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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半刻,飞快与男人对视一眼,半阖着眸,小声地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骆阑笙回想一秒,直言不讳道,“宝宝。”

两个字溢出薄唇,像两颗从炉火里爆剥出的栗子,轻飘飘就把心口砸得发烫。

宋琏之别扭地拒绝他,语气并不坚定,“不许这么叫。”

“那叫什么?”骆阑笙笑了笑,又凑近他的脸,轻挑地唤了一声,“老婆?”

目光随即下移,黏在了脖子的某个位置上。

宋琏之蓦地涨红了脸,慌慌张张伸手去捂,也不管遮没遮准,“不行!”

“那就宝宝了。”骆阑笙轻轻打了个哈欠,又把他搂紧一点。

“晚安。”男人闭上眼睛,我行我素地结束了交涉。

宋琏之无可奈何,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嘀咕一句,“流氓。”

腿上被软嫩之物擦过,骆阑笙按下嘴角,同那人额心相抵,缱绻地蹭了蹭,真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一样。

作者有话说:

嗐,这两个都属于撩天撩地,但唯独受不了被对方撩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到床(头撞墙)下章看看初吻能不能安排上,先亲一个再说]

第九章

隔天是周末,骆阑笙睡醒的时候,宋琏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双杏眼黑白分明,乌溜溜的眼珠像被镶在了眶里,生涩难转。

骆阑笙掀开眼皮,与此同时,宋琏之欲盖弥彰地猛闭上眼,睫根瑟瑟一颤,像把被顽童摇坏的小蒲扇。

“醒了?”骆阑笙抚上他的脸,指头磨了磨泛青的下眼睑,心中了然。

指腹被软软地刮过,宋琏之抬起眼,睫毛半搭在他的指甲盖上,像刺猬卸了甲,变作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羊羔。

两人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一时间静默无言。

过了片刻,宋琏之忽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过去,男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往后挪了一下身子,佯作镇静地提醒道,“硌到我了。”

骆阑笙轻轻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又用掌心贴着揉开,“怕吗?”

宋琏之被揉得心慌,伸手去拉男人的腕子,却被人反手握住。

“怕什么,弄过后就馋得紧了。”骆阑笙挨近了他,嘴角扬起,眉梢眼角都透着欲。胯下那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分量可观,抵在他的腿根上,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小幅度地厮磨着,勃勃跳动。

“我..我饿了!”宋琏之手被箍着,慌不择路地曲起腿,拿膝盖去蹭他,有种讨好示弱的意味。

“你快起来陪我吃早餐。”

“好不好?”

骆阑笙被这种适得其反的求法磨得蹿火,恨不得翻身把人就地正法。但在宋琏之的撒娇求饶攻势下,他只能生生忍下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离开怀里香软的身子,舍近求远地把自己关进浴室里纾解一会。

两人难得一起用了早餐,往常宋琏之起得晚,睁眼时连骆阑笙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论像今早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吃饭。

李嫂准备了清淡适口的白粥小菜,都还袅袅地冒着热气。宋琏之怕烫,碗也不端在手,只拈着瓷匙柄,小口小口吹凉了喝。

他偶一侧目,发现骆阑笙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视线停在他嘴角上。

宋琏之不自在地错开眼,伸出一截艳红的舌尖,飞快地舔干净溢出的白稠粥水。

骆阑笙瞳孔一缩,猛地攥紧了手边的餐布,刚平息的情潮又隐隐聚起了势头。

用完早餐,两人在书房门口分别,骆阑笙推开门,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只等到宋琏之的背影消失在画室门口,才大步跨进面前的屋子。

宋琏之半个屁股坐在高木凳上,一条腿踩着踏脚圈,另一条悬空晃荡着,像挂钟底下来回摆动的木吊锤。

他望着窗外出神,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只细瘦的画笔,被拇指灵巧地拨了一圈又一圈。

雪浪在蔚蓝的海面堆砌,垮塌,散开,周而复始。

不知眺了多久,他撤回视线,恍惚中在雪白的画板上瞧出了男人的轮廓。

“宝宝”

亲昵的爱称在耳畔回响,宛如星辰坠地,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心墙上砸出两个凹陷。

宋琏之动作一滞,拇指僵立在原处,碰落了回转的笔杆。他慌忙去抓,画笔从指隙堪堪擦过,“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咕噜噜地越滚越远,超脱他掌控的范围。

午饭时间,宋琏之走到楼梯口,刚迈下一级台阶,便倏地止步。

停顿几秒后,宋琏之犹犹豫豫地返身,最后站在了书房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里头马上传出男人的声音,“进来。”

骆阑笙从书桌上抬起头,眼瞧着宋琏之推开门,拘谨地站在门外,只露出半边身子,神情小心翼翼的,像只误闯狼穴的小白兔。

“可以吃午饭了。”

宋琏之握着门把,声音不大,指头把金属面捏出雾蒙蒙的印子。

“好,方便帮我取份文件吗?”骆阑笙灵机一动,指向桌面离他最远的那端,“放在上面的那份。”

男人的桌面宽大整洁,最左边摆了一部台式电脑,设备精尖,右边是一个简易的金属书架,斜插着几个资料袋,稀疏齐整。他进来时,骆阑笙正在翻阅某份报告,手里拿着一份,面前还摊开了两三份,似乎是用作比对。

宋琏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注意到书架前单独垒着两份文件。

他略一思索,便走上前拿起那摞纸,移开遮挡后,被盖在底下的文件露出了“香山小筑”的标题。

宋琏之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这是砸在宋柏丰手里的烂尾项目之一,他从父亲与生意伙伴的电话交谈中听过一耳朵。

“谢谢。”骆阑笙接过文件,装模作样地清点一番,便收进抽屉里。

“我们走吧。”男人站起身,绕过书桌与他并立,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肩。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骆阑笙一定程度的触碰,搂抱与牵手也不会产生排斥,但男人显然不会仅满足于此。

吃过午饭后,骆阑笙重新回到书房工作,宋琏之在画室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又斜倚在玻璃墙上看了半晌的风景,指尖一下下轻叩着墙面。

画板上依旧只有寥寥几笔的油彩,主题不明,半点进展也无。

骆阑笙在处理他们家的烂摊子,他是不是应该拿出点姿态来?

指尖停止敲击,作圆似地碾起了玻璃,宋琏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个细节。

骆阑笙从洗手间出来,打算看看宋琏之,便顺道拐进了画室。

房间里空无一人,骆阑笙环视四周,眉头一攒,目光落在画板几抹深浅不一的湛蓝色上。

他走出房门,正要呼唤宋琏之的名字,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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