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宴会突变

闻光寒稍慢一步,背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便是榜首吗?”

“好像是,那家仆人都说什么小三元呢。”

“这么高,这么壮,真是读书人,不会是亲戚吧。”

“就是他,我就是盛元县的。榜首曾在码头干活养家,可壮实呢。”

“……”

背后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闻光寒当没听到,拿起马鞭就吆喝一声,张大立即坐上车辕,驾车就走。

等正远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呆愣了一下,而后找到了同样混在人群里的其他仆人,摸摸鼻子,认命地走回去了。

等回到家,诺久书才从众人那让人发毛的眼神里回过神来,也反应过来,她家阿寒真的拿了小三元。

诺久书目光炯炯地看向闻光寒,“小三元?!”

“嗯?”闻光寒被她吓了一跳,无奈道:“怎么了?”

“没想到你真的成了小三元。”诺久书道。

闻光寒笑道:“这么惊讶吗?当初是谁说想要我拿个六元及第?”

诺久书愣了下,笑道:“我那不是开玩笑吗?谁都知道‘六元及第’可是惊天之才,是要流传千古的。”

闻光寒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道:“我还真以为娘子你想让我‘六元及第’呢,让我白担心一场。”

诺久书微微红了脸颊,道:“就逗我。”

见她如此,闻光寒低低笑了两声。

诺久书直接转移话题,道:“咱们马上派人去给家里送消息去。”

“好。”

诺久书当即叫来张二,让他回去一趟,将这消息给家里送回去,顺便也给柳先生那边送去,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院试放榜之后,各个榜上有名的考生就是生员,需要去学政那里看自己是在哪里的官学,岁不一定到官学就读,但也要知道自己生员期间的考试在哪里。

但今年到学政查看的生员都被告知,府尹大人特意给今年的考生举办了一个宴会,就在九月十八,届时只需拿着自己的名帖就可进入外城茗香苑内参加宴会。

考生虽然好奇,但俱都高兴,有机会见到府尹大人,说不定还能拜个门生,怎能不高兴。

闻光寒回家将这事儿说了,诺久书问:“这个是像琼林宴那样的宴会吗?”

“不是。”闻光寒道:“院士后一般不会举行宴会的,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出了个小三元?”诺久书狐疑。

闻光寒笑了笑,道:“也许。”

诺久书挑眉,也不吐槽他了,“那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转眼便到了九月十八,闻光寒独自前往宴会。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宴会竟然真的和他有关,刚听府尹大人说时,他还有点懵。

原来,身为学政官的齐均齐大人和一府知事吴大人打赌,齐大人赢了,这才有了这宴会。

齐均笑眯眯道:“闻生可知道我们打了什么赌吗?”

闻光寒被提问,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那莫名其妙到他家的两个媒人是怎么回事了,顿时有些无语。

他拱手行礼,“回到人,学生有一猜测。”

“哦?”

闻光寒默了一下,道:“应与前几日上我家门,向我提亲的那两个媒人有关。”

“没错。”齐均笑道:“那两个人家虽为商户,却也是行善之家,一听我等请求,便答应了。我等请示府尹大人后,这才有了这个宴会,便是想向诸位解释清楚,保全人家女眷名声。”

“诸位大人大善。”闻光寒抽抽嘴角,恭维道。

其他人见此,亦拱手附和。

这些人真不真心不知道,对闻光寒心情却很复杂,唯有一人,眼底出现了一抹恨意。

林文浩今科也是榜上有名的,但名次是在有些难看。

今科今南府取生员100人,他便缀在了99名,这最后一名是个三十七岁的老童生,能考中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他的老师今科本来不建议他下场的,但他听闻闻光寒也会参加今科院试,心底便堵了口气,说服了老师让自己来见识一下。

但从考场出来,便有些没把握,本还高兴自己榜上有名,总没有丢了脸面,却没想到闻光寒竟然又拿了个案首。

为此,连府尹大人都出面举办了这个宴会。

这不是就在说,今儿在座的诸位都是沾了闻光寒的光才能站在这宴会上的吗?

怎叫人不嫉妒,由妒便生恨。

但他们也不敢在宴会上说什么,只想好好表现表现自己。

宴会便进行得有些中规中矩,却不想宴会中途突然闯进了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向上座府尹汇报了什么。

府尹脸色一变,随后便告辞离开。

知事吴大人冷艳看着府尹离开,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闻光寒,却不想他看到了自家仆人,等听到仆人说什么后,顿时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这个变故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以至于宴会早早便结束了,闻光寒也松了口气。

显然,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得罪了知事吴大人,虽然他不惧,但也不想多生事端,早早结束也好。

回到家后,闻光寒将这事儿说给了诺久书听。

诺久书想了想,道:“那这事儿咱们还得感谢一下吴大人。”

“嗯?”闻光寒不解。

“我在坊间找房子的时候,听说知军和知事大人是表亲。”

诺久书解释道:“若非有齐大人与这知事打赌,说不定你这小三元就没了。”

“难怪。”闻光寒恍然大悟。

诺久书又想了想,道:“至于府尹和知事这两个最高官员提前离开宴会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明天有消息。”

“嗯。”闻光寒应了声,道:“明日让袁婶他们去坊间打听打听。”

不知道事情是什么,便也不知道会不会涉及他们,枉受无妄之灾。

却不想,这第二天,还不待袁婶去打听,到他们店里借书的学子们就悄咪咪说起了这事儿。

“你们知道作业府尹和知事宴请生员,却提前离开的事儿吗?”

“知道,怎么,你知道内幕消息?”

“我有个亲戚就在府衙当差,虽是下九流,但消息灵通。”

“赶紧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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