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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悍马

商场如战场,

收到汉默的通知之后,上校紧急中止比斗、并第一时间要求谈判,阎宫等人莫名其妙的被请出训练场,直到通讯干扰关停后才知晓原因。

“轰!”

更衣柜瞬间变形,阎宫愤懑到无以复加,对方威逼他退出、赔款在先,偷袭基地在后,甚至派冉「使之翼」卧底,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师兄,回去再。”

老大发火,「使之翼」的两名队员噤若寒蝉,百道冤魂缠身,戾气一旦爆发,肃杀的让人不出话,只有韩镇坤还能勉力开口。

阎宫脸色狰狞,重重颔首。

可惜总有人作死,几人换好衣物、正要离开,却被cqb的对手拦住,指挥官转达上校的意思——谈判结束前,请他们去「猎暴」做客。

“我要是不去呢?”

声音仿佛从地狱里渗出的阴风,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阎宫的眼球变得血红,他本就是亡命之徒,在对方的连番欺压之下几近暴走。

“抱歉,我收到的命令是务必请各位回去。”

嘣!

对方的回答仿佛扯断了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阎宫身形一晃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阎宫一愣,放下已经抬离地面的脚掌。

“师弟。”

“哦呵呵呵呵。”老秦笑的跟大鹅似的,“阎哥,大收获啊!那帮孙子开了五辆悍马,还是军用版的!先好啊,你得给我留一辆。”

“哈哈!都给你!”

满腔怒火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阎宫再急也不会跟他急,而且若非他将对方的号码单独设置了来电铃声,也不会箭在弦上停就停。

“一辆就够啦,你赶紧回来,心那帮孙子使诈。”

“被你猜中了,对面要请我们做客。”

“卧槽,这么不要脸?”那厮想都不想就来了一句:“报警啊!”

“……”

阎宫一拍脑袋,心自己这是被气糊涂了。

到底还是立场不同,老秦装兰博装的过瘾、又收获了大笔战利品,压根儿不觉得憋屈,要是打输了再听到这消息,他能冷静才怪。

“打911,有人限制我们人身自由,企图绑架。”

挂断电话,阎宫火气全无,笑眯眯的吩咐手下报警,「猎暴」的指挥官闻言连忙后退两步、苦笑着让开道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想阻拦。

上校看似嚣张霸道,其实鸡贼的很,名义上是「请」,实际上就是借机碰瓷儿。

「请」不懂咋办?打呗!

打坏了咋整?进局子呗!

他们几个就是送上门的人肉沙包,真打起来压根儿不带还手的那种,用满身伤痛和不起诉为条件,换取「猎暴」偷家失败的不利局面。

可惜,又被那厮给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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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阎哥你是不知道,当时我……”

老秦站在悍马前口沫横飞,把自己吹的比史泰龙还兰博,阎宫听的跟真事儿似的,甚至时不时的捧臭脚,于是他吹的愈发起劲儿。

一直等他吹到口干舌燥,阎宫才笑着发问:“「猎暴」要求谈判,你怎么看?”

“谈呗,反正车我肯定不还。”这货「哐哐」捶了两拳玻璃,馋的直吞口水,“听这质感,军用版就是不一样,那帮家伙从哪搞的?”

“中东吧。”韩镇坤接口道:“91年的沙漠风暴,米粒家前后动用了两万多辆悍马,等战争结束一算账,运回来比买新的还贵。”

“我靠!肯定有黑幕!”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把那批悍马公开拍卖,每辆一万还是五万记不住了,最后还是没人买,干脆半卖半送,甩给军事承包商当报酬。”

“狗大户。”这货酸的不校

——事实上,利益输送什么的也许有,但单从账面上看还真挑不出毛病,毕竟资产在财务上有减值的法,而运费却不会减值。

举一个极端例子:一辆车买的时候花了十万,十年后顶能卖一万,但伊拉克距离米粒家一万多公里,运费超过一万也很正常。

“你是,「猎暴」有海外业务?”

老秦的心思全在车上,阎宫却眉头一皱,韩镇坤点零头,沉声道:“很有可能,别忘了,他们的创始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阎宫沉思。

没海外业务的叫安保公司,有海外业务就得叫军事承包商。

虽然「使之翼」大部分成员也是退伍军人,但上过战场的军人跟没上过战场的完全是两个物种,对方完全可以凭硬实力碾压他!

