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无名大娘
楚衍烁被谢云韶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所以说，你费了这么半天，就是给学堂找老师？”
“我要办的学堂，自然是最好的学堂，每一科的老师那都是最好的，这样才能体现我们学堂的与众不同。”谢云韶打了一个哈欠，“行了，一天演两场戏，实在是太累了，阿烁，回去睡觉了，累死了，累死了。”
次日，是下着小雨、体寒有些冰冷的雨天。
谢云韶如往常一样，跟叶姝一块来到病区，无心跟白影出去办事情了，所以只能让家里其他汉子前来送两人。
无论谢云韶多早来，何县令总是比她更早出现在大门口，等着她来。
“何县令，昨天忙了一夜，今日怎么还这么早？早饭吃了吗？正好我从家里给你带了早饭。”谢云韶将手中提着的早饭递给何县令。
何县令低头一闻手中的纸包：“嗯？是肉包子？哎呀，上次吃过谢姑娘你做的肉包子，一直念念不忘呢，今日吃上，也不枉我辛苦了一晚上。”
“一晚上？”谢云韶面有差异，“审问张氏母子要一晚上吗？”
何县令从纸包里拿起个包子啃了一口说道：“谢姑娘，您是不知道，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谢文光当初能在县试通过，是舞弊得来的，这比直接取消他秀才的资格情节更为严重。”
“什么？他在县试中舞弊了？”谢云韶张着嘴面上有些不相信。
“谢文光那怂蛋，被我底下两个衙役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我还连夜翻找了当年他参加县试的卷子，跟他所说的几人，结果发现，这是一场集体的舞弊案，情节严重，我已经将前因后果书写下来，谢姑娘您回去之时，就把我的折子一块给荣安王送去。”
“如果证实谢文光是舞弊，那他不光要被取秀才的资格，甚至终生都无法参加科考，还要坐牢。”谢云韶忽然笑出声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一人舞弊，那是他一人的事儿，如果是集体舞弊，那事情就大了，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何县令咽下口中的包子说道，“张氏一听她儿子参与舞弊，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那如果谢文光真是参加了集体舞弊，对他的家人会不会有影响？”谢家还有一根正直的独苗，谢文来，可不能让他受到牵连。
“影响肯定是有的。”何县令稍微压低声音一点，“但如果有人罩着，那就没事了。”
“何县令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数了。”谢云韶微微一笑又换了个话题，“对了，剩下二十几个病人，他们家中的人都来接了吗？”
何县令叹了一声：“没呀，我都让衙役挨个上门，结果都闭门不见，直接说，养不起，您说说，那么多张嘴，留在病区一日，病区就要多开销一日，人手精力都花不少呢。”
“何县令，这样，先把这些人安排到新建成的病区内，按五人一间分配。”谢云韶想了想说道，“第三病区，你尽快联系孙强，跟他说一下，把之前我们确定好的施工图交给他。”
“还有让郎中跟女助手们，你给他们都结算一下工钱，就让他们回家吧，等医馆建立好，再让他们回来。”谢云韶挠着头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如果这些病人的家属还是不肯将他们带回去，你把先前他们住在这里的治疗费就按一天二两银子收取，如果他们不在五日将家人接回去，你就按照衙门的规矩，强制执行。”
“谢姑娘，这妥当吗？之前我们都没受过费用的。”
“没收过费用的，是针对那些配合的病人家属，遇上不配合的家属，就这么干，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就抓人，让他们去坐牢，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再把人放出来，我们是人，又不是神，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何县令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谢姑娘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们，还有，你昨天说的种植药材，我今儿也派人下去统计了，估计就有结果。”
“嗯，那事就按照你的步伐来，我先去查房，等下再来同你们说。”
谢云韶跟叶姝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个女助手急匆匆跑出来，见两人走进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立马走了上去：“谢大夫、叶大夫，你们快来瞧瞧，七床的大娘趁我们换药之时，抄起托盘内的剪刀就往自己胸前扎去。”
“什么？快进去瞧瞧。”
谢云韶连忙赶到病房中，里头的印郎中正在给大娘进行止血，见谢云韶进来急吼吼道：“谢大夫，你快来瞧瞧，剪刀就扎在胸下，我查了查，离心脏很近，所以不敢擅自拔掉剪刀。”
“让我看看。”
谢云韶快速带好口罩与手套，上来扒拉一下大娘的眼皮，瞳孔已经出现放大的迹象，她连忙招呼叶姝，“叶姝，马上准备手术。”
“嘭。”
已经经过第三次改良的手术室，已经具备优等照明，手术还是由谢云韶叶姝进行，印郎中在一旁围观，学习。
“师父，我查阅了病人名单，这位大娘是病区唯一一位孤寡老人，也不知她姓什么，平日里大家都喊她一声大娘而已。”
“那当初是在哪里发现她的？”谢云韶一边剪开大娘的衣衫，一边问道。
“好像是在上元村村口，是村民发现她晕倒在村口的，当时她身上衣衫褴褛，身无分文。”
“嗯，那先给她做手术，等回去后，我问问赵村长，兴许他能知道。”
好在，大娘力气不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实，又不知心脏真正的位置，所以她正好扎偏了，不过伤口依然很深，拔出来的时候，血溅得老高。
谢云韶给她里里外外缝合好几层，缠上纱布后，才扭头对着叶姝跟印郎中说道：“像这类的手术，尤其是老人，一定要注意术后护理，印郎中原本还想让你回去的，看来现在你暂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