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怕不是我债主爹爹

暗房内。

卫蓄爷脸色难看。

气鼓鼓的都要膨胀成一个包子了。

“萧大哥,你过分了啊!”

“不带你这样耍人的!”

“过分吗?”萧皇极慵懒的靠着椅背,“那本王派人来抄了你这地下赌坊如何?”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往卫蓄爷身上一睨,如刀子般剐得卫泼猴酸爽到了极点。

他立马扮作委屈样儿,蹲在萧皇极身边,双手合十。

“我的好大哥啊,你就放过我吧!”

“小弟就这点营生,你要是给我抄家了,我以后只有喝西北风去了!”

“不至于。”萧皇极笑睨着他:“回侯府继承家产不就行了。”

卫云郎:“……”

他气苦的站起身,好生不忿:“你今天过来到底是要干嘛?”

“寻乐子。”萧皇极淡淡道:“吩咐你手下的人,让外头那位玩开心便是。”

卫云郎眉梢一挑。

“与你同来的那小生?嘶……那娘娘腔小子是谁啊?我过去怎没见你身边有这样一人?”

萧皇极没搭理他。

卫云郎惊觉不对,又吸了口气,摇头摆脑的走起来:

“不对不对!”

“外头那小子可是一股脑往外头输钱,还是十赌十输!都输成那样了还笑的像个傻子似……”

卫云郎话还没说完,脑门就挨了一戒尺。

痛的直接凉气,回头就对上萧皇极冰冷的眼神。

来了来了又来了!

就是这要命的眼神!

之前是他说那小肥羊,现在又成了外头的娘娘腔。

卫云郎捂着脑门,“不对劲\是不对劲!”

“外头那小子的金豆子可都是从你腰包里出去的啊!”

卫云郎指了指外头又指向萧皇极,然后指向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对啊!算来算去这钱都是我出啊!”

“萧大哥,你这整得太不地道了吧!你哄人高兴,我出金子?”

“本王给她金子,她输给你,你再还给我。”萧皇极不疾不徐道:“何来你出钱之说?”

卫云郎愣了愣,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就是左包包进右包包出的事儿吗?

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啊?

“这账算的不对,那赌桌上又不是全我赌坊的伙计,输给别人的不也是我贴补出去的?”

萧皇极把玩着戒尺:“帝都下令宵禁,更有禁赌令……”

话都不用说完,卫云郎就举起双手投降。

卫蓄爷含恨咬牙,悲屈的吐出两字:“我补!”

他贴补总成了吧!

要说之前卫云郎见婰婰那豪赌豪输的架势,还颇有几分看财神爷的火热眼神。

此刻……他只想让人去把婰婰给捆了!

祖宗啊,你可别再输了……

卫云郎垂头丧气的坐在边上,哭丧着脸,眼神幽怨的往萧皇极神色一撇:

“我这放了大血,萧大哥你总该给我句实话了吧,那小子到底是谁啊?”

值得你这样费心去哄?

萧皇极神色自若,端起旁边的茶饮了一口:“心上人。”

砰咚一声。

卫云郎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连滚带爬的抓着桌腿儿爬起来。

真真是被那三个字吓得腿软。

“心心心心上人……?”

卫云郎声音都在抖,狂吞了几口唾沫,回过神来:“你白天问我那什么哄女孩,投其所好……难不成就是为了……”

卫云郎麻溜跑暗房的小窗边,朝外看了眼。

就见婰婰撸起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边抽着大烟一边吆五喝六。

一边抓住旁边的赌徒大吼,声音振聋发聩,逼着人家叫她‘金主爹爹’!!

卫云郎深吸一口气,悲愤回头,肝都在颤。

“外头那个……那个小子长的虽像个娘娘腔吧,但他是个男人啊!”

萧皇极眨了眨眼,也没解释,“那又如何?”

卫云郎窒息的捂住心口,眼见都要走回他身边了,愣是后退后了两步。

“萧、萧大哥你……”

“你难不成,你该不会,你总不能……”

‘断袖’两字在卫云郎嘴边转了几个来回,愣是没说出口。

萧皇极似笑非笑看着他。

卫云郎重重眼瞎唾沫,竖起大拇指:“您很棒!”

话音刚落,外头想起一阵哈哈哈哈的狂笑,混杂着‘爷是你金主爹爹’之类的豪放言语。

暗房内,卫云郎与萧皇极四目相对,死一般的沉静。

卫蓄爷笑露出八颗牙,又补上一句:“不愧是您,有眼光!”

幽王殿下颇有几分骄傲的微抬起下巴:

“本王也觉得。”自己有眼光。

卫云郎:你怕不是瞎了……

他手握成拳,尴尬的咳了一声。

想坐回位置上,但是吧……又觉得那位置距离萧皇极近了点,干脆绕了半圈,跑另一头坐下。

隔着一方桌子,卫云郎稍稍觉得安全了点。

“那外头那位……他到底是谁啊?”

卫蓄爷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萧皇极朝他一睨,开口:“你金主爹爹。”

卫蓄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大骂:屁的金主!我债主爹爹还差不多!

……

赌坊内。

婰婰输了个精光,成功变身众赌徒眼中人傻钱多的金主爹爹!

她这一夜吃贪欲吃了个饱,那叫一个舒坦啊!

等到她豪赌结束,天都要亮了。

“爹爹啊,什么时候再来啊?”

见婰婰要走了,众赌徒那叫个不舍。

婰爷豪迈的一挥袖:“吾儿们好生做人,待爹爹回去消化个两天,再来吃……咳,再来投喂尔等!”

众赌徒们看她的眼神,真真是如看亲爹!

濡慕之情跨越了血缘,恨不能当场歃血,先把这父子名义定下再说。

幽王殿下站在旁边,看着某个吃饱喝足的哭哭包,笑的一脸宠溺。

角落里。

卫蓄爷扶着柱子,咬牙切齿,心都在淌血。

眼看着两位‘债主’终于走了,他虚脱般的靠着柱子,人往地上滑。

“东……东家……”

账房颤抖着声儿过来,卫云郎看向他,见对方一脸菜色。

卫蓄爷捂住脸,哭腔都要出来了:

“贴补了多少?”

账房真真是要哭了,“半年红利都没了……”

“这要再来两次,咱们只有关门大吉的份儿……”

不等账房继续往下说,卫云郎站起身往暗房走,背影失魂落魄,嘴里嘀咕:

“我不听,这是梦,这必须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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