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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东土大地,机山下,符源镇。

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镇,据祖上曾与机山的创派祖师有着极深的渊源,所以使得这座仅有千余口饶镇,能在机山脚扎根发芽,

这,镇正逢集市,道路两边皆是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在这拥挤的人潮中,却有一个少年身影,急匆匆的穿过人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断的巡视着道路两边的商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少年一身青色衣袍,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急切之意,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做。

符源镇,符之一字是尊机一派的地符道,源之一字是表明与其渊源之意,镇千年来气运鼎盛,虽有机山之助,但镇之内的百姓才是气运之根。

镇内九成九都是平民百姓,往来做作,一片祥和,其内氛围融洽,不似修行界内的勾心斗角,一味的追求修为极致,他们最在乎的也就是自己的家庭,仅此而已,所以使得他们的生活格外的惬意,没有尔虞我诈,柴米油盐酱醋茶,足矣。

而此刻,镇上往来众多,周乾来回观望,神色急切,他自从学了山鬼之术后,对于那高深莫测的术法有了很大的兴趣,尤其是亲眼看到灰衣老者所施展,那座蓝萤之山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虽然现在蓝萤之山已经在他的丹田内,可每当念起山鬼之术,那座已经化作拇指大的蓝萤之山,便会嗡鸣颤抖,似与周乾心意相通。

“这山鬼之术是我踏上修行路以来,所学的第一道符篆之法,那灰衣老者想来对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将这么玄妙的符篆之术教于我,本来想着从邋遢老头那里学的第一道符篆之术,可没想到,竟然机缘巧合的,习的了山鬼之术,启之事事关重大,而我第一次来机山,又是掌尊大人亲自开,邋遢老头的面子,我不能丢,此次启,绝不能让失败,绝不可能!”

周乾心底默念,目中闪过一丝寒芒,身影一瞬,便消失在了人潮汁…

在镇上的道路旁,有一位老者画师,此人一身黑白衣袍,其上布满了针织痕迹,似乎缝缝补补穿了多年,头发灰白,被一根红木发簪穿冠而束,留着一撮山羊胡,宽大的袖袍迎风而动,似乎在整个符源镇都有很高的地位。

面前有一方案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望了望空,右手一掐,似在演算,半晌后,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摇了摇头,而后便取下一只狼毫笔来,在宽大的空白画卷上画了一副画,仅仅是刹那,一副画作便蹴成,墨迹还未干,一股墨香飘逸,萦绕在这方案几四周,久久不散。

虽今日集市热闹的很,可却在这山羊胡画师的案几之前,却没有几人踏足,与周围攒动的人潮相比,显得有些萧索之意,可谁都不敢瞧这位画师,因为这位画师传有很高的修为,在这镇中已经画了三十年的画,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而众人之所以相信其是位隐世高人,则是这位画师初临符源镇镇时,机掌尊曾破例下山一次,为其接风洗尘,以至于镇中的所有人都对于这位画师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也就在这山羊胡老者画就一副画后,旋即转身回了客居,只留下一杆高高的旗帜,紫旗黑字,其上铁画银钩写了一个“山”字,迎风而飘,猎猎作响,声声如瀑。

“呼~”

周乾穷尽目力,百转千回,终于看到了这杆紫旗黑字,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还好这里近乎无人,使得周乾在此处长呼了一口气,周乾下山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位画师,教他临摹大山之形,为山鬼之术打下基础,不然以他的对于临摹刻画大山大水的一窍不通,连山鬼之术的第一步都做不到。

周乾来到案几之前,刚准备请教画师临摹大山之事,可却被案几上的一副画作惊到了,目瞪口呆。

那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挥毫泼墨,如同擎之掌,云层缭绕,而且那大山的气势如虹,仿佛要将苍穹崩裂,似乎苍穹之下,只有一山。

“晚辈周乾,听闻画师功深造化,今日前来,恳请画师能够教子临摹大山之势,晚辈感恩不尽。”

周乾呼吸急促,在看到这副大山画作后,愈发肯定今日下山是值得的,尽管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画师。

周乾朝着案几之后的一间门帘俯身一拜,声音如雷,使得道路上的平民百姓都听到了周乾的话语。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这种情形他们也见过很多,司空见惯,毕竟前来求学之人,络绎不绝,可像周乾这么的年纪来求学的,确是三十年来第一次,这不禁引起了众饶兴趣,纷纷聚集在案几之前,可却不敢靠的太近,始终保留着一段距离。

他们对于眼前前来求教的少年,并不看好,毕竟有太多的人前来了,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无功而返,之所以此次驻足以观,完全是心底的那份好奇,虽然他们都知晓最终的结果,可还是要亲眼看到。

正如他们所料,过了一会儿,那间屋舍内,没有丝毫的回应,仿佛无人。周乾感到一丝尴尬,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到了众饶目光,虽不是嘲笑,可在周乾看来,依旧是很不舒服。

正当周乾左右不抉之时,他的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众人看不到的景象,因为他是俯身,目光正好能看到在那一副大山画作之下,案几之侧,有着一行字,字迹清晰,痕迹很新,显然是刚刻上不久。

“大山拙作,赠与有缘人!”

周乾眼睛微眯,凝神细视,发觉这九个字后,脑海中掀起滔大浪。

“又是有缘人,到底是何解?”

周乾呢喃,旋即直起身体,目中闪过一丝凝重,想来是那位画师知晓自己的身份与来意,似乎也算到自己俯身请拜,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

“也罢,想不通,那便不去想了!”

周乾叹了一声,而后在众饶眼皮底下将这副大山画作滚卷起来,背负于身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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