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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古道西风念陌路(东风破)

68古道西风念陌路(东风破)

夜色渐渐浓重,芊孝亦是耷拉着眼皮,窝在马车里养神。舟车劳顿,终是休息得不好。

亦是朦胧中,一道歌声随风飘进耳中。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又而如今琴声幽幽

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芊孝的睡意瞬间消散,这首歌……迟疑着,却似乎又没了。马车行了几步,却又听那歌声飘来。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离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

“停——停车——”

芊孝一个激灵跳起来,不小心撞到头。虽是痛的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揉就挣开慕容寔宇和恬儿等人的手,跳出马车。却听那歌声继续唱着。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

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

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歌词来自周杰伦《东风破》)

放眼望去,这马车正经过一处山林,却是四下无人。

顾不上理会慕容寔宇和恬儿等人,芊孝便循着那歌声摸黑走入林中。只是眼睛却那一适应夜色,不时勾到什么,拌上一跤。

“芊孝——你做什么——”慕容寔宇不解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跌跌撞撞,她到底怎么了?那奇异的歌声,为什么让她如此激动?

恬儿也顾不得分析一二三四,便提着裙子,同花蕊一道跟着芊孝而去。

芊孝狼狈地在林中行走,摸索着拂开前面的茅草。脚下不知又勾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就摔在草丛里。

她像是没有了痛觉一般,四处张望着寻觅那歌声的来处。腰间忽然一重,回眸却是慕容寔宇沉重的呼吸。夜色中依稀可见他微微锁起的眉。

明明轻功好得很,怎么就徒步在这丛林中走呢。

慕容寔宇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揽着她轻轻一跃,便跳出了成片的杂草。

芊孝才发现,自己刚刚慌不择路,竟是偏了道。

忽然想起恬儿和花蕊还在后面,她猛的转过头。未待她问出口,慕容寔宇却像是看穿了她得心思一般,道:“我已经让她们先回马车了。”

芊孝放下心,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他带着。想要挣开,却抵不过他在腰上收紧的手。终是无奈,一路无声。

慕容寔宇循着那歌声,带着芊孝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荒野之中,横过一点,便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只见小屋几座,晚灯几盏,恬静安详。

不大的院落,一个樵夫正在整理柴火。那歌声,正是出自眼前那个樵夫之口。

芊孝抽开慕容寔宇的手,小跑上前。昏暗的光线下,能依稀看见那樵夫是个中年男人,一首《东风破》竟是被他唱得如劳动号子一般。

他还在继续唱着,芊孝却忽然不着急了,耐着性子玩笑道,“周杰伦要是知道自己好好地歌被你唱成这个德行,一定会跑来使双节棍跟你单挑的。”

那樵夫却不慌不忙,抬眸看了芊孝一眼,朗声笑道,“我的地盘,听我的。”

说完,两人相识一笑。

“姑娘光临寒舍,有何贵干?”说着,樵夫随手将最后一捆柴扎好。放在一边的柴火堆上。那儿已经安放了好多柴火,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用过一般只进不出的积累,多得让人难以接受。

“来找你问一切的来由。”芊孝挑挑眉,信口道。他知道那个世界的音乐,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或许,什么雪月,什么诅咒,什么三魂六魄都不过只是一场梦魇。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那樵夫却笑笑,“这恐怕……爱莫能助。”

说着,便转身走入屋中。

芊孝却不放他走,抬手挡住他得去路,“为什么爱莫能助?不要跟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我知道的一切,怎么会爱莫能助呢?”

樵夫抬眸看着芊孝,沉声道,“除了这个,一切都可以。姑娘还是请回吧。”说罢,挑开芊孝的手,径自走入屋中。

慕容寔宇却是完全看不懂两人打的是什么哑谜,一会儿又是什么周杰伦,一会儿又是来由?什么来由?什么天机?

林芊孝,到底在说什么?

心中疑惑重重,却见芊孝失神地站在那儿,仿佛忽然间失了魂魄一般。

“芊孝……”慕容寔宇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却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往回走。

慕容寔宇吓了一跳,今天的芊孝,从那奇怪的歌声,到这个隐藏在丛林中得小屋,再到这个樵夫,他们奇怪的对话,芊孝奇怪的神色,都让他觉得诡异非常。

“林芊孝……”眼看着芊孝渐行渐远,刚刚明明是不依不饶,这会儿怎么又什么都不问了?

