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

衙门之内,县丞悄悄将应学的尸体带进了暗阁,让衙门之中他的人前来验尸。

验尸官匆匆忙忙进来,但进来的还有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县丞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是知县的人?

县丞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位不速之客。

萧琰拿出一直挂在他身上之前被县丞忽略的令牌。

县丞看了一脸苍白,连忙跪下,连带着的还有几位衙役和验尸官。

“拜见太子!”

“不知太子屈尊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赎罪。”

县丞跪在地上,身形在暗阁的烛光中微微晃动。

也不知道是暗阁灯烛的原因还是因为县丞的原因。

萧琰眼底敛过一丝嫌弃,让他们起来。

“孤来瞧瞧你们是如何处理应学案的。”

县丞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这是应学?”

暗阁里有一张床,床上正是他们从城郊带回来的尸体。

萧琰他们没有见过应学,除了猜测,他们也不好判断这到底是不是应学。

县丞点头哈腰的说:“是,那个就是应学。”

验尸官正凑近验尸。

因为被藏在冰棺之中,没有受到这七月天热腾腾的天气影响,所以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白嘉禾自然也不想上前和验尸官一起探查。

白嘉禾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这毕竟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验尸而已,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对吧。

这等小事,就不必她亲自出马了。

殊不知,白嘉禾用指甲掐着手指的小动作被萧琰看在了眼里,白嘉禾的眼神还总是飘忽不定的,也没往应学那看上一眼。

萧琰轻笑,继续等着验尸官的结果。

片刻之后,验尸官转身准备跪下,被萧琰及时拉住,声音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吧!”

这暗阁里空气流通不好,加上这七月天气又热乎起来的原因,这会儿萧琰已经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了,想来这会儿已经被汗水浸湿衣衫,贴在身上。

验尸官及时把情况告知萧琰。

“因为应学在冰棺里面待着的时间过长,又加上这七月热天气的原因,恕下官无能,验不出应学是何时遇害。

但从应学身上的痕迹可以看出,应学应该是被人一击致命的,他的胸口上有一个刀伤,是直接致命伤口。

除此之外,应学身上还有其他的打斗痕迹。”

验尸官胆战心惊的回答完了萧琰的问题。

这时,一直在听着他回答的白嘉禾,突然开口问道:“那为何他手指见有暗紫?”

验尸官抬头看见眼前这个站在太子身后的,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眼神里满是戏谑。

萧琰看着验尸官盯着白嘉禾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走过白嘉禾的面前,挡住了验尸官的视线。

验尸官视线触碰到萧琰面无表情的脸,连忙低下头,准备再去检查一次。

这会儿白嘉禾像是鼓起了胆子,上前自己去验尸。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验尸,但她到底是太子带来的人,在她前去触碰尸体的时候,愣是一个人也没敢去阻止。

你们见过吗?

一个人中尤物,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居然能对着大家伙津津乐道的谈着他的伤势,以及……对他死时的假设。

白嘉禾抬起这位应学的手指,他的手指在这会儿已经变得极为苍白,所以白嘉禾才能在轻轻一瞥之间看出这手指的暗紫。

“苍龙,银针。”

“好的。”

拿到银针后,白嘉禾在他右手上刺破了一个缺口,将血滴在了一块白色的手帕上。

血呈暗紫色,在遇到空气之后,不消片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白嘉禾抬头说:“这种毒,不常见,但是很奇怪的事。这种毒,其中一味药引,是荷花的花粉。

而且这毒早就足以将应学杀死,可这胸口上的致命伤。

我猜测应该是被二次伤害,也就是,有两批人杀他。”

众人皆惊。

唯有县丞不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看着验尸官,眼里多多少少有埋怨。

验尸官心里也不好受,这太子殿下在这,他不就是心里慌乱嘛,

这才出了纰漏,这会儿要是太子殿下不在这,他能不注意到应学手指上的暗紫吗。

验尸官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白嘉禾微微皱眉,觉得萧琰这是在瞧不起她。

语气也不太好:“我堂堂鬼医,你说我知不知道?!”

这句话一出,本来就受到太子殿下的影响多些了忐忑不安。

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个鬼医。

衙役差点就要给他们跪下了,这可是鬼医啊!

杀人不眨眼啊!

毒术更甚医术啊!

完蛋了!

这太子好死不死居然还去质疑鬼医!

废材太子果然名副其实啊!

萧琰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当,好像让白嘉禾不开心了。

萧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说:“你可是鬼医,这毒术云朝之下无人能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听到萧琰的拍马屁,口中的“你也不过就是个废材太子,你好意思看不起我吗”被白嘉禾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萧琰这马屁拍得还是有点用处的,这会儿白嘉禾虽然哼的一声,但是萧琰还是知道了白嘉禾对拍马屁很受用。

苍龙:“……”

简直没眼看,宫主,楼主知道你这么好骗吗?

白嘉禾告诉了他们这毒,然后说:“这毒不常见,但这荷花的花粉确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县丞闻言有些难看了,犹豫了一会儿说:“可这附近几十里都没有人种有荷花呀!”

县丞愁啊!

这都没有荷花,去哪找犯人呢?

白嘉禾震惊,瞪大了星眸,看着县丞:“你说什么?这附近几十里都没有人种荷花?”

“对啊,我们这边都不种荷花,这田地多的,谁不种些稻子,而且,这附近一般都是干田,种些西瓜水果之类的。”

“那会不会有人种在家里面?”

“这姑娘你就说笑了,这附近人,下官我大抵都了解,是不可能种这些没什么用的花的。”

白嘉禾盯着县丞,想从县丞眼里找出些不寻常的神色。

可半天下来,白嘉禾一无所获,可能,县丞说的都是真的。

萧琰看着白嘉禾微微激动的神情。

心里大抵有了底。

白嘉禾低低的声音,对着萧琰说:“应学的主要致命伤,其实还是毒,如果没有毒,他不会那么容易受到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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