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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大结局

齐宫御书房中萧岩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将一本奏折狠狠摔到宰相穆千面前。

“不是前儿只有一个村子吗?怎么到今天就成了附近十八村了?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穆千心里直打颤,这十八村都还是少的,还不算京都附近的呢。

“臣觉得,似乎有人故意将瘟疫散播,臣也派人查过,瘟疫是从流经十八村的水源中传播,皇上,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宫里都会染上的。”

“皇上——”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卷纸,满头大汗的样子,“紧急飞鸽传书——”

萧岩接过打开一看,脸色一变,将纸条递给穆千,穆千打开,上面赫然几行小字,“身份已暴露,洛逸于近日进兵!”

真是破屋又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如果洛逸得知齐国境内正在闹瘟疫,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萧岩摆摆手,让穆千退出宫殿,这真是一个不安生的夜晚。

萧岩觉得好累,猛然想起那抹清瘦的身影,于是疾步向着翠微宫的方向走去,他突然渴望见到她。

翠微宫中昏黄的灯光摇曳生辉,让人觉得温暖,他久久凝视着窗前那一抹身影,她还没有睡吗?

制止了小太监的通报,他抬脚跨进了屋内,苏越呆呆的坐在窗前,看到萧岩进来,突然红了眼圈,“你,骗了我,是不是?”

萧岩突然觉得心疼,走过去,轻轻揽住了她的肩,“我,没有骗你,只是身为帝王,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知道吗,离若,我一直都爱着你,你在北燕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心疼你的坚持,心疼你的执着,所以,找了人去照顾你!”

“致远?你是说沈致远吗?”苏越有些惊愕。

萧岩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小时候的故事,那时的你,就那么聪明、勇敢,让我一直念念不忘!”

苏越静静听着萧岩娓娓讲述着苏越前半生的故事,有些甚至连她都忘记了,可是,他还记得,有时候他讲的开心了,就轻轻笑了起来,有时候讲到心痛处,又是难忍悲伤。

他声音低沉,极富磁性,像一剂让人安定的药,她竟有了困意。

“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你是如何知道的?”苏越仰起头,轻轻的问。这个男人给他太多的感动,他一直关注着她的成长,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的悲伤,也知道她的理想。

萧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如果想知道,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好了,你快睡吧,二天后,我送你回去!”

苏越一怔,“二天后?你不是说要我在这里待一年吗?这才几天?”

萧岩不怀好意的笑笑,“怎么,舍不得我了?”

苏越脸一红,别过脸,“才怪!”

萧岩摸着苏越的头发,光滑,柔顺,心中隐隐作痛,这里不再是你避风的港湾,我已经没有能力来保护你,也许只有在洛逸那里,你才是安然的吧!

夜凉如水,静的只剩下风声,明天,明天就可以见到洛逸了,可是,她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兴奋,反而有些淡淡的愁绪,自己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的是萧岩明朗的笑容和极富磁性的声音,狠劲的甩甩头,她想要抛开那些奇怪的想法,可是怎么也无法沉静。

不如去看看蝶依吧,不知这几天她过的怎么样。

悄悄起身,溜出了翠微宫,萧慎给她的线路图她早已烂熟于心,按着图中所指的线路,她轻移步子,穿过花园,躲过巡查的士兵,这才到了蝶依宫门口的角门。

黑暗中一个人影帽沿压的很低,匆匆的出了角门,背影有些萧索,苏越心念一动,悄悄的跟上。

今天的月亮很圆,借着月色,她看到了帽沿下那一张熟悉而清秀的脸,蝶依?这么晚上,她要干什么去?

只见她走的很快,但似乎又为了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刻意的放慢脚步,过了一阵又走的很快,然后再放慢脚步,如此这般往复好几次。

苏越跟着她穿过一条废弃的小道,进了一个楔园,花园里种着月季和玫瑰,已经枯萎,她小心翼翼的拔开花丛,竟然露出一条不显眼的小道来,在小道的尽头,满墙的树藤下是一个小门,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开了小门,钻了出去。

苏越尾随着她出了小门,发现竟是在齐宫外的墙角下,呵,怪不得她作为一个公主如何能去得北燕,原因竟是如此。

蝶依累的有些气喘,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了一座破庙,见周围并没有可以掩藏的树木,苏越跟的不敢太近,眼见着蝶依进了破庙,却只能远远的等着。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蝶依仍然没有出来。

苏越隐隐有些担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咬了咬牙,苏越跟进了破庙。

庙里供着的罗汉面目有些狰狞,月光下闪着阴森的光,苏越警惕的瞅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蝶依的踪迹。

难道被发现了?

小小的破庙摆设尽收眼底,一个门,没有窗户,青面罗汉下摆着的是供桌,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苏越心里清楚,只要找出哪里难受,就可以知道破庙的秘密。

也许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越重新出了破庙,仔细的观察。破庙看起来挺大的,怎么进去后那么小?

对了,也许破庙中有机关!

想到这里,苏越不仅兴奋起来,前世的感觉又一次被找到。

重新进了破庙,苏越眼神亮亮的,搜寻着可能是开关的触碰。

罗汉手持大刀,虎视眈眈的瞅着苏越,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冷汗。

它全身被灰尘覆盖,却在脚趾处有一处光亮在闪亮,难道这就是机关?

