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光杆司令

找人扮作毛贵只是暂时的让毛贵躲过一劫，毛贵心中知道，有些人怕是借故让自己出任先锋官，这是借刀杀人的节奏。好在关先生和破头番，及时出现，算是保住了自己。

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要知道关先生等人作为堂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在毛贵身边照应，没有了他们毛贵还真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任人宰割了。

“各位都是谬赞了。毛贵有何德何能得到各位的器重，说到底还是鞑子胆怯了。他们欺辱我们习惯了，以为我们都是温驯的绵羊，是以只要我们稍微的反抗，他们就慌神了，就自乱阵脚。同时也说明，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打败鞑子那是迟早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换一个，甚至三个换一个，鞑子早就被咱们打跑了。”毛贵暗指大家要团结，这驱除鞑虏的大业还没有展开，就进行窝里斗，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嘛！

“是啊，鞑子再厉害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还不是照样有人死在咱们的手中。只要大家一致对外，杀一个是一个，总会将鞑子杀光。”破头番赞同毛贵，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既然有办法了，那么我立刻找人扮作总教官，这样的话，我可就有的忙了。总教官、关堂主、李堂主，罗某先行一步，告辞！”罗文素见毛贵几人意见一致，只能打道回府，起身告辞。

“罗堂主且慢，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罗堂主向刘大帅递个话。”毛贵却是将罗文素拦了下来，似乎有话说。

“总教官有话请讲，罗某一定带到。”罗文素不知道毛贵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有些忐忑。

“我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除了气血亏损之外，就是内力也出现了不少的损伤，急需要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进行疗伤。在这里倒是容易心生杂念，还不如搬出去，这样一来可以加快恢复的速度，二来也可以早日加入军中，这假扮的先锋官，总归有露馅的时候。”毛贵提出离开的意思，这一点就是关先生等人也不是很理解，一个个劝留下。

“总教官的意见，我一定会向刘大帅转达。”罗文素倒是吃惊毛贵的选择，似乎不应该啊。

罗文素走后，关堂主等人交谈了一番，也起身告辞而去，让毛贵好好的静养。

众人离开之后，毛贵眼瞳中带有深深的疑惑和无奈，原本有些敌对之人，未必就是自己看到的真相，错综复杂的关系，真的让人很头疼。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太多了，是以现在每一个人的表现，都是表面现场，当不得真，不然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毛贵的要求当晚就得到了刘福通的批准，鉴于颍州城刚刚被占领，千头万绪的事情一大堆，就是潜伏的敌人，依然还没有完全的肃清。昨天凌晨就出现了，两个攻打颍州城有功的教徒，在民宅养伤的时候，被人暗中加害。这样的事情，让人十分的寒心，没有战死在攻城战之上，被人下了黑手，这是所有战士最为痛心疾首的事情。

如今颍州城除非有大军守护，不然你根本就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出现，一旦出现，这些疗伤的战士如何去防御、去保护自己。就算是花费大量人力保护，对于捉襟见肘的红巾军来说，根本就调不出人手。

毛贵的建议，倒是给了全城的红巾军伤员一个集中疗养的机会，将他们转移到易守难攻，风景宜人的山区，在那里只需要守住进山的关隘，那么安全方面就没有多大的问题。同样因为是疗伤的地方，没有多大的军事价值，想来敌人还不至于吃力不讨好的去攻打这些没有意义的地方。

颍州城攻城战，红巾军伤亡之惨重，现在毛贵回想起来，都觉得不是人做到的事情。完完全全的的依靠血肉之躯，将高大坚固的城池给打下来，要么死，要么就是重伤，得不到救治的人，必死无疑。

如今和毛贵同行的一千二百多伤员，绝大多数是进城之后厮杀说留下的伤痕，在攻城战中受伤的人，基本上都是不治身亡，流血过多而死。战争是残酷的，但是很多战士不应该就这么的牺牲了，如果救治及时，起码还有三分之一的战士可以挽回生命，其中一半之人，还有机会重新拿起武器，走向战场。

毛贵的悲悯之心，又开始泛滥，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自己也是伤势在身，反而在考虑着，如何在自己的毛家军中，将战场的救治给建立起来。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贵的财富，红巾军攻打颍州城，牺牲了多少忠诚的信徒，他们的死，是白莲教的重大损失。

