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所谓敬畏

纸巾的规格样式不急一时。

第二天是正月十六,官府开印,诺久书闻光寒二人一早便去了县衙,远远的就看到了三家合作者。

两方人马见面,互相恭维了一番,进了衙门过了红契。

等契书过了,诺久书又找到了主簿,提出了想将将明授书谷外谷给扒拉到了自己名下的请求。

主簿看着诺久书夫妻,笑了笑,道:“闻先生、闻夫人真是大手笔。”

诺久书笑着应付了两句,“主簿也知道,我家接手了几百难民,其中更有近百孩童,那些孩子都在渐渐长大,总不能一直叫他们挤在一起吧。”

主簿笑了笑,夸了一句不愧是“行善之家”,而后便让人去将诺久书手里的租契改为正是拥有土地的地契,盖上红章。

拿到了那地契,诺久书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同主簿道了谢,闻光寒又提出请他们去吃顿饭,被主簿婉拒了。

正说着话呢,一个驿差找了过来,说是有闻光寒一封信,知道他在县衙就顺便给他送来了。

主簿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地方来的?”

“好像是京城的。”

主簿惊讶地看向闻光寒,“闻先生交友广泛,竟然有京城的人送行来。”

这年代寄信很是艰难,价钱也很贵,有时候有钱都不能寄出来,还得有一定的权势才能借官家的路子寄信来,不然就只能靠行脚商人寄信,又贵又不安全。

“偶然认识的一个祖籍今南府的京城考生而已。”闻光寒淡淡地解释道。

但他捏着书信的手微微一动,心道:这应该是他老师给布置的作业吧。

离开县衙后,诺久书看着手中的地契,嘴角的笑怎么都抑制不住,最终叹息一声,“真好。”

闻光寒看她这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笑,将人的手捞在手里握住,手牵手一起回了家。

诺久书看向他手里的书信,这才问了一句,“白先生他们寄来的,写了什么?”

“是他们。”闻光寒苦笑了下,道:“应当是老师布置的功课。”

“哦。”诺久书幽幽地应了一声,心底有点诡异的幸灾乐祸。

不管爱不爱学习,作业对学生来说,应当都是心中的一粒沙子,让人难受。

此后几天,闻光寒一边完成远在京城的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同正墨、李和兄弟商量特供纸巾的花纹和香味。

等确定好专供的各人的花纹和香味,纸张正式开始生产后,诺久书带着一家人一起前往府城。

临走前,诺久书抱着校儿,看向给若儿梳头闻张氏,“娘,你想去府城看看吗?”

闻张氏淡淡地笑了笑,“不了,我受不得那些颠簸,就在家里给你们看着这些家业,让你们也安心些。”

“真的不想去见识见识?”诺久书又问了一句,顺便道:“今年天暖得早,可以坐船去。”

“不去,你娘我晕船,可不去受那罪。”闻张氏说得斩钉截铁。

诺久书失笑,便也不再询问,“那等下次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这个好。”闻张氏笑道。

正月二十,是个不错的日子,诺久书同闻光寒带上孩子再次检查了一下要带走的行礼,而后同家里人告别,去了府城。

马车上,诺久书扶着不安分的孩子在车厢里迈着小脚脚,不安分地想要走动。

马车太窄,行动不便,诺久书不一会儿就被折腾得受不住了,“这孩子,还不满周岁,怎么就折腾着想走路呢。”

“这孩子聪明,有主意。”闻光寒见此,自豪地笑了笑,将孩子抱过来,自己扶着他走路。

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教只会咿咿呀呀的孩子叫人,将孩子面对诺久书,闻光寒道:“叫娘亲。”

“咿呀。”

将孩子抱朝自己,闻光寒道:“叫爹爹。”

“啊啊。”

孝儿完全不配合,倒是窝在诺久书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若儿听到这话,睁开眼睛,道:“娘亲,爹爹。”

诺久书失笑,揉了揉若儿的脑袋,“没事,继续睡吧。”

闻光寒的也有点尴尬,轻声应了声“哎”。

至于闻立嵩,他想留在柳先生那里读书,暂时不想离开家里,闻光寒也就随他了。

从盛元县到府城,坐马车大概十来天的路程,这回诺久书他们前往,带的东西多,又带了两个孩子,便慢了下来。

一路在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中,花了十五天才抵达府城,提前到的正奇派了个伙计天天在城门口等着。

酗计一看到赶车的张大,立即挥了挥手,“张大哥,你们终于来,正奇哥早就将家里收拾好了,就等你们来呢。”

“那感情好,我们这一来也不用收拾了,正好能好好休息一下。”张大寒暄了一句,吆喝马车朝城里赶去。

诺久书和闻光寒在车厢里听着,不由得笑了笑。

到了书斋,休息了一下,一家人就起身前往火锅店里吃饭。

正奇亲自给诺久书他们上菜,“老板你们来得正好,对面那家店老板不做了,最近正好要出租,正好你们去看看满不满意。”

诺久书闻言,从二楼的窗口看过去,“哪家?”

正奇便凑上去给诺久书指了指,“房子是老旧了一点,但租金也便宜,房主是个爽快人,也不乐意租客换来换去的麻烦。”

闻光寒也抱着海儿到了窗户边,随口问:“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扎纸店。”正奇道。

扎纸店应该不会有什么矛盾纠纷,闻光寒便点点头,没说什么。

倒是诺久书听了这话,不由得抖了抖,暗暗告诫自己,系统亲自坚定,没有非自然力量……

诺久书动作非常小,惹得闻光寒看了她一眼,“怕?”

“没。”诺久书笑着辩解,“这是敬畏,不是怕。”

闻光寒默了下,不拆穿她,敬畏是又敬又怕,也是怕。

不过对面的店的位置和租金都合适,最重要的是有两间店面,正好适合。

诺久书便让正奇去定下来,挂上明授杂货铺和布店的名字。

这两家店铺,一家处理家里生产的粉条、豆腐皮、厕纸等杂货,一间就是处理她收件箱里越积越多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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