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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歌第一次觉得自己嘴巴笨死了,不知该说点什么去安慰她。

“我知道。”岑乐瑾淡淡答道,眼神没有一丁点儿对爱情的憧憬。

“你真的……”南歌有些意外,在听到岑乐瑾接下来的话之前甚至是满心欢喜。

“朔王殿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平平淡淡的“到此为止”,另一人则是惊恐万分,唯恐一松开岑乐瑾就彻底离他而去。

“瑾儿,你因为孩子的事情要抛弃我?”

南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恍惚间身旁的女人是最陌生的爱人。

岑乐瑾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却是被南歌一个回身摁在身下。

“强扭的瓜不甜。”

岑乐瑾全然没有昔日的羞涩和紧张,此时云淡风轻的模样更让南歌心中多了许多不确定。

“你不爱我吗?”

“不是。”

“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什么就是强扭的瓜了?”南歌十分不解岑乐瑾的逻辑。

“你只爱我吗?赵玄胤。”

岑乐瑾不喜欢这样叫他,可今天事态严重,必得给他一些颜色瞧瞧,哪怕是言语上面也好。

“你是我一生所求,瑾儿。”

谁说先动心的人就输了,明明南歌比她陷得更深。

只是岑乐瑾从来都不知道南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往情深的,毕竟在她眼中,他依旧是个冷漠无情的花花公子。

岑乐瑾被这简单的情话撩拨地不轻,才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一时间又回到了原点。

南歌每次说喜欢她,岑乐瑾每次都相信十分之一。

也就这十分之一,够她坚持很长很长时间。

“呵呵,那皇位呢?”

关于荣王一案,岑乐瑾多少知道个大概。

凭直觉,她认为南歌一定会为亲生父母讨个公道,至于能否登基为帝还真不好说。

高祖膝下唯独荣王最受重视,可突然一封密函送达云京,接着荣王被禁足、王府被查封,而武烈继位后第二年就举兵剿灭了岑北渊全部精兵,只剩游走各个城镇的几个分支尚未清除。

“你不用管,”南歌忽然意识到既已认定了岑乐瑾这个人,许多事情也该同她分享一下。

酸甜苦辣,夫妻同心,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

“我已经叫师兄去安排了,凤鸣渊那边我暂时不用过去,燕王也安排好了人手替我打点。”

“嗯,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岑乐瑾想听的才不是这些冠冕堂皇的政治腔调,但是听他娓娓道来,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渐渐消散了很多。

“你要多少时间可以处理完?”不等南歌继续解释下去,岑乐瑾先发制人。

“不知道,我也没把握。”

她第一次看到泄气的他,不禁有些神伤。

他第一次见着冷静的她,不免有些惶恐。

“要—我去请林娢音来照看你吧。”

岑乐瑾瞅准了机会想溜,南歌用了平生最深情的一个吻死死扣住她的手。

“瑾儿,我只要你。”

“什么?”她被他堵的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如果你不希望我复仇,我也可以放下。”

南歌本来对上一辈的恩怨纠葛没那么上心,要不是覃芸、师兄和师傅轮番洗脑,加上武烈默认下齐国公府和御史府的各种针锋相对,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真的对武烈发起挑战。

天下苍生何其无辜。

但凡南歌一挥旗进犯云京强攻皇宫,那么受苦受难的只有那些手无寸铁的布衣。

世人都说他冷面不问世事远离江湖,无人知晓暗中曾帮助了多少穷苦百姓脱离债台高筑和赋税徭役的苦海。

那无辜惨死的三位新娘,也都是覃芸借了齐国公和林家的手一一除去的。

三个女子,背后的身份皆是密探—美人计接近朔王,苦肉计撩拨南歌,最终杀人诛心,水到渠成。

从这一事情看来,覃芸还是出了不少力气。

可到头来,林御史没有获得最大的收益,却是让个无名小卒得了他的全部眷爱。

“你为什么不喜欢孩子!”

南歌未曾料到岑乐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是我身体有病呢?”

那不能告诉岑乐瑾是她的问题,南歌就只好揽下全部。

“呃……对不起。”

岑乐瑾自认自己有些不懂事了,寻常男子对不能生育这事儿格外忌惮,她倒好还一直苦苦相逼。

“没事,瑾儿你现在可不可以不走了?”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南歌不惜什么屎尿盆子都扣自己头上。

让她内疚,让她心疼,南歌觉得这法子棒极了。

“嗯……吃饭吧。”

岑乐瑾扒开他撑着的胳膊,麻利地起身找鞋打算洗漱。

南歌吹了声哨子,门外陆陆续续十几个人影并排相站,带头的端木良笑着说道:王爷、夫人,晚膳备好了,就等……

“进。”

“我衣服还没穿好进什么进!”岑乐瑾慌乱地扣衣衫,不觉竟是胡乱穿搭一通惹得男子捧腹不止。

“都闭上眼睛滚出去。”

上菜的内监手脚都很麻溜,三炷香不到,二十余道菜肴尽数摆在了桌前。

“他们走了,可以给我看吗?”

出于礼貌,南歌一直都背过大半让岑乐瑾自己更衣;偶尔不经意扫过,看见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禽兽。”

岑乐瑾又赐封南歌新名讳。

“那禽兽的女人叫什么?母禽兽?”

南歌笑眯眯地坏坏打趣她,岑乐瑾随手抓起个什么往他胸口砸去。

却在快要砸到胸口的刹那,岑乐瑾想到他那里有伤,极不情愿收了手。

“怎么?你表情不对劲。”

“伤—好一点没?”

噗,南歌愈发得意忘形,前头嚷嚷着要走的姑娘,这会儿还想得起关心伤势。

不愧是他看中的王妃!

“你喂我就好了。”

“过来,”岑乐瑾拿起筷子就对床边的他叫道:整整一大筷子牛肉丝。

“用嘴。”

语音未落,南歌一口包下了她夹的饭菜,嚼着满满的食物,油腻的唇,吧唧一声亲在她白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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