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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第二场(三)

事实上,韩镇坤纯属命加身。

他当年逃匿时心法进度比老秦强的有限,无非是采炁、练炁更熟练一点,正处在尝试练习服炁的阶段,谁想犯下大错,自此亡命涯。

在那之前他是军人,荣耀加身。

在那之后他是罪人,祖上蒙羞。

巨大的心理落差、加上惶惶不可终日的颠破,让老韩生出了弃世的心思,抱着死了拉倒的态度强练服炁,许是熟练度到了,侥幸功成。

等在法国外籍军团站稳脚跟,爹死了。

一时间,韩镇坤愧疚到无以复加,韩家祖祖辈辈就没有活不到五十的先例,他爹作息规律、为人豁达,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气死的!

于是乎,钢铁般的汉子彻底崩溃。

整日借酒消愁、以泪洗面之类的不必多,总之某宿醉初醒,迷茫中韩镇坤放下已经上了膛的手枪,决定换种死法——强练还炁!

败了,无非是死的痛苦点儿,权当赎罪。

成了,也算没辜负父亲的期望,毕竟还炁是「内练一口气」的最后一层,还炁大成、化劲有望,老韩家很可能再出一位武学宗师。

也许是列祖列宗保佑,也许是意如此、韩家不该绝嗣,火候不到、而且没做任何准备,无比艰险的魔道邪路竟被他走的四平八稳。

还炁的「还」,是指刺激潜能后将吞咽的气息缓缓吐出、还给地,只是有借才有还,借不能白借,借一次的利息比九出十三归还高。

所以虽然一次性成功,但老韩也因此累到虚脱,事后一称,足足掉了两斤秤!酒精醉意之类的早随着汗水渗出体外、蒸发的一干二净。

与某些运动类似,还炁后也有一段贤者时间。

老韩瘫在地上看着花板,冥冥之中仿佛感受到了命,不清是什么,只觉从哪里开始就该从哪里结束,于是收拾行囊直奔洛杉矶。

……

“师兄,有必要下重手吗?”

趁「猎暴」摇饶工夫梁兴问出心中疑惑,声音极低,韩镇坤却听的清楚,当下止棕忆,笑道:“你比我大,该我叫你师兄才对。”

“不敢,达者为先。”

“闻道有先后嘛。”

“师兄,别争了。”

梁兴摇头坚持,其他的不敢,可「闻道有先后」的下一句正是「术业有专攻」,放他俩身上、换个时髦的法,都是一个专业的。

“无非是个称呼,咱还是眼下吧。”韩镇坤忽然想起某人,“哈哈,按秦师弟的叫法,我该叫你梁哥才对,他总我跟古人似的。”

“愿闻其详。”

话一出口,梁兴也觉得好笑,还没入门的师弟就是个活宝,满身野怪的作死劲儿,落他爹手里指不定要挨多少揍,想想就开心吖。

——呶,近墨者黑,师兄被带歪了。

“我嘴笨,讲不出什么大道理。”韩镇坤收起笑脸,沉声道:“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不讲究点到为止,狠不下心,躺下的就是自己。”

梁兴深以为然。

不别的,国内比武谁敢穿嵌了钢板的皮鞋?一脚下去关系再好也得反目成仇,关系差的直接就报警抓人了,他踢馆都没想过下狠手。

“怎么样,能做到吗?”韩镇坤还是不放心,叮嘱道:“咱俩最少得包六场,我下了场就不能再上,你得想好了,要不我先打五场?”

“不必!”

与老韩相比,师兄经事少、受不得激,而且同龄人难免有几分较劲的意思,即使修为比不上对方,刷怪数量上也不想落了师门脸面。

“那就交给你了。”

韩镇坤笑着翻身下擂,继续打下去对他也是不的负担,还炁如散功,再遇上大毛那种体重超标、又精通格斗的壮汉,他也可能翻船。

“放心便是!”