施展轻功追上芊孝,她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木木地走回马车,进了马车,安静地坐着,也不理会人。

慕容寔宇只道是她没有得到答案,心中烦躁,不想搭理,便吩咐方圆继续赶路。

临走前又掀起帘子,望着刚刚的方向。

那么远的距离,那歌声怎么能够传得这么远?

姜军营

“报——”一个小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中,来不及调整呼吸便道,“第三分队的粮草在仟溪被劫。”

半晌无声,小兵从地上抬起头,入目的却是一幅活生生的春宫图。眼前,刁副将正搂着一个女子,衣衫滑至肩头,隐约可见招摇的红色肚兜。那女子面色潮红,鬓发微散,娇喘微微。

而那个女人……竟是本该在姜陵宫中的刁凨刁贵妃!相国和刁贵妃不是表兄妹吗?这……

还未等小兵反应过来,刁恒已经放开刁凨,赤裸着上身起身走到他面前。狭长的杏眼眯起,透着不可察觉的阴冷。

静默许久,小兵心急如焚。

“既是如此,你怎么还能回来?”刁恒忽然开口。

小兵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听着这话不像。刁恒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想必你就是簪花在我军中安插的奸细!”

话音未落,小兵已经在诚惶诚恐中被他一脚扫出营帐,一口血喷涌而出,顺着嘴角汩汩流出。双眼外凸,直瞪着眼前的一切,无神却笃定,甚是骇人。

帐外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刁恒的目光横扫过众人,继而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入帐中。身后的小兵尸体被一个巡视的士兵拖走。

帐中,刁凨已然拉好衣角,美目流转,分外撩人。

“怎么样?”

“能怎样,从来有谁知道了相国和刁贵妃的事……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刁恒抬手将刁凨揽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不老实地滑进那几乎没有什么保护力的衣衫下。

刁凨娇笑一声,“那你的手,可是很脏的……”

“妖精,你一来这军中变乱了呢!”

刁凨嘤咛一声,将身子埋在他怀中,娇声道,“以前你至少可以借着宫廷之事进宫陪我,如今你远在此地,让我好等……”

轻轻勾起她得下巴,刁恒尽情挑弄着她,“那……就让表哥好好疼你。”

满室春色旖旎,却为烽火欢爱。

事毕,刁恒依旧揽着刁凨,“凨儿,这次……多亏了你送来的七弦迷幻术,才能稳住局势,否则恐怕……”

刁凨笑笑,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相称的冷然,“纵然陌七弦能一语定天下,他也料不到,他留在姜陵的东西会为我们所用。”

刁恒挑挑眉,道,“那本就是留给姜陵子民的,我们用它,再合理不过。”

“不过……我倒真没有料到,这迷幻术竟然如此厉害。”

“是啊,果然不是凡物……不过,明天还是先回去吧。”

“不要,反正宫中无人,没有人会发现的。”刁凨不依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你留在军中终是不妥,况且我还需要你回宫稳住姜陵那些老顽固,让他们不要出手才好。”刁恒一手摸着下巴,琢磨着幽幽的道。

刁凨撇了撇嘴,抬手攀上他的颈项。

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帐外,风声细微,月色微渺,几乎看不见那阴影中的人微锁的眉。

夜深露重凉如水,一钩冷月。

马车缓缓行驶着,在寂静的也中规律地响着。

“你说什么?是我自己回来的?”芊孝皱着眉完全不相信慕容寔宇的话。

慕容寔宇倒是一时懵了,林芊孝,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芊孝却锁眉想着之前的一切,她去找那个唱歌的樵夫,他不肯说,然后她拦了他得去路,再后来,对了,他说“除了这个,一切都可以……”

然后,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没看见了。

等到她转醒,自己已经在马车里走了好久。不可思议的事,慕容寔宇说她是自己会马车的。这,怎么会这样?

那人不愿意告诉她一切的来由,她怎么会自己回马车?

难道……是幻术?

她是被那个人催眠了?

越想越心惊,她不自觉地往身边靠了靠,缩了缩脖子,脊背一阵寒凉。

“怎么了,冷?”慕容寔宇瞧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缩脖子,以为她是夜深了怕冷,便顺手将她揽在怀里。

身上一暖,芊孝才回过神来。慕容寔宇的呼吸轻轻吐在她脖子里,痒痒的。忍不住扭动身子,想要换个位置。

却不料吵醒了恬儿。只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芊孝,继而小脸一红,冲她挤眉弄眼,又窃笑着闭上眼假寐。

该死的慕容寔宇,又吃她豆腐!恬儿那丫头,怕是想多了。真是不纯洁的孝!她叹息着,挪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安睡。

当然,是在慕容寔宇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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