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点小利息
很快新年就要到了，京城里每家每户都欢喜地地准备着。
真王府，也是如此。朱门大院早已经粉刷一新，府内各院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
虽然因为大公子朱子墨的事情，整个王府氛围低迷。
王府里所有人最近出入也都尽量低调。但新年的准备却也没有落下。
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新的一年还是要有新希望。
老夫人杜氏蛰居在青松院佛堂里，每日吃斋念佛，乞求新的一年有好气象。
王氏在收到儿子平安到任的信件后，也勉强打起了精神，从屋里走了出去，继续帮助老夫人管理王府的杂事。
曹氏因为女儿的提醒，查到了丈夫在外养私宅的事情，已经与朱远川闹翻了。
大房才安生，二房又夫妻失和。
王府里的下人都在传言，真王府今年肯定犯了太岁，才会流年不利。
闻涛苑里，并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鸡飞蛋打。
此刻，宋翊正在和宝一起忙着布置闻涛苑。
虽然是一大一两个人干活，但一个咋咋呼呼，叫的比干的勤快，另一个胳臂腿，个子还没有板凳高。
两个人看起来忙得四仰八叉的，但也到处惹人嫌，尽帮倒忙。
只是，宋翊慢慢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笑比哭还难看了。
现在的她，已经想明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与其杞人忧，还不如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等真的有困难了，再来头疼。
宝一一个样，似乎都有些拔高了。但还和过去一样，一直跟在宋翊身后。活脱脱一个跟屁虫！
一大一两个妙人，完全没有任何自觉。
是布置院子，帮其他人挂灯笼、贴春联。
但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人敢让他们两个帮忙。
而两个人还乐此不疲地玩闹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桂妈妈看着孙子玩得开心，宋翊也恢复了往日的开朗。
心中也十分高兴。她并没有阻止两人，看了一会儿，只轻声叮嘱了几句，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正屋堂内，朱熹端坐紫檀木太师椅，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太子与二皇子已经势如水火。皇后和皇贵妃也在宫中斗得你死我活。朝中大臣都已分成太子和二皇子两个阵营，每日在朝堂上也是斗得不可开交”
蒋耿汇报着最近收到的情报，并没有听到主子的询问，于是偷偷抬起头看向主子。
而入眼的情况，蒋耿十分诧异。
主子似乎在发呆，而且在笑？
蒋耿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道“边疆传来消息，草原上已有异动。年前，和努哈赤统一了草原各个部落，现在正在整合兵力。边境城池已经有草原奸细混入”
蒋耿停了下来，继续看着主子。
这回，朱熹有了反应，“继续”
蒋耿不敢造次，只得继续汇报情况。
“朱远川在京城的外宅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曹氏知道了。昨日曹氏带领人去抄了院子，把朱远川的妾赶了出去。朱远川知道后，与曹氏大闹了一场，并扬言要搬出去和妾