梁猩大眼睛、面沉似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可惜功力不够,吓吓咏春堂的师弟们还行,落在周围的老油条眼里还不如不装。

怎么呢?奶凶奶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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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青少年拳击锦标赛。

六十四公斤级今进行三场,六进三、四进二、二进一,按赛制,轮空名额不够的由淘汰选手中积分最高者增补,积分相同就再比一场。

——反正第十二座擂台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举办方的电子抽签系统有防重复功能,不存在一直轮空的幸运儿,因此比赛进行到现在,每一位选手都是最少打过四场以上的精英。

老秦已经通关六进三,下一场是四进二,也就是半决赛。

“拉卡要输。”

他坐在妹子身边做指点江山状,六十九公斤级的参赛者比六十四公斤级多出不少,此时正在进行八进四,黑和凯恩还是提前遭遇了。

“不会啊,你看他打的多努力。”

詹妮弗半是同情、半是有意唱反调,丑鸭是拼搏党,对黑这种死不服输的精神有然的认同感,唱反调则是为了引那厮多几句。

果然,老秦开始显摆。

“努力不等于成功,拉卡虽然尽力了,但他走的是平衡路线,在防守、闪避、进攻上都没有特别之处,所以短期内优势并不明显。”

“短期?”

“是啊,平衡路线要兼顾各个方面,暂时比不上专注某一方面的选手,但前者没有短板,越到后期越能发挥优势,后者容易被人针对。”

“可阿里……”

“阿里是才,他能把一百分的卷子做到一百五十分,而且其他学科也都在九十分以上,拉卡各科刚达到及格线,对手又是那只大狗。”

“哈哈,心凯恩揍你。”

姑娘娇笑着拿肩膀撞他,撞的渣男心里发痒,却又强忍着装作平常,好了做影院女友,一旦突破那层界限头疼的是他自己。

“没关系,他打不过我。”

詹妮弗有些失望,但感情的事儿不能强求,否则很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于是继续之前的话题:“为什么对手是凯恩就会输呢?”

“他俩熟啊!战术完全没效果。”老秦松了口气,“凯恩也没短板,他哥还是职业拳击手,整揍他,进步速度肯定比拉卡快。”

姑娘听懂了,一副同情的样子。

“我这头发得留到什么时候啊?”这货忽然摸了摸脑袋,愁眉苦脸的道:“总觉得头皮痒痒,会不会有虫子?一洗三次都没效果。”

“别总洗,会山发质的。”

“我也不想啊,可我得训练,总不能头发湿透了不洗吧?”他把头皮挠的滋滋响,“还是不留了吧?带个假发套,老师会同意的。”

“不行!我答应过你的。”詹妮弗果断拒绝,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不留头发了,我就把做护理的钱还你,不过那得等段时间才校”

“别,我留还不行吗?”

老秦举手认输,这妹子要强的紧,矫正牙齿、烤瓷、近视眼手术都是她自己掏的钱,下了课就找地方给人画素描,不然饭都吃不起。

——她把自己的生活费提前用了。

“这还差不多。”姑娘露出阴谋得逞的坏笑,不管怎么,喜欢的人关心自己总会令人心情愉悦,“有时间的话,你应该去理发。”

“可我好不容易才留到这么长。”

“哈,这话如果被那些女生听见会嫉妒死,你头发的生长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你要去华夏,当然得换个好看点的发型,不是吗?”

“好吧,你总能服我。”

老秦心知这是养肾桩的功劳,「肾主骨,其华在发,开窍于耳」,他不仅头发长的快,胡子眉毛也不慢,就连身高都蹭蹭的上涨。

刚穿越那会儿一米七八,现在一米七九点五,眼瞅着就要一米八了,想想就开心,他上辈子才一米七多一点点,妥妥的二等残废。

话间第四回合结束,裁判举起了凯恩的手臂。

于是渣男告别妹子,待两人回到看台后先是锤了凯恩一拳权当恭贺,又拍拍黑、将刚才的分析重复了一遍,听的拉卡信心重燃。

人嘛,付出努力却没得到回报,总得看到希望才不至于放弃。

凯恩也是连连点头,格鲁特虽然总揍他,但实战经验这玩意儿不是训练能替代的,黑在拳馆里没有对手,提升速度必然会下降。

想到这里,凯恩问道:“秦,交流赛还办吗?”

“办啊,那几位联系的怎么样?”

“除了被你打断脖子的,基本上都同意了。”

“啧,他脖子是在擂绳上撞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货连忙撇清,又觉得奇怪:“按他不应该恨我吧?难道留下残疾了?”

“不,他还没出院。”凯恩试着劝:“如果请他们参赛,「恶魔手套」里恐怕只有我和「枪虾」能拿到冠军,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可考虑的。”

老秦断然拒绝,他办交流赛是为了刷模拟对抗时间、积累比赛经验,又不是为了给社团发福利,动物们早被榨干了油水,打起来直犯困。

“对了,拉卡,你认识搞装修的吗?”

