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双标的可以

云楼上,禾越还是一副跳脚的样子。

婰婰看着她,撇了撇嘴。

目光落到旁边萧皇极的身上,神色微动,用脚踢了一下他的靴子。

“茶喝完了,去再斟一壶来。”

这师姑架子摆的极足,萧皇极看了她一眼,猜到她是想支开自己。

抿了抿唇,道了句好,竟真就拎着茶壶下去了。

这要换平时,怜香惜玉的禾大姐定还要指着婰婰几句,怎能如此苛待美人呢?

但这会儿禾越是真没那心思。

萧皇极一走,她直接开炮了!

“老娘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叫扶苍狗贼了!”

“他妈他是真的又狗又贼啊!他又没死,黑锅全让你来背了?”

“魔界那些瘪三还说什么你是他捧在掌心的眼珠子,这真要是眼珠子,会舍得让你被人戳了千年的脊梁骨?!”

“呸!渣男,老娘就知道男人这玩意儿靠不住!”

婰婰见她那激动德行,莫名想笑,没忍住调侃了两句:

“男人靠不住,那你当大将那会儿还收那么多男宠作甚?”

禾越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

“说你的事儿,提我当年干嘛!”

婰婰笑了两声,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小事情,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活着不是挺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他了。”

婰婰露齿一笑:“这白眼狼总不能白当嘛。”

禾越听她说的风淡云轻,心里却不是滋味。

走到旁边拿起果子就恶狠狠的啃了起来。

婰婰看着她,纳闷的笑起来:

“不至于啊,禾大胸!咱俩关系这么到位的吗?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禾越给了她个白眼,这会儿在气头上,也不怕挨婰婰的毒打,怎么解气怎么来:

“你这混头子别自作多情啊,咱俩感情可没那么瓷实。”

禾越说着,顿了顿。

“虽不瓷实,但你魔尊婰婰对我有提拔之恩却是事实。”

禾越看向婰婰:

“我斩真龙化魔,与龙族积怨成仇,魔界那些老东西不想与龙族交恶,压根不让我入魔界。”

“三界虽大,却没我禾越的容身之所。”

“是你提拔我做了魔族大将。”

禾越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虽说你嚣张跋扈、心狠手辣、蛮横无理,最重要你还美丑不分!”

“但有一说一,老娘欠你一份情。”

“当然,也不妨碍我嫌弃你外加鄙视你。”

禾越说着抖起脚来,竟还有几分骄傲:

“虽说你眼瞎心盲不辨美丑吧,但知人善用方面勉强算个优点。”

“你这辈子干的最大的好事儿,估计就是发掘了老娘我这种人才!”

婰婰听她在那边夸夸其谈,越听这脚底板越痒……

禾大胸,你不吹牛,你能死?

……

“重沏壶茶来。”

三宝看着悬在自己眼前的茶壶,与那张玉质金相的冷漠俊脸,内心有一丢丢凌乱。

总觉得幽王殿下在自己心目中如九天玉树般高不可攀的形象,有点点坍塌。

您老怎就屈服在那女魔头的银威之下了呢?

“奴才这就去。”三宝接过茶壶就要下去。

偏头悄摸瞄了萧皇极一眼,却见这位殿下此刻的脸色深沉的叫人看不透。

他一直看向云楼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宝也不敢问,忙不迭去煮水泡茶了。

萧皇极人虽在下面,但云楼上婰婰和禾越的谈话,却是清晰落在他耳中:

“混头子,别说老娘不仗义!”

“不说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但你要收拾那狗贼,老娘第一个帮你冲锋陷阵!”

“渣男都该死!扶苍更该死!”

禾大姐说的是气冲云霄。

婰婰眯眼盯着她,开口却是:“谁该死?”

“扶苍狗贼啊!”

婰婰冷笑:“我看怕是你想死。”

禾越:“……”你那反复无常的本事和谁学的?

“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他!你想杀他?边上梦去吧!”

婰婰在桌上敲了敲烟杆,满脸警告:“狗贼这两个字,我可以叫!你不许!老老实实的叫他的名字!”

禾越嘶了一声,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言难尽的盯着她:

“你这双标的可以啊!”

“自己一口一个狗贼叫着,却不允许别人骂他丝毫?”

“我说婰爷,你这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啊?”

禾越眼神戏谑:“上次还说不想与他有半点关系……”

“我瞅着你与他之间这孽缘是斩不断才对!”

婰婰眯眼盯着她,盯着盯着就笑了起来,语气温和:

“禾越啊,你这口才,若不变回女人真的是亏了啊。”

禾大姐嗅到了一丢丢的危险,“你要干嘛?”

“这昭和殿委实冷清了点,只有三宝这一个奴才。”

婰婰一口浓烟朝她吐了过去,狞笑道:“干脆你也入宫得了,爷遂了你愿,让你与三宝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

禾越:“……”

饕婰婰你个孽畜!

老娘当男人就已经够惨了,你现在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要让我当太监?!

你是人不是!

……

三宝沏好茶回来,见幽王殿下还维持这刚刚那姿势,仿佛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只有那脸上的神情,时而变幻,似喜似恼。

他吞了口唾沫,轻手轻脚过去,“殿下,茶沏好了。”

萧皇极嗯了一声,拿过茶壶就要走。

他显然是心不在焉,直接用手托着茶壶底。

须知那茶壶刚放了滚水进去,用手托着底儿,这位殿下爷不嫌烫啊?

何等的皮糙肉厚?

三宝止不住的佩服,真想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壮士!

“殿下,您手……不疼啊?”

三宝吞了口唾沫,那八婆嘴又没忍住了:“原来殿下您会铁砂掌啊……”

萧皇极神色淡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疼,的确是有几分疼的,但不及心疼。

此刻他才正眼瞧了三宝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怨魔珠,眸光幽幽一动:“婰婰对你,倒是大方。”

居然把怨魔珠给这小太监了。

大方?三宝闻言想哭,要不是这昭和殿里人少,就他现在这八婆嘴,恐怕都要被拖出去鞭尸十轮了!

三宝管不住嘴嘀咕着:“明明她就是折磨我,拿我当菜呢,这珠子就是条狗链子……”

他嘀咕完,就想把自己这嘴缝上。

夭寿啊!

迟早有一天他要被这怨魔珠给害死!

三宝自己还没懊恼完,就感觉一股可怕的压力迎面扑来,令他心神剧颤。

萧皇极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叛主求荣,本该赐死。”

“她却留你一命,赐你造化一场。”

“否则……你觉得本王会留你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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