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身边的男子II
“瑾儿,你都知道了,怎么想的?”
“你瞒得可真辛苦,太子殿下。”岑乐瑾忽然喊了全名,带着嘲讽的意味。
“嗯……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吗?”
符半笙的毫不遮掩倒显得她有些小肚鸡肠,既然可以坦言告知,又何必躲躲藏藏。
“呵,我还敢有什么想法,终归你我不是一路人。”说罢,岑乐瑾转身就走。
她好不容易瞒过南歌来找符半笙的,不巧听见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知道了,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符半笙冷冰冰地说道,全然不似先前的温柔。
“什么意思?”岑乐瑾走神的时候,门窗突然紧锁,接下来便是符半笙阴沉沉的目光。
“他在等我。”岑乐瑾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总而言之这个时刻的符半笙她很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第一次见他,是越寒蝉关系密切的长天门小师弟;第二次再见,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第三次相见,却是为了救他身负奇毒。
岑乐瑾根本不知,是南歌救了自己,还当是沈青禾死前留下的某种秘术。
“赵玄胤,对你,就这么重要?”符半笙还抱着最后一丝带她离开的希望,可听见她这么一说,那火苗刹那间便熄灭了。
“是。”岑乐瑾肯定地点头道,“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我不想放手。”
诚然,岑乐瑾等了近三年才确认南歌的真心实意,不掺杂任何的目的。
他是喜欢她的,是非她不可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岑乐瑾小时候期盼的那段婚姻竟然能成真。
岑乐瑾差点就放下一切,要不是多方支援解开了误会,或者此刻仍陷于泥泞而不自知。
“那,齐枫呢?”
符半笙已经见过柳青青了,准确说是囚禁了她。
“齐枫,那混小子关我什么事?”岑乐瑾不懂好端端的提齐四少做什么。
混世魔王,流连风月,倜傥潇洒,难堪大任。
若是现在她知道齐枫金盆洗手,会不会也考虑考虑。
“我听说,他有一年半没去乐坊和花楼,你可知是何缘故?”
“不知,连芍药居都没涉足?”岑乐瑾摇头表示茫然,齐枫去哪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么喜欢柳青青能耐得住性子不去见人。
虽然——极大可能和褚仲尼一样吃闭门羹。
“没有。”符半笙顿了顿,缓声道,“在王府被烧的晚上,翡翠坞也塌了……传言,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应该知道……”
岑乐瑾一句“好了”打断符半笙在说的话,后面的话凭直觉大抵就是指名道姓提到自己了。
“逃避没有用的,瑾儿,你自己说欠他太多,留在身边就能弥补了么?”符半笙提醒她可能会因为个人原因造成计划的延缓。
“呵,太子殿下,有什么建议?”
“嫁给齐枫,成为他的女人。”符半笙道出一句惊人的话,在这之前可是从没同齐国公府有什么交往。
“不可能。”岑乐瑾不假思索地拒绝这个建议,这算哪门子的建议,简直是下下策。
“反正和你确有婚约,也不算什么差的。”符半笙似乎没有理会岑乐瑾的鄙弃。
“婚约顶个锤子用,他有喜欢的姑娘。”岑乐瑾素来坚持不夺人所好,亦不占其所爱。
“你说的是柳青青?她喜欢谁你不是最清楚的?”符半笙拿捏着很准,更是挑了个最合适的契机点明。
“哎,只是可怜她,也曾和我一样是个爱而不得的人。”
“嗯?”符半笙听出了话里话外的味道。
“我得到了回应,某人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岑乐瑾眉毛微微上挑,意图端出柳青青来移开他的视线。
“呵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符半笙聪明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欠揍的样子。
貌比潘安的风流公子,偏偏对云京第一花魁没有兴趣。
柳青青哪怕是投怀送抱也只能抱着地砖而眠,没博得他的半分怜爱。
“你知道?”岑乐瑾很想说“你知道还这么没心没肺,装什么江湖大佬”,说了一半的话到嘴边改为,“你知道打算怎么办?接受么?”
“瑾儿,我说过,除了护你周全,我什么都不要。”
“这和你找媳妇儿不冲突。”岑乐瑾觉着引导的效果还可以。
“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别人。”符半笙冷静的时候更想让人抓狂。
“多余?”岑乐瑾这才意识到原来前面的抒情不过都是他的配合出演,柳青青在符半笙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普通过客吧。
“瑾儿,去齐家。只有这样,武烈才不会伤到你。”符半笙不能再多说下去,屋中隐蔽的各个角落尽是宫中的眼线。
符半笙唯恐一个嘴巴没管住,会害的她丢了性命。
“你是认真的?”岑乐瑾又问了一遍。
“当然,你不知道——”符半笙欲言又止。
“呵呵,我就一句话,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岑乐瑾本是头也不回就破门而去,却听到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去过鸢尾楼的,只有死人。”
淡淡的、忧伤的,又带了些许苍凉,是符半笙的口吻没错。
死人……所以她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吗?
岑乐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深邃似海的双眸没有一点光亮。
“太子殿下,这是告诉我,寿命快走到尽头了?”
“瑾儿,唯有齐枫可以守住你,信我。”
“呵,普天之下,还有可信的人吗。”岑乐瑾一声冷笑,对这个荒谬的解释很是唾弃。
“有。”符半笙坚定是存在的,比如昔日的越寒蝉,可是物是人非,骨头都烂了。
“希望太子殿下可以转告武烈一句,他欠我岑家和荣王的债,千万别忘了。”
岑乐瑾没等符半笙回答,径自开门先行离开满香楼。
一路,武烈的杀手都在追随;一程,阮巡都在护航;
直到岑乐瑾进入南歌在城郊的势力范围,阮巡这才公然挑衅:出来吧,跟了我家王妃这么久,也该露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