
可惜,往事不堪回首。他现在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也只能心酸地耍些小聪明了。
这样想着更加委屈,做足了受过气,却还兀自倔强的模样。
他走得很慢,走了很久,还刻意绕了些远路。于是等他感到演武场,大半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爱戴的大将军昨夜欺负了新来的世子。
毋庸置疑,他们铁定会站在将军的那一边。只是这等事比起正直大义,更关乎于风花雪月。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两句算不上谴责的揶揄便也脱口而出。
半天不到,将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话题便也飞一般地传遍了军营。
郑然非还不知晓这一切,他远远看见赵林寒慢步走过来,刻意克制住了盯着他的想法,扭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家练武。
赵林寒作上了瘾,他轻咳一声,柔弱无力道:“不知将军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郑然非的嗓子有些堵,一时不敢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很干,却不是训练久了会出现的嗓子冒烟。
而是——
是什么呢?他不敢细想,只觉得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差,看见他,就会神情恍惚,心花怒放。
赵林寒疑惑道:“将军?”
郑然非这才瞥了他一眼,似不耐烦,似懒得搭理他,喑哑道:“没事。”
赵林寒:“……”
兴许是他脸上的无语太明显,郑然非嘴角隐隐翘起,他抱刀袖手道:“怎么,你看不出来么?”
他指了指头顶的大太阳:“世子殿下既是奉旨北巡,自该看一看我大楚男儿如何挥洒汗水,精炼武艺。也当在一旁振兴士气,稳定军心。”
说得大义凛然,有理有据。若非他嘴角那一抹坏笑太过明显,若非他特意指了指天空,赵林寒几乎就要信了他这一番说辞。
他冷笑,死死盯着郑然非的脸,意味深长道:“将军还真是所思甚‘远’呢!”
郑然非挑了挑眉,笑道:“世子过誉,在下,不敢当。”
赵林寒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想把郑然非打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慢吞吞地、咬牙切齿地,对郑然非挤出一个笑容。
人争一口气,他面上还在僵硬笑着,并不曾露出气闷,叫下面一群想看热闹的人格外失望。
世子来后,郑然非要去同他闲聊,指挥训练的事便落到了他的副将身上。他执着小旗子,格外卖力地领着他们训练。只是偶有间隙的时候,他也不免像下面的人一般,余光向将军和世子扫去。
将军一直冷冷的,不喜同人亲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同他说这么久的话,就算两人话里暗藏机锋,也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将军话里话外的意思,也真是伤人。也不知道世子那娇弱的身子板,能抗下几句。
他正凑着热闹,冷不丁地,战火烧到了他身上。
赵林寒笑道,隐含一丝挑衅:“你,去把许公子找来,就说将军邀他赏景。”
郑然非:“……我可没这么说。”
副将一时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林寒还待说,郑然非却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副将继续指挥训练。
耳尖的副官听见这样一席话:“大热天的,他又是一个文官,找他过来干嘛?”
“将军这是见不得他晒太阳,心疼了?”
“他是我倾慕之人,我心疼他,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
“别闹,你身体弱,别折腾了。等会晕了,别指望有谁敢抱你回去……别去太阳下,晒……别走,等会一个人走迷了路……”
后面已有些听不清了,将军与世子都已走远。副将有些遗憾地动了动耳朵,不好意思地发现,他居然有些没听够。
他一时感叹将军对许公子用情之深,即使对方从未表过态,他也能考虑得如此细致周全。而不得他喜欢的世子也太惨了,身体明明那么弱,还要被迫在这里看他们训练。
世子该看的是咿呀咿呀的戏曲,而非汗水横飞的演武;世子该得到的是细心的呵护,而非头顶炙阳,脚踏黄沙,连个可供休憩的地方都没有。
换个知心知意的人来,瞧见世子被这么对待,只怕都要替他委屈地哭出来了。
不过大漠里的汉子却不是什么体贴人,也不会替他委屈。更多的人就像凑热闹一下看完了将军与世子的交锋。唯有高台上的副将离得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怎么觉得,那话语中,一句一句,隐隐有几分置气。而后面的谈话,说是威胁,却也莫名有几分宠溺。
最后,他还是归结于被太阳晒得头昏脑胀,失了神志。要么,怎么能有这么可怕,又这么不切实际的联想呢?
高台后的一颗树下,郑然非扯着赵林寒,不让他离开。
“我说,你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