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凶我

自从上次徐念落水被金宝珠救了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惦念着那个看起来软乎乎,却又很厉害的小丫头。

“爹,你说……”

徐念话还没说出口,他爹徐朗就抱起官帽走出去了。

伴随着杀威棒的敲击声,公堂上一阵肃穆。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小药童用袖口擦了一把哭的脏兮兮的脸。

“启禀大人,小民乃济民堂药童,今日……”

一番细致入微的讲述,徐朗也听出了些名堂。

随即吩咐几个差役去济民堂带人抬尸,又让人去走访调查死者花虎的具体情况。

金宝珠这边,三人看兰霁一副欲言又止,磨磨唧唧的样子,都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宝妹妹,我……之前兰兰的事,谢谢你!”

金宝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她以前确实是很喜欢兰霁的,而且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

可自从她喝醉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再次面对兰霁,她只有无限的尴尬和正常的欣赏。

想起以前自己的莽撞,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突然就笑了。

“宝妹妹,你笑什么?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金宝珠看看一旁低头哈腰,笑的一脸柔情讨好的人,有些无语,刚刚霸气侧漏的兰霁哪儿去了?怎么这家伙还有两幅面孔呢!

“咳咳,那个……我没有,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什么事,要不就先回去学习吧!”

兰霁笑容一僵,“宝妹妹,你还说不生气,不生气为什么要赶我走?而且,你刚刚不是管我叫他,就是叫你的。”

想了想,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以前可都是叫我霁哥哥的!”

金宝珠听到这,突然就剧烈咳嗽起来,“以前是我冒犯了,我以后……”

兰霁听到金宝珠咳嗽,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一双大手轻轻的帮她顺气。

顺着顺着,又感觉自己顺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对,又想到兰兰之前说的“资本,抬头一看,果然看到金宝珠黑着一张脸。

兰霁心中把自己戳的nao浆子四溅:我简直禽兽不如,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产生非分之想呢!

金宝珠转了转眼珠子,又看了看埋着头兰霁,总觉得这兄弟的一番操作有袭xiong的嫌疑。

没错,现在的她拿他当兄弟,还是小的那种兄弟。

可她不知道的是,兰霁却中了她的毒,还深入肺腑。

“宝妹妹,我来找你,一是想跟你道谢,二是……”

他从胸口掏出一张洁白无瑕的帕子,“二是我想告诉你,你送我的东西,我视若珍宝,从未离过身。”

“当初娘确实看上了这个,但是我没有给她,她的那块是我重新去买的,那个比这个还好一些。”

金宝珠本来听他解释,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可是又听他说什么那个更好,小眼一翻。

“你要是觉得这个不好,丢了就是!”

别扭的小东西,明明不在意,却又生了气。

兰霁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金宝珠一阵风似的跑远了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半天……宝妹妹生气的样子都好可爱呢!

上官寅月一行人跟着差役来到县衙,审讯还没开始,就听到了一阵响彻天地的哭喊声。

“我可怜的儿啊!不过是吃顿饭,咋连人都吃没了啊?天爷啊!可叫我老婆子怎么活啊!”

寻声望去,就看到两个差役一脸无奈的架着一个满脸褶子,哭的撕心裂肺的老婆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差役随手丢开老婆子,“启禀大人,此老妇就是死者花虎之母花婆子。”

差役声音不小,可是耐不专婆子声音响,除了离得近的几人,其他人啥也没听清。

徐朗扶额,拿去惊堂木,咣当一声,现场霎时一片寂静。

等仵作验过尸,徐朗示意带花婆子过去认尸。

“青天大老爷!我儿死的冤啊,你一定要让这些人给他偿命才是!”

花婆子在夏家待了多年,也有了商人那一套利益最大化的观念,心想反正人都死了,捞好处才是最重要的,反而镇定严肃起来。

徐朗面色平静,“本官看你如此这主意不错,不如我这位子让给你坐?”

花婆子学会了捞钱,却没学会看眼色,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县太爷的怜惜。

“那倒也不用,随便给我搬个小杌子就行。”

好嘛!明明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这一出搞的,一个个的都像便秘一样憋起了笑。

徐朗正直不苟,哪里见识过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气的眼皮子直抽抽。

“放肆!你当公堂是你家不成。”

花婆子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根本就没有深处困境的觉悟,嘴里嘀嘀咕咕,“不是你让我坐的,还凶我!”

本来陷入沉思的上官也因为她这一句抽了抽嘴角,不过就是这么一下,他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清明。

徐朗懒得跟一个无知妇人纠缠,“上官寅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回大人,小民还是那句话,事发之时,以遣人检查过饭菜,确实没有鹤顶红之毒。”

“而且送去济民堂时,方郎中也检查过死者,并未有中毒迹象。”

徐朗也有些想不通,“本官派人调查过,你所说属实,现在的问题还是出现在济民堂。”

“你身为云客来与济民堂老板,自然是难辞其咎。”

他揉揉眼睛,对差役说道,“先将几人收押,明日再审。”

花婆子却急了,“大人,你不会是受了这上官老板的好处了吧!明明都已经水落石出了,还要审什么,让他赔钱,再把他砍了不就行了。”

徐朗头疼得厉害,“混账东西,本官审案,你审案?再说话,先给你砍了!”

花婆子不死心,“你说砍就砍?我有没有给人下毒!”

徐朗气了个倒仰,直戳戳的瞪向刚刚带花婆子来的两个差役。

差役:好无辜,好委屈,求抱抱,求安慰!

徐念在徐朗走了之后,就带着小厮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府衙。

不顾小厮百般阻拦,租了一辆马车,就往十里村去。

小厮忐忑不安地驾着马车,“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老爷知道了,我的屁股就又要开花了!”

徐念鄙夷的看了小厮一眼,“被爹抓到也是本少爷挨打好吧!你那幅委屈巴巴的模样作甚?”

小厮:说的好像我不要挨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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