不可否认如今的白莲教，声势浩大，名声远播。但是熟知明教起义历史的毛贵知道，这个时候打量忠诚信徒的牺牲，对于日后势力的扩张，缺少了凝聚力和向心力，远远没有一开始的团结一致。

忠诚的信徒才有信仰的力量，才会为了实现教中的目标而舍身忘己。

这不但在明教的起义历史中，就是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都是如此，一开始人数虽少，活动范围也不大，往往可以势如破竹，瞬间壮大。这时候的起义领袖、将领等，其实在军事上尚处于摸索的阶段，但是为什么能够成功，因为他们一开始都有着共同的信仰和目标，只要为了这个目标，任何人都会去拼杀。

在壮大的过程中，有着同样信仰和目标的人，会逐渐的战死沙场，后来加入的人，已经失去了一开始那些前辈的纯粹。他们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军队和势力，会为了各自的利益，在终极目标上产生分歧甚至分裂。

说到底还是人，每一个人，每一个加入其中的人，要有这共同的信仰。这一点毛贵现在越发的感受到，一个实力中，不能有几个声音，不然不但办不成大事，而且还会因为内部的问题，给敌人造成机会。

战地救援势在必行！

一时的伤势，倒是给了毛贵足够的思考空间，这一次毛贵的突然领悟，让他找到了一个明教多次起义失败的原因。虽然看起来不是根本的原因，但是作为行为的主体，没有了忠诚信徒的支持，混进一些鱼龙混杂的其他人，甚至一些有着小心思之人，那么还谈什么大事可成。

战地救援，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最明显的莫过于就是止血的救治，哪怕是一时转移不了，在现场给予初步的止血，同样可以起到救治的作用。那么如何达到这个目的，是毛贵纠结的地方，他一个人的脑袋，还想不出具体的方案，看来需要回去之后群策群力才行。

疗养的地方，距离颍州城约三十里地，因为伤员众多，负责运送的马匹车辆有限，几乎到了下午时分，这才赶到这里。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刚刚搭建好的帐篷，可比颍州城的军帐要好多了，看得出这些应该是夺取颍州城的战利品，如今用在受伤的战士身上，众人感到了欣慰，没有白白的付出。

同行的一百名护卫，以及赶过来负责帐篷搭建等处理事宜的二百红巾军战士，就成为了疗养地的护卫，此时他们正在赶制防御的栅栏等物。见到毛贵他们的到来，纷纷帮忙转移伤员和物品，许多人都是熟识之人，不大一会儿，就变得热闹起来。

这些人其实都是二十左右，血气方刚的酗子居多，他们虽然很多人彼此不认识，但是都是这淮北一带的人，稍微叙叙，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毛贵是总教官，即便不认识，也在其他人的介绍下，知道了这么一位牛人。毛贵和这些伤员、战士之间，有着一个巨大的隔阂，就是毛贵地位之高，这些伤员、战士的敬畏之心大盛，所以毛贵此刻倒是显得十分的孤单。

若是以往，毛贵会主动的融入到大家的圈子当中，但是今天他没有这么做，而且还表现的十分的孤傲，看向他们的眼神，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这是故意制造的局面，不想过多的搀和到白莲教内部的事情当中，也算是向刘福通他们表示一个意思，就是无意和他们争权夺利。

这些伤员之中肯定有很多的眼线，这么做就是做给他们看的，所以从住进来的第一天，毛贵还露过面以外，后来的几日就没有出现过，安心的在自己的屋子中疗养。作为总教官，毛贵的待遇还是不差的，有一个木制的房子，每日都有专人前来送饭，不远处还有死人的小队，负责保护。

这一夜，毛贵刚刚进入打坐不久，就发现地面好像有震动之感，要知道他们这可是在山区，地面可是有着山石的，那么能够将动静搞起来，绝不是几个人可以办到的事情。

心生警觉的毛贵当即起身来到了院子外，却见远处火光四起，这里受到了攻击。

“鞑子来……”突然有人高声的传音示警，却没有将话说完，就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