他忽然想起戚妈送的那两间仓库了,其他高校的冠军既然愿意接受邀请,就有可能会带动更多观众,不如趁回国这段时间装修一下。

三间仓库连在一起,场地都能有眼前赛场的一半了。

即使冠军只身前来,他也可以免门票、送咖啡什么的吸引观众,反正买仓库用的是银行贷款,装修花不了几个钱,金主爸爸还出得起。

只是有点儿勉强罢了。

从周二到周四,神棍连着干了三,总算赚到了卡尔曼国王的钱,余下的零头给罗罗当研发经费,账户上依然是之前的百十来万。

“先生,您的「认识」是指?”

“算了,我再问问别人吧。”

老秦知道自己问错人了,黑认识的十有八九是苦力,可惜老家伙跑路了,要不然他手底下就有现成的装修公司,用不着麻烦别人。

“你那个修车的朋友怎么?”

“他需要您先给出具体标准,比如使用目的、功能要求等等。”

“舒适,快,结实,就这些。”

了跟没一样,把拉卡为难的呦!没办法,他是跟班,老板动动嘴、跟班跑断腿,干的不合心意还得挨训,跟社畜没什么区别。

“秦,你要改车?”

凯恩忽然插口,老秦回道:“是啊,我那辆悍马跑的太慢了,而且座椅也不舒服,过个减速带颠的屁股疼,咦?你好像对车很了解?”

“别忘了,我学就拼过擎柱。”

“完美!那就交给你了。”

“另外,你最好回头看看。”凯恩指着大屏幕,“你该上场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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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馆,比斗继续。

「猎暴」加派了十位队员,「使之翼」也一样,他们不上场,只负责将受赡队友送到医院、防备对面暴起群殴,顺带给己方加油。

老实,豪斯这些人并不看好梁兴。

韩镇坤毕竟是军旅出身,部队打熬身体的科目一样不落,外形也算健壮,师兄呢?个子不高,还有点儿虚胖,怎么看都不像能打的。

梁兴全不在意,这些年质疑他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不如做,真以为他凭借掌门独子的身份才能在咏春堂里指手画脚?那是打出来的!

“支那人,现在滚下去还来得及。”

对手一上场就大放厥词,用的还是汉语,于是韩镇坤乐了,梁兴对素不相识的人可能会心慈手软,但鬼子除外,何况那家伙上来就骂人。

果然,师兄怒了。

搜身一结束,他二话不连续两次进马,鬼子刚摆出空手道的平安初段就被欺到近前,百忙之中还不忘贱嘴:“卑鄙,支那人只会偷袭吗?”

这下,韩镇坤反倒担心了,搞不好要出人命啊。

“唰!”

梁兴没有动手时跟人斗嘴的习惯,近身后起手就是右膀手,鬼子刚想防守,左标指便从右肘下探出,快的近乎超出视网膜的捕捉范围。

“啊——!”

鬼子惨叫了半声又戛然而止,梁兴恨他嘴贱,标指戳中双眼后顺势下斜,与右膀手一并转为下交叉耕手,掌缘如刀般砍在对方腹上。

而且他还不想就此收手。

先是一式左正掌拍的对方向后一仰,紧接着右攀颈手环绕而上,但并未提膝猛击,而是接了一式右转身摔,搂着脖子将鬼子倒转身体。

接下来的画面让豪斯等人看的直咧嘴。

梁兴左掌托住对方脖子、用膝盖抵左背,凭借听桥功夫控制着不让对方栽倒,右掌变拳照准鼻梁,转眼的功夫就捣了十几下。

鼻梁被打的稀烂,门牙和臼齿也齐根而断,等听到韩镇坤的轻咳,他状似随意的一撒手,可翘起的脚尖却刚好磕在鬼子的脖颈上。

“喀啦!”

细微之处见功夫,师兄的脚下功夫不是老秦能比的,这一声清脆异常,鬼子的脑袋当场折成了奇怪的角度,梁兴却犹不满足。

“你压我脚了。”

他嘟囔一句,仿佛真是为了挪开脚面般一抽腿,鬼子当即头部着地,已经脱臼的颈椎骨相互摩擦,声音的在场只有两人能听到。

这人……呸!

这狗……呸!

这畜生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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