苏越走过去,用手轻轻一按,果不其然,罗汉身后竟出现一道楼梯,苏越爬了上去,楼梯下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里面有些星星点点的光。

苏越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样子便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没关,开着一人能够进去的缝隙。

苏越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闪到石门后,拿眼往里一瞧,饶是从现代过来的她也是面红耳赤。

门后面一个男子赤裸着身子,背对着苏越,手执皮鞭,而蝶依却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紧紧蜷缩,随着皮鞭一鞭鞭落下,她痛苦的呻吟,表情带着痛苦,还有一丝快乐。

我的天呐!蝶依的伤就是这么来的?!苏越低呼,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被虐的过程。

可是,她却有一种愤怒,她肚子里还有孩子,难道就不为孩子考虑一下?

正要转身出去,却听通道里走来脚步声,显然房间里的二人听到了脚步声,皆抬起头来,苏越还来不及躲闪,直接暴露在二人杀死人的目光中。

地上的蝶依轻轻抬起了头,优雅的穿了衣服,竟丝毫不显羞涩。男子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邪邪的,魅惑的笑,“邯乐???”

苏越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邯乐,不是死了吗?

身后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苏越转身一看,“姬辰泽?”

邯乐穿好衣服,石门大开,走了出来,“苏越,你还好吗?”

苏越怔怔的,指着蝶依道:“她,你们,她不是怀孕了吗?”

蝶依轻掩口鼻,笑道:“也许吧,苏娘娘,不过,好像得要很久以后呢!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邯乐阴鸷的双眼狠狠盯着苏越,“我的江山,毁在了你手上,你说吧,我要把你怎么办才好?”

苏越冷笑,“胜者王,败者寇,如今我落到你们的手中,我无话可说。”

邯乐却阴笑,“难得啊,洛逸对你那么好,而萧岩竟对你也是情有独钟,你说,假若你死了,而且是对方杀死的,他们会怎么样呢?”

苏越咬牙切齿,“你真是卑鄙!”

蝶依浅笑,“我的王,我这就回宫告诉我那傻哥哥,说,洛逸杀了苏越,也去洛逸那里,告诉他,萧岩杀了他的皇后,王,您说,这样会不会很好玩儿呢?”

邯乐仰天大笑,“来人呐!给苏越喝她该喝下的东西!”

姬辰泽突然撒出一把白色粉末,嗅起来淡淡的味道,苏越突然想起了前世那空白的记忆,

“去年的今日,我遇见了你;

哦,我的好姑娘,你英勇而美丽;

今年的今日,我悄悄爱上你;

哦,我的好姑娘,你善良又淘气;

明年的今日,我们仍要在一起;

哦,我的好姑娘,你不要将我抛弃;

我爱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愿意和你共担风和雨;

哦,我的姑娘,我那么爱你,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

记忆中跳跃着的影子时而洛逸,时而萧岩,终于,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燕宫,洛逸支着额头,双眸紧闭,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纸条,“苏越在我手中,想要见她,五日后于燕齐交界丰宁城外三十里地东北断崖处,我等你,我的亲弟弟!”

该死的邯乐!

与此同时,这张纸条也出现在萧岩手中。

风呼啸着自耳边吹过,萧岩快马加鞭,他必须赶到北燕。

萱净与致远相视一笑,终于他们可以并肩作战了。

齐国城内瘟疫蔓延,就连皇宫中也不例外,萧慎作阵朝堂,烈炎隐士全部齐集。

邯乐狞笑的看着洛逸与萧岩。

“你们都来了吗?”

可是,他们的眼光却紧盯着他手中那个闭着眼睛的女子,凌乱的头发迎风飞舞,第一次,异口同声道:“越儿——”

方廷、严俊等新兵双拳紧握,眼圈发红,都恨不能生吞活剥了邯乐。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对吧?”

一旁依偎的女子巧笑倩兮,温柔的看着邯乐。

萧岩咬牙切齿,“蝶依,你给我滚回来——”

萧蝶依冷笑,“你的父母杀了我的父母,我如何再做你妹妹?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休想再骗我!”

洛逸原本慵懒的笑容被愤怒所替代,“邯乐,你放了越儿,皇位,我还给你!”

“啧啧,还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可惜现在,晚了,哈哈,我要你们全都死,都死——”疯狂的叫嚣响彻山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萧岩阴沉着脸。

萱净、致远想要冲过去解救,奈何苏越站的正是悬崖边上,根本无法下手。

“我要你们,全部自废武功!”

“好,只要你放了离若——”萧岩如是说。

“好,只要越儿没事——”洛逸如是说。

“哈哈,让你们自废武功,貌似简单了些!我要你们全部自杀!”邯乐越说越兴奋,他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效果。

“你——”

萱净着急道:“爷,不可——”

“不吗?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将苏越整个身子推下悬崖,只留一根绳子拴在一头,晃晃悠悠。

萧岩心疼的无以复加,“别松手,我,同意!”

“哈哈,好,快些快些,我都有些迫不急待了——”

突然,此刻天地变色,飞沙走石,迷的让人睁不开眼,紧接着是地动山摇,邯乐站不稳,苏越的身体迎风而落,“苏越——离若——”

萧岩不顾一切的跟着跳了下去,洛逸不假思索疾奔过去想要抓住另一头,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绳子从手间滑走,他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瞬间天地变色,脚下的大地不断的颤抖起来,山间开了一道石缝,里面红光一闪,惊的让所有人睁不开眼,大地随之裂开一道长长的沟壑。

“啊——”

地壳陷落,尘埃四起,他们仿佛听到了众生的哀号……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似从天际传来,自那红光中映出一个人影,洁白若雪的衣衫锦袍,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格外甜美——母亲,母亲,现在我可以救他们了吧?

安陵静修静静的笑了,点点头,有些事,还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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