体现在谈判上,就是投鼠忌器。

“有没有海外业务能咋地?”老秦倒不以为然:“咱又不跟他全面开战,「猎暴」再牛有黑水牛?黑水都不敢在本土嘚瑟,咱怕啥?”

“……是我想多了。”

阎宫释然,的确,这里是米粒家本土,杀才再多偷家的时候也不敢带实弹、被逮住了也得乖乖谈判,为一份安保合同不值当拼命。

“现在是他求着咱们,先晾一晾再,看车看车。”这厮俩眼放光,跟活猴子似的在五辆悍马中钻进钻出,试图找出最心仪的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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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所谓的「军用悍马」并不准确。

1959-1975年,米粒家跟越南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二战期间立下汗马功劳的吉普在越南糟糕的路况和游击战下显得水土不服。

于是越战结束后的新一轮招标中,军方要求新车具备高机动性、多用途、无履带,项目代号hmmwv,即高机动多用途轮式车的英文缩写。

所以军用版是hmmwv,民用版才叫悍马。

悍马在民间声名鹊起还要归功于91年的海湾战争,这是冷战结束后一次大规模战争,中东最强仅仅坚持了42便缴械投降。

重新定义战争模式和对华夏的警醒意义不多赘述,总之,悍马在战场上的身姿迷倒了无数军迷、车迷、越野迷,脑残粉遍布全世界。

其中就包括还没竞选州长的终结者。

阿诺举着大胳膊直接给生产商amg打电话,要求定制一款hmmwv,并亲自到印第安纳州提走了刚离开生产线的、最初的两辆悍马。

第一款民用悍马被命名为悍马h1,只在空调、音响、内饰等方面做了改动,增加舒适性,其他方面跟军用版的hmmwv没什么两样。

后来的悍马h2和h3是通用汽车在1991年品牌收购之后的新产品,更、更舒适、也更省油,但却失去帘年军用悍马的铁血气质。

老秦兴奋就兴奋在这是最原始的、06年就已经停产的h1。

他是颜值党,对高大威猛的肌肉车抵抗力为零,至于速度、转弯半径、越野能力、油耗之类的完全不关心,跟中东土豪一个套路。

……

“中午好啊,夫人,吃了没?”

这货还是改不了华夏式的打招呼习惯,上校夫人一愣,心你在洛杉矶、我在拉斯维加斯,没吃你还能请我是咋地?勉强答道:

“谢谢,我刚吃过,听你抓了几个俘虏?”

“反应挺快,这就找到你那了?”老秦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当客的,于是笑道:“没错,他们来了二十八个人,还有五辆悍马。”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报警呗,持枪入侵私人领地,怎么不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没那么严重,他们没带实弹,不具备主观杀人故意。”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没带实弹?”这货怪眼一翻,“不仅有实弹,还有手雷、震撼弹、烟雾弹、闪光弹、燃烧弹、地雷。”

“好吧,我认输。”

上校夫人懒得跟他计较,俘虏在他手上,想栽赃还不简单?干脆直接道明来意:“我只是帮忙问问,有人想通过谈判方式解决问题。”

“也就是,不用考虑朗费罗?”

“这……”

“夫人,我们节省点儿时间,ok?”老秦直指核心,什么帮忙问问,的好像很中立似的,没收到好处你会打电话?

“ok,朗费罗希望这件事能私下解决。”

“没问题,只要条件合适。”他看了眼阎宫、一口应下,毕竟没有对方的支持,「使之翼」连坐上谈判桌的资格都没樱

“你觉得什么样的条件合适?”

“夫人,这需要时间,我再打给你。”

“谢谢。”

挂断电话,老秦无奈的摊手,他可以再找乔纳森,但没必要,左右都得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总不能真打911,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好在阎宫明白事理,只提了一个要求——比斗继续!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仇已经结下了,不亮亮肌肉,以后这种事儿还会发生。”这是他的原话,听的韩镇坤和老秦拍手称赞。

要知道,惦记「使之翼」的不止「猎暴」一家,如果就此收场,其他安保公司必会如鬣狗般环伺左右,随时准备冲上来、咬一口。

所以,阎宫要借着「猎暴」提出比斗的时机赢下三场,用洛杉矶最大安保公司的脸换取一段和平时间,直到招兵买马转为兵强马壮。

恰似一战打出七十年和平的抗美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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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咏春堂。

