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药的副作用

骑着银曦飞在半空中的阿璃,隔着老远就听到让她不爽的笛音,当下仰天狐吼一声,打断了笛子的节奏……

被音波围绕的莲花渡陷在烟雾之中,芦苇丛间正在吹笛子柳笛妖人听到云层中传了的狐叫声抚笛的手指不由一抖,右眼皮直跳,心绪不宁吹错了几个音节,微微抬头望向天际,却见银光扫来,还没回神自己被银光扫到半空狠狠落地。

柳笛妖人一手捂着腰腹间的伤口,一手紧握魔笛,定神望向前方便见一蓝衣女子骑坐在一条银蟒身上,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他好生胆寒,“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要破在下音阵?”

阿璃从银曦身上一跃而下,“该死的一毛,连我家相公你也敢动,信不信我让你最后一根毛飞灰湮灭?”

一毛?柳笛妖人伸手摸了摸头顶上唯一一根头发,脸色霎时惨白,他这个外号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他最崇敬的扫把星师父,另一个则是他最害怕的,“璃……璃姑奶奶?”

“呸,你说谁是尼姑奶奶?”阿璃双目圆睁,一毛分明是在诅咒她,她才不要做尼姑天天吃素。

“是,是,姑奶奶,我错了,是什么风把您老家给吹来了?”柳笛妖人不停抹汗,小心肝抖得厉害。

阿璃撇撇嘴,“少废话,把莲花渡的音波结境给我撤了。”

柳笛妖人虽然不明白阿璃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却还是本能的转动了一下手上的魔笛,原本烟雾蒙蒙的结境被打开,眼前一片清明。

阿璃转头便见渡头石桌边那抹熟悉的身影,桌上的几碟小菜点心还有余温,那黑衣男子手边翻倒的酒杯冒着黑紫色的浓烟,满脸黑气,嘴角淌着紫色的血,阿璃只觉得心脏一抽,扑向那抹黑影。

眼前一动不动的冰冷躯体让阿璃茫然得不知所措,伸手拉起姬玄色的手,“相公,起来了,不要装睡,不然我生气了”,眼泪珠子在眼眶打转,是她来迟了么?

银曦眨了眨眼,没想到这可怕的女人也会有这般柔弱的时候,心里有种突突的感觉,“其实百年赤蛇毒也不算什么,和我的血毒比起来差远了,要是以毒攻毒的话,说不定他还有救。”

尾巴上的剧痛传来,银曦立马盘起身,舔着自己尾巴上的伤口,好痛,眼泪婆娑地望着拿着匕首和菜碗的阿璃。

阿璃一听银曦说他的血可以做解药,立马取了姬玄色腰间的匕首对银曦下刀,瞄了瞄满满的一大碗血,不知道够不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了。

不理会银曦一脸受伤的神情,阿璃一手扶着姬玄色的头,一手捧着刚出炉热腾腾的蛇血往他嘴里灌,一滴都不能浪费,心道,‘多喝一点应该会有效,不够的话继续放血’。

银曦本来想对阿璃说些什么,可一看阿璃杀过了那抹好像要把他放干血的眼神,立马收回了想说的话。

阿璃看着姬玄色脸上慢慢恢复红润的色泽,心情大好,然而当她看到那双纯真的银眸对上自己的眼睛,阿璃不由狐疑,“相公?”这样的眼神让她陌生,更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娘亲……”姬玄色银色的眼睛闪烁着懵懂的水光,定定地看着阿璃,浓浓的依赖溢于言表,好像眼前的娘亲就是他的全世界。

娘亲?阿璃嘴角直抽,横眉扫过银曦,这家伙不是说他的血是解药吗?假药,绝对是假药,不然她好好的相公怎么会留着哈喇子对着她叫娘亲?

“虫子,给我一个解释”,看着自己怀里眨着银眼睛的姬玄色,阿璃觉得这个世界就只剩下黑暗了。

“这……这个,我的血是至毒,本来我想和你说不能让他喝这么多,可你瞪着我,我不敢说。”

银曦撇撇嘴,他是想说来着,可阿璃一副要把他放血放成血干的模样,他哪里敢多说一个字,“不过,也许,我说也许,他有一天会恢复正常也不一定……”

“娘亲,呵呵,娘亲,虫虫好大”,姬玄色扯了扯阿璃的发尾在指尖绕圈圈,好像找到了很好玩的玩具。

也许有一天会正常?阿璃叹气抽回自己的发丝,“乖,不是娘亲,是娘子,来叫娘子试试。”

姬玄色歪着头望着一脸殷勤的阿璃,“娘……娘子,呵呵”。

看着面前呵呵直笑吐着泡泡的男人,更确切的说目前是小男孩,阿璃只觉得挫败不已,眼角瞥见想开溜的某人,“一毛,现在想逃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接到阿璃的眼神,银曦很自觉地为主人服务,银尾巴一甩,将某个想要逃跑的柳笛妖人卷了回来,虽然卷着一个人再舔尾巴上的伤口是件困难的事,但是有人替他做炮灰承受阿璃的怒气他当然不能计较太多。

阿璃放下玄色,让他自个掰银曦的翅膀玩,眯着凤目锁着柳笛妖人,“一毛,你觉得你把我家相公害成这副模样,我应该怎么回敬你呢,或者你想皈依我佛?”扯光他最后一根毛貌似是很好的选择。

柳笛妖人一想到这位姑奶奶的整人手段,一阵恶寒,浑身颤抖,自己可不想成为大光头,为了他仅存的秀发他只能忍辱负重了。

其实在阿璃开口叫相公的那一刻,柳笛妖人就想逃跑了,他没有想到阿璃会化作人形在凡间乱晃,更没想到她还找了相公,所以事实是他被吓到了所以没能及时跑掉,“姑奶奶,我事先不知道恒王和您老人家的关系,才会帮柳絮的,我今后一定与那女人划清界限绝不为虎作伥。”

一旁不远处的黑马嘶鸣两足刨地,黑马身上空空如也的猎物囊立马引起阿璃的注意,眼珠一转,“一毛,如果你想将功补过的话,单单不帮柳絮可是不行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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