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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年幻景

弗洛比西尔知道他针对的是谁,无论是女孩子的反问还是子雅的态度,都说明他抓准了目标,那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类女孩子知道很多跟随了主人千百年的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要他放弃?怎么可能!

歂瑞奔到兴非一的身边,很不客气地将手中的空杯递给他:“听说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在哪里?”

兴非一顾左右而言他,举了举那只杯子,问:“还要茴香杏仁咖啡吗?”

“不要。子雅说的,在哪里?”她回头看漫步而来的子雅。

兴非一将杯子放在一个经过的仆从手中的托盘上,抓住小丫头的双肩,使她的身体完全转过去面向子雅。

“干什么?”歂瑞咕哝着,转眼就瞪大了眼睛。

帕耳塞洛珀从湖水中跃出,在幻象般的巨月上投下动人的剪影,仿佛是夜之女神颈上精致的项坠儿。不过这只是一瞬间,因为那轮明亮的巨月忽然消失了,也带走了塞壬的美丽身影,只有歌声开始响起,在精灵们的吟唱中妖矫如飞龙。

歌声里,歂瑞看到草地上盛开出一片楔,细密而闪耀着湖蓝荧光,象一层阴燃的火苗,延展开来,点亮树木和城堡;湖水也不甘落后,仿佛隐藏着灯盏,腾出石青色的喷泉,一层层直达天际,然后如蟹爪兰般盛放,莹白的花朵娇弱轻盈、楚楚动人;天空则以黑暗作底,用七彩霞光织绣出精美的图案,那是星辰诞生与消亡的画卷,宏大而壮观,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

“新年好。”

“新年好。”

“……”

身边不断听到的声音将小丫头激动的视线召唤回来,周围的人们纷纷用各自的方式向其他人问候,虽然种族不同,新年也不尽相同,但这是共同的庆祝。

冯#8226;斯维德堡公爵被狼族女郎送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拿着酒杯的手僵直得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浅浅的红晕;德#8226;戈耶女伯爵向身边的暗之精灵举杯,一个波加特跳起来抢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接着直挺挺地倒下,伯爵脸上一副想嘲笑又无奈的复杂表情;帕耳塞洛珀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搂住仍在湖边的弗洛比西尔公爵的头,与他含情脉脉地四目相对,就要吻上他时却又歌唱着翻身入水;子雅在与身边的尸族握手,那大概是尸族最亲近的方式了,仍然不免带着拘谨;一群矮人兴高采烈地轮流与兴非一对拳,孤傲的少年竟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新年好,歂小姐。”帕丝卡一身波斯舞娘装,正微笑地看着她。

“新年好,帕丝卡,刚刚都没看到你。”歂瑞转过身去。

帕丝卡轻轻地拥抱了她,轻轻地在她耳边道:“认识您真好,我很感谢主人给了我这个机会。”

闻着高等精灵披纱上淡淡的香味,歂瑞回抱她:“我也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叫我小瑞。”

“小瑞。”帕丝卡轻轻叫了一声,放开她,“我过去跟子雅大人打个招呼。”

“好的。”

帕丝卡走向子雅,先用波斯礼节跟尸族问好,才转身对他说话。

有人在身边重重地呼气,象是解决了一个什么重大任务之后放松下来。歂瑞转头一看,果然是兴非一。

“可以请你跳个舞吗?”银质面具下的少年问道。

歂瑞向他伸出手去,少年低头看了看,隐约有轻轻的笑声在面具下回旋。

他没有伸出手来,就随着歌声与吟唱舞动起来,那种舞蹈风格十分特别,欢乐却不放纵,优雅却不柔弱。他扭过头示意她跟上,她没想到自己也能很快掌握住它,加入进去。

与狼族的舞蹈不同,这次音乐、吟唱与歌声都没有被舞蹈所吞没,它们跟那舞蹈合为一体,就象诞生之初就是同一一样,相辅相成,天衣无缝。

规律而不拘束、复杂而不困难的舞步很容易便吸引了身边的观看者们,而且由于舞者与舞者之间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对于不同种族的人们便没有了心理障碍,渐渐的,大家都参与进来,整个场地变成了舞蹈的海洋,就连小魔女们也踏出音乐的节奏,在空中勾画奇妙的轨迹。

地面、湖水、天空的幻彩光华更加绚烂,甚至在每个人的衣襟、裙裾之间都装饰出舞动之光,超越世间最迷醉人心的珠宝……

弗洛比西尔站在敞开的窗户前,黎明还没有到来,夜色是那么深沉,晚风是那么冰冷,他几乎不能相信不久之前那片宁静的湖边草地上曾有过那么热烈的舞会,但他身上那袭描金刺绣的骑士服却证明他确实参加了那样一场舞会,一场比以往好太多的舞会。

为什么这次会完全不同呢?他关上窗户,坐在壁炉前,想着那位吃着人类食物并毫不在意踏出舞步的支配者和那个在这里的唯一的人类女孩儿。

温暖的火光在他的眼里跳跃,就象从濒死中苏醒过来的少年,站在晨雾里向他微笑。也正是那天,他知道他从此可以坦然走在阳光下,从此可以尝出许久没有尝过的人类食物的味道。

可是,那张透过雾气向他微笑的脸,为什么会与他侍奉了几千年的支配者银质面具下的脸一模一样呢?那个女孩子肯定知道什么,只是现在如何能够在偌大的城堡中找到她呢?

他打开门,走廊上特纳的一幅裸体少女像在看着他,眼神哀怨幽清,就象在哀悼自己曾经被付之一炬的命运。当时,如果他没有偷梁换柱,这些画像如今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展示作者娴熟的技巧和心中之美了。

他向画中的少女微笑,行动永远比等待更适合他,虽然为了避免被察觉,不能用能力去进行探查,但用最笨的方法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总会被他找到的。况且,他相信,为了保护她,她的房间一定只可能在主人没有招待宾客的最高两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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