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他死了。”教练探了探安德烈的鼻息,脸色沉重。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还未从这意外清醒过来。尤其是白齐。他见到过酒窖中的尸体,大概猜到今天晚上必然会有些骚动,但长久的聊天,领主不间歇的哈欠,以及两把“精彩”的牌局,让他几乎忘了这一茬。毕竟酒都上桌好几次了,也没见有人惊慌地从门外跑入。意料的事并没有发生,他也不会去思考为什么,只以为今天可能会平静度过。显然,并未如愿。骚动还是发生了,但却不是以他猜的方式发生。而且,后果似乎更加严重。皱着眉头的教练仔细检查起尸体:“是中毒,酒里有毒。”白齐后颈顿时流出冷汗。“酒是从同一个酒瓶倒出来的,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来,下毒者最开始的目标不止他一人啊。”如果不是安德烈要发脾气,早在其他人前喝下那杯酒,现在躺在桌子上的可就未必只有一人了。^9xs.co^m想到恐怖之处,连一直半醒的领主都精神了,急问道:“这酒里真的有毒?”“应该是吧,”教练喃喃道,“还是无色无味的那种,连我都没有察觉到。”“是谁啊?我们都是一群养老等死的废人了,怎么还有人想杀我们?”“谁知道呢。”教练不置可否。还好只是死了个最烦人的安德烈,不过也够让人头疼的了,毕竟他名义上还是雪原军方总管。这事传出去,一但没处理好,猎人和军方脆弱的和平就会被打破。那他这个安德烈生前的敌人,就会被拿来给双方的战争祭旗。砰!教练狠狠地捶在了长桌上。妈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要不是怕留下对己不利的痕迹,他真想在尸体上再来一剑出出气。已经完全清醒的领主也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张废宅脸充满了惊慌:“来人啊!”管家上前:“是,我的主人。”“这酒,是哪儿来的?”“是之前存放在酒窖里的,放在准备好的冰桶里冰镇。”“有谁可以接触到它?”“除了我以外,只有管理酒窖的尼特,”管家停顿片刻,“请原谅我的失职,在酒瓶交在我手上时并未仔细检查。”领主摆摆手:“好好好,你不用道歉,赶紧去把尼特给我找回来,快!”“明白。”管家应了一声,急速离开了房间。他离开后,领主苍白着脸看向教练:“怎么办?”雪原高位者中,也就教练能力最强,也最靠谱。出了紧急事件,还是得问他。教练脸上阴晴不定:“先别上报了,上头要是派人来查看,结果不论,咱们第一个没好果子吃。”“是没错,那咱们现在要做点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先问清楚你手下管酒窖的那个,要找出凶手下毒的原因和手法,这样至少咱们还有个交代。”“可,要是找不到呢?”“必须找到,不然...”教练的声音越发低沉。突然,他一把抓在了身旁白齐的肩膀上。“白,不好意思了,出现点突发情况,你必须暂时跟我们一起行动,晚饭是吃不了了。”他的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隐隐有股敌意。他怀疑白齐。虽然之前喝酒的人也有他一份,但谁也不确定,如果安德烈没有抢先喝酒,领主说完祝酒词后,他会不会放下酒杯,冷眼看着其余人中毒身亡。总之,先将他控制在身边再说。明显也意识到这点的白齐苦笑着点头答应。一边用余光观察白齐,教练一边和领主说道:“还有,过会儿要小心安德烈带来的那些士兵,别让他们觉得是我们杀的人,引起暴动...算了,我过会儿去把他们打晕了绑起来,省得他们搞事情。”“好,等管家回来我就吩咐他去做。”见局面暂时稳定,教练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他开始思考起来。是谁要杀自己?或者说,是谁要杀这张餐桌上的四人之一?他和安德烈还有领主不过是一方小区域的名义总管,有名无实,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应该不会有官方的人针对他们才对。难道,暴露了?不,如果暴露了,那就不会只有毒酒,公会高手倾巢而出都有可能。所以,这应该只是意外,小规模性质损伤不大。教练虽然只是名义总管,但本身毕竟是2级猎人,经验眼光还是有的。一冷静下来,思绪顿时明朗许多。扒开迷雾阻碍,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很简单。酒是从管家手里拿来的,而管家是从管理酒窖的仆人手里获得。要投毒,必须经过这两人,不然整个酒窖里那么多酒,总不可能全部都投毒。那么只要询问这两人,大概率就能找出问题所在。管家很可疑。之前安德烈突然身死,一向体贴主意的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乱场,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正常,但对他来说不对。尤其是,教练很清楚管家的能力。这几乎不可能是一时失神能解释的,他有鬼的可能性非常大。要验证这个猜测很简单,只等过会儿管家是会带着仆人回来,还是会孤身一人回归并告知仆人失踪了。如果是前者还不好说,但如果是后者,那就一定是他投的毒。想清楚这一切的教练终于不再保持警惕,微微放松。居然有人想杀他,查到是谁,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就等管家回来了。他并未等太久,不多时,教练彩色头发下的耳朵微微一动,他已经听到了管家回归的脚步声,而且只有一个人。看来如他所想,管理酒窖的人失踪了。不过,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脚步声非常急促,仿佛管家在逃离什么一般。教练微微皱眉,心想管家又在玩什么花招?砰!房门被推开。早有准备的教练正想一声暴喝,冲上去将管家制服,却被对方的样子吓了一跳。冲进房门的管家此时脸色苍白,常年整齐的衣饰也凌乱不堪。他那精瘦又难看出表情的脸此时写满了惊恐,哪怕是三岁孝都能看出他已经快被吓傻了。“死人了!死人了!”教练冷哼一声,还以为他怎么了呢。“你是不是想说,管理酒窖的那个人,尼特死了?”他冷笑着发问道。恐惧的管家微微一怔,随即疯狂地摇头道:“不,不是他,不止他。是很多人,侍卫,仆人,军方的士兵们,全死了!全死了!”站在远处的白齐浑身微不可查地一抖。这个场景,在他一个小时之前赴宴时就猜想过。只是实际情况比他想象得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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