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她不信

别说她不信,就是罗庭夜也不信。

当晚,她哄睡了那个在荷花池里头玩得不肯下船的小姬儿之后便立即将这事对罗庭夜说了。

烛光之下,两个对坐着的人表情认真严肃。

罗庭夜道,“应该是有人故意说给淮儿听的。”

颜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更可能是说给我们听的,淮儿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他一听到有关于我的身世一定会说与我听或说与你听, 可,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就算是害他们,也没必要“提前”告诉他们啊,阴着做不是更好吗?到时候打击他们也来得更加猛烈一些。

还有。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那个姓白的?还是另有他人?”颜篱又问道。

这事不是很奇怪吗?

大皇子已经当上了太子,皇后娘娘他们也清楚了他们的立场,八皇子又离京多年,还有王氏也死了,慕容觉也被皇上压着不敢放肆,难道是慕容尘?可不对啊,慕容尘他好像没那么针对了。 难道是慕容雪?可也不对啊,慕容雪她被崔生崔得自己都烦恼呢,又哪里来的闲工夫对付他们?

还是说,暗中还有另一拨人是她们不知道的?

罗庭夜脑子也在不断的思虑,墨卫是不会针对的了,战和白他都安顿好了,也说了不再生事,他也想不透到底是谁要这样做。\0

罗庭夜想了个不可能的情况,“或许,这真的是淮儿无意间听到的。 ”

也就是说,没人设计让淮儿偷听, 只不过真的只是个巧合让淮儿听到罢了。

颜篱嘴抽了抽,呵呵,难道这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是说,他们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上苍才以这样的方式回报给他们?

这事,可真叫人不敢相信啊。

罗庭夜想了想,又道,“颜家,真的与棱吴有关?”

颜篱想也没想便否认,“开什么玩笑?我父亲,我祖父,都是在罗镇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是我父亲救了那个罗二老爷,后来他们病逝了,只留下我一人,所以才有后来的事情的,若我是棱吴国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想也是,颜篱可不是个愚蠢之人,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瞒得过?

不过……

罗庭夜又道,“当年,你们颜家可是逃难逃到这里来的,是用了全身的家当在罗镇买下一块田地而后再扎根的,还有,颜家到底是从哪里逃难来的,这个……无人知晓啊。”

啊?

颜篱也懵了。

依他的意思是,她的身世的确是有可疑的罗?

可?

“可这也太扯了吧,我现在也有二十了, 再加上我父亲我祖父,这样算来少说也有五六十年了吧, 这五六十年难道那棱吴的颜家人不会来找?……若是我连我自己的身世都弄不清楚,那那包间里的人又是如何清楚的?他们的依据呢?又是什么?”

简直就是开玩笑啊。

她活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连儿子都快两岁了,居然有人“告诉”她,她居然不是西凉国的人而是棱吴国的人?恕她不能认同。

罗庭夜认真的看着颜篱,幽幽的说了句,“无论是或不是,明儿个我便去户部查看一下户籍,很快我们就会有答案。”

颜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罗庭夜,若我真的是棱吴国的人,你,你会怎么样?”

会不要她了吗?

罗庭夜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这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呢?你是哪里人有关系吗?颜篱,你要记住,无论你是西凉国的人还是东凉国的人还是棱吴国的人,你永远都是我罗庭夜的妻子,我孩子的娘亲,这个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颜篱看着他,眼泪猛的在眼眶子里打转,想也没想一头便扎进了罗庭夜的怀里,“阿夜,你真好。”

不愧为她爱的男人,果然就是让人舒服,这话说得,窝心啊。

罗庭夜嘴角扬起一个大大且幸福的笑容,紧紧的环抱着她,从骨子里升出来的宠爱想要将她再揉进这骨子里,“傻女人,我自然是好,我是你的夫君啊。”

一对身影印在窗户上,外头的丫鬟婆子见了一个个的羞红了脸,王爷与王妃就是恩爱,看看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搂搂抱抱,啧,羡慕啊。

次日。

罗庭夜不舍的离开温柔娇嫩的妻子,大步上朝而去,不过在马车上将战招来了,让他潜入户部查阅颜家。

颜篱醒来之后身边早就没人了,反而是那个软糯睁着墨般眼睛的儿子软软糯糯的指着她大叫道,“娘亲,你懒床了。”

颜篱额前黑线条条, 她不懒也不成啊,昨儿个身子骨又被那个男人给弄散了架子,原来,没有内力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王妃,那人醒了。”

就在颜篱还想懒床之时,外头的人便过来禀报了。

那人?

就是阿右那日救的那个快要死掉的人?

颜篱没想其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而后直接去阿右的住处,表面上是看阿右的“伤势”,可实际上是看情况。

颜篱一到那里,果然躺在床上的人恢复了几分生气,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却是真的活了,那人一见她来,便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行了个大礼。

颜篱一把扶住,“好不容易捡来的命,可不能再糟贱了,既然醒了,就好好的养着,等日后你想说了,你再说。”

那人摇了摇头,“奴婢知道王妃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可,可奴婢也知奴婢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倒不如趁着清醒了将所知之事全部说出来,就算日后奴婢死了,也无憾事。”

颜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怕她所说出来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那奴婢说。

“……想来王妃是不记得奴婢了,奴婢便是太子宫里的宫婢,王妃那次进宫见太子妃,是奴婢引的路,还,还有,太子娶新侧妃的那一日,也是奴婢跪上太子面前的,禀报太子郑侧妃滑倒一事。”

什么?

众人一怔,居然会是她?

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可,可她怎的会,怎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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