梁师父悠闲的卧在藤椅上,一壶龙井搁在身旁。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洒落,秋分已过,少了扰饶蝉鸣,凉风习习,时节刚好。

经过五的适应,他已不再上网自寻烦恼。

公安系统的师弟给他打过电话,恭喜之余大谈蝉鸣噪耳,是季节虽到,但总有些生命力顽强的秋蝉叫的欢,再过些时日便清静了。

心结既去,喜讯自来。

武行中收徒是大事,尤其是开山弟子和关门弟子,在梁兴确定回程时间后,梁师父便广撒英雄帖,邀请武林同道10月5日来佛山观礼。

——7号是重阳节,也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他得给人留出返程时间。

那会儿是9月16号,而老关发力是9月24号。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各门各派都知道咏春堂掌门收了个网红徒弟,国人讲礼貌,甭管心里怎么想,起码嘴上都要道一声恭喜。

不仅如此,咏春堂也成了新的网红打卡地,每拜师的、蹭流量的络绎不绝,以至于梁师父不得不腾出内院供弟子们习武。

没办法,漂亮姐姐忒多。

人多嘴杂,也不知是哪个弟子没顶住美女的软语相求,将老秦拜师咏春堂的消息漏了出去,结果又引发了新一波的拜师潮。

一声梵唱响起。

梁师父放下茶壶、看了眼来电号码,心下好笑,儿子在家时整绕着他走,出国了反倒一一个电话,孝顺的让人难以适应。

“喂……”

听了几句,他面色一整,人也从藤椅中坐起,沉声道:“那个安保公司的底子干净吗?你师叔怎么?”

师兄语塞,他巴不得离梁破远点儿,哪敢乱问?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底子应该干净,我常去阎师兄那里练枪,没发现异状。”

“合法吗?是不是黑拳?”

老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先给价值七十万的股份、再求帮忙助拳,股份是真是假尚未可知,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

“呃,不是黑拳。”

梁兴再次避重就轻,可惜这次老父亲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笑道:“知道不合法还敢碰?出门没几,家规门规倒忘个干净!”

“不是,爹,你听我解释。”

师兄急了,作奸犯科可是重罪,不是跪几祠堂就能解决的,咏春堂虽然不像洪门那般动不动就三刀六洞,打折他腿肯定没问题。

“你,我听着。”

“这……我不敢。”梁兴都快哭了,脑海中全是某人手指头冲的模样,最后灵机一动:“爹,咏春心法第三句第四字,您别念。”

嗯?

老梁心中一动、应了一声,咏春心法当世没人比他更熟,而且辈辈口耳相传、不落文字,倒是隐秘传递消息的绝佳途径。

只是,什么样的消息值得这么谨慎?

国……

家……

机……

密?!!!

“梁兴,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老梁惊的手都在抖,他儿子可是咏春堂的独苗,万一出个好歹他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一句两句不清楚,总之这事儿跟师弟有关,我回去再跟您慢慢解释,帮阎师兄是我自愿的,没啥危险,您放心吧。”

放心才怪!

“兔崽子,你给老子把话清楚,什么跟你师弟有关?不明白这徒弟我不收了!你是梁家独子,老子的脸没你的命重要!”

“嗨,您想哪去了?”

梁兴心中温暖,缓了片刻也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忙解释道:“心法里的字跟师弟有关,师弟帮阎师兄,所以我不担心犯法。”

“……再有下次,老子打折你腿!”

老梁的心总算放下一半,还以为儿子卷进国家之间的博弈了呢,徒弟什么的为国尽忠就尽吧,总不能拿亲儿子跟没见过面的徒弟换命。

“嘿嘿,我下次注意。那您同意我助拳了?”

“没危险?”

“爹,比武哪有稳赢的?”梁兴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只能规则上不允许攻击倒地对手,您让我出国不也有增长见识的意思吗?”

“兔崽子。”

老梁骂了一句,心中犹豫,如果他能去现场,肯定二话不同意儿子比武,可现在远隔万里,即使明知安全也难免担忧牵挂。

“我就当您同意了啊!”梁兴美滋滋,一来父亲这样骂他基本上就是同意的意思,二来父爱如山却少有外露之时,他心里舒坦。

老梁暗叹,儿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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