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明灭夫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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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最出名的事迹就是与华歆割席断交。两人曾经和邴原一同就学于大儒卢植,三人关系亲密,有如兄弟。某一天,三人奉卢植之命到后花园锄草。管宁一锄头下去,刨出一块黄金。管宁猜测这必是卢植事先埋在此处,用以试探几人心性,所以看也不看,随手扔到一边。邴原愣了愣神,也当作无事发生,继续锄地。华歆却走上前拾起黄金细看,直到管宁和邴原回头看他,才依依不舍的抛下黄金,继续锄地。

又过了几天,三人同在书房读书,院外有高官家眷乘坐贵族华车路过,街上行人见华车精美,纷纷出言赞叹。管宁和邴原置若罔闻,继续读书,华歆却跑出屋外,出了院门去看热闹。

回来之后,华歆满怀羡慕的与管宁和邴原讲述华车的精美。邴原摇头不语,继续读书。管宁却抽出君子配剑,割断坐席,发誓与华歆断交,声称华歆不配做他的朋友。

田齐以前并没有见过管宁,但却通过这些历史中的记载,了解管宁的为人。田齐觉得管宁应该是一个性格刚正,宁折不弯,是非分明,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

田齐来到辽东之后,沮授和太史慈都曾经向田齐举荐过因黄巾之乱,来辽东避世隐居的管宁和邴原。但田齐担心管宁为人过于方正,不会答应他的征辟,便没有接受他们的举荐,也没有派人去征召管宁和邴原。

如今管宁自己投身将军府,果然不接受沮授举荐,甘心担任府中一名小小文吏。

田齐接受沮授建议,准备派人前往夫余王城,说服简未居,配合汉军围歼高句丽骑军。沮授借此机会,再次向田齐举荐管宁。

田齐顺势召见管宁,两人初次相见,彼此都有些失望。田齐觉得管宁相貌普通,有如农夫,担心管宁有德无才,难当大任。管宁觉得田齐身材羸弱,毫无人主身姿,只怕田齐是因人成事,空负常胜之名。

三人落座闲谈,沮授几次想提及出使夫余之事,都被田齐岔开话题。沮授感觉田齐无意重用管宁,不由心中一叹,默默放下酒杯,再不言语。

田齐察觉到沮授的不满,不敢再以闲聊来拖延时间,打算直接出言试探管宁的才干。他再次举杯相敬,询问管宁:“我听说你与邴原、华歆一同就学于卢植,被世人并称为‘一龙’,华歆为龙首,应当是以智见长;邴原是龙腹,应该是说他满怀心计;你被称为龙尾,是何因由?我又听说,你们兄弟反目,再无往来,到底因何原故?”

管宁也察觉出田齐对自己的冷淡,但心中并不在意,依然决定继续留在田齐将军府中效力。

他来辽东数年,一直在关注着田齐手下各校尉如何行事。

对于田齐所推行的府军制度,管宁十分赞赏,觉得这是稳定大汉边疆之良策。

对于田齐采取军事打压和经济拉拢的策略来处理匈奴、高句丽、夫余、乌恒、鲜卑等外族事务,管宁十分认同,觉得这是长治久安之举。

辽东各郡因田齐所部进驻日渐繁荣富足,管宁认定田齐是乱世中一位明主,这才举家来投,准备积累资历,一展心中抱负。

管宁并没有打算依靠察举制度而得高官,所以并不在意田齐对自己的看法。面对田齐明显的激将法,他含笑摇头,只推说自己无才无德,不敢与华歆、邴原并列。

田齐见管宁对自己的询问避而不答,不由面露尴尬,望向沮授,向他求助。

沮授暗自责怪田齐又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又暗笑田齐失策,激将不成,只得再行请将之举。

沮授轻哼一声,代管宁回答田齐方才所问的两个问题:“世人称管兄为龙尾,是因他意志坚定,能谋而善断,可以把控前进方向。他与华歆割席断交,是因为华歆没有通过卢植所设考验,见财而心动,见富贵而忘德。管兄来辽东三年,名为避世隐居,却不肯安居辽南,反而安家于大汉北疆,与蛮夷杂居。三年之间,周边蛮夷敬重管兄德行和才干,不敢袭扰,反而各自派遣族中子弟随管兄学习诗文经史。辽东北疆因管兄一人而安定,还不足以证明管兄之才干吗?主公觉得管兄能否胜任出使夫余这一重任呢?”

田齐被沮授逼问,面色一红,连忙起身鞠躬,行了一个揖礼,向管宁道歉:“管兄果然德才出众,田齐没有识人之能,冒然以言语相试,失礼了。”

管宁连忙回礼,回复田齐:“自将军北上辽东,大汉边陲四郡日见富足,越发安稳,管宁一家也得将军庇护,方能安享太平。如今将军北征,欲一战而定辽东,管宁不才,举家投军,愿为将军效力。将军有事,但请吩咐,管宁必全力以赴。”

沮授上前扶管宁起身,替田齐解释道:“我们这次北上,名义上是与高句丽一起攻打夫余,实际上是想引蛇出洞,一举歼灭高句丽主力骑军。为了防备高句丽察觉我军真实意图,我们事先并没有与夫余联络。如今高句丽王延优已经中计,派出主力骑军深入夫余境内。我们需要派一名智勇兼备的使者前往夫余王城,说服简未居与我们结盟,一同围歼高句丽骑军。”

管宁听完沮授所言,眼睛一亮。他投军随沮授北上,发觉汉军行动迟缓,战意不浓,心生困扰和不解。如今得沮授说明真相,心中忧虑尽去。

管宁轻笑一声,询问沮授:“你们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声东而击西,一举灭亡高句丽?想来还有一路伏兵已经快到高句丽王城城下了吧?”

沮授得意一笑,反问管宁:“管兄觉得此计如何?”

管宁轻轻摇头,叹息说道:“可惜了大汉四百年的信誉和将军的声望。”

田齐见管宁果然性格方正,拘泥于道德声誉,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面露不喜。

沮授也不认同管宁的遗憾感叹。他哈哈笑道:“兵者,诡道也。胜者为王。若没有大汉边军以往的功绩震慑,高句丽肯因为大汉的信誉和将军的声望,放弃袭扰大汉子民吗?管兄所言,未免有些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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