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对簿公堂

许延这人野心极大,但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天赋,掏空家底,吞了卞家谢礼,次次春闱都上京,但也仅仅止步于举人。

但他不可能就此甘心,这些年他也培养了不少许家子弟,想借这些孩子的手,得到权势,但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直到,他在柳先生那里见到了闻立嵩,再一打听,便知道这也是他许家人。

便打起了心思。

但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一么奶娃子,任由别人辱骂。

“你真是有辱圣贤,我与闻兄十年同窗,交情匪浅,怎知他过世了,你身为人之,反倒要欺我头上来。”许延愤然地甩袖。

“罢了,我一片好心,竟然得到这么一个回报,就当老夫自取其辱,遇上个忘恩负义之人。”

“你可真是厚脸皮。”闻光寒嗤笑一声,话音一转,道:“许举人,你可知道,我这回南下遇到了谁?”

许延蹙眉,心底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果然,闻光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在易江县,听闻前太傅卞老大人在那隐居,便上门拜访。”

许延心头一跳,但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哪能就这么认命,他愤然道:“你这种人,竟敢拜访老大人,真是污了老大人门庭。”

“许举人空口白牙就急切地污蔑于人,是不是心虚啊?”闻光寒淡淡地盯着对方。

“你休的胡言。”那年轻人看着闻光寒,“我们先生只是想好好教导后生,免得明珠蒙尘,被你这等粗鄙之人糟蹋,你竟然反口诬陷我们先生,真是不识好人心。”

“诬陷?”闻光寒看着许延,“我是不是诬陷,你们先生心底清楚。”

他一步步朝许延毕竟,“卞老大人与我说,我父亲当年是为了救他女儿才落水身亡的。”

许延看着对方走近,竟然有点发憷,他蹙眉道:“这个我早些年便托人来同你家说过了。”

“呵。”we怒鬼那个号轻笑一声,“他还说,我父亲身亡后,他怜惜女儿生病,走不开,就给了你三百两银子,托你送我父亲回乡,以银子抚慰我孤儿寡母,甚至还另外给了你五十两银子挡着报酬,但你呢?”

闻光寒一步踏到许延面前,眼眶有点红。

他指着许延,厉声道:“你贪得无厌,不仅贪墨了卞老大人给我家的谢礼。还违背诺言,将我父亲就近葬在了他乡,让我父子不得相见!”

闻光寒死死盯着许延,“你这等沽名钓誉的人,难怪会试考了几十年,无一中第,竟然好意思说好好教导我闻家人。”

“你闭嘴。”许延身边那年轻人想要上前推开闻光寒,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闻光寒冷冷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一把将人推开。

那年轻人有些颤抖,但还是不服输,道:“你……你休得污蔑我家先生。”

闻光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面色难看的许延,“许举人,你说,我说的这些可是污蔑?”

“我有举人功名在身,你当众污蔑与我,我比不会就此罢休,自要告知父母官知晓,对你以示惩戒。”许延不急不缓道。

“那便告吧,顺便连过继一事一起去县官那里评评理。”闻光寒话锋一转,道:“过继一事,你们休想。”

“阿寒,既然说了上官府,那就别和他们扯了。”诺久书打了个呵欠,道:“咱台山村还有那大田村,谁家不知道姐夫是入赘咱们家的,许家充其量就是外家,怎么有脸来抢孩子。”

说到这里,她故意叹了口气,“唉,这以后,谁敢与许家的人啊,这一不小心,生的孩子都要被抢走。”

“你……你个无耻女子,竟然大言不惭污蔑我许家人,我今日不教训你,我就不姓许。”许大明顿时就不干了,指着诺久书就想骂。

闻光寒捏着他的手指,往后一掰,许大成顿时就出了一脸冷汗,嗷嗷叫着求饶。

诺久书在后边笑道:“看来你今天还真不能姓许了。”

看着还在挑衅的妻子,闻光寒有些无奈,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快意。

他丢开许大明的手,冷冷道:“滚,咱们官府见。”

许延心底暗恨,一甩袖,道:“莽夫悍妇,吾等羞于你等为伍。”

说罢便转身就走,那年轻人狠狠瞪了闻光寒一家人一眼,也走了。

许大明见此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边朝许延他们跑去,边指着闻光寒道:“你给我等着,不告死你。”

闻光寒眯了眯眼,不用等你们来告,我自会递上状纸。

当天夜里,闻光寒就写好了状纸,第二天就递上了衙门,敲了登闻鼓,引得县令不得不闹市开审。

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他手里不仅有许大成亲手签的婚书,还有他亲自去卞家讨的一纸悼文。

闻光寒假借告知父亲之名去讨的。

这卞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颇为要面子,不过一纸阐明不去看望闻父的悼文,写也就写了。

当许延、许大明黑着一张脸被带到堂前时,闻光寒这才将这两样东西递上去。

卞家虽然隐退了,但姓卞的做了几朝太傅,朝中亦有门生在,朝里仁知道姓卞的已经失势,但县里的小官员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秘辛的。

是以,堂上县令一拿到那篇悼文,已经那个落款,手就微微抖了抖,然后才意思意思地看了看那个婚书。

“啪!”

“咳咳。”县令一拍惊堂木,轻咳了一声,将手中悼文和婚书递给旁边的文士,“念。”

一声罢,那文士便恭恭敬敬地将悼文念了出来,念完了悼文,他又开始念婚书。

此事涉及到县里的举人,很多读书人都闻声赶了过来,刚开始还对闻光寒污蔑读书人而愤愤不停,听了悼文和婚书后,脸色就难看起来。

老百姓们听不太懂,但看到这些读书人的脸色也没人敢问,倒是放了学生半天假,赶来看热闹的柳先生,摸着胡子,一脸笑意地将那悼文和婚书解释给众人听。

直到悼文和婚书念完,周围人才恍然大悟,纷纷指着许家两人说不要脸,有些书生受不了,直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县令清了清嗓子,看向许延和许大明,“举人老爷,和堂下许大明,你们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此时的堂上,闻光寒和许大明都跪着,就许延站着,他听了悼文,拱手喊冤,“大人,,枉学生当初还其父收敛,如今这黄口小儿不知从何处寻了这么一片悼文就污蔑与我,他空口白牙,学生冤呐。”

县令道:“本官不才,琼林宴上见过卞老大人的墨宝,这悼文确实是老大人的笔迹,且这私印也一样。”

许延脸色微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许大明打断了,“我弟不识字,你给他签这婚书肯定是诓他的。”

闻光寒斜了他一眼,拱手对县令道:“我姐夫入赘我家一事,台山村、大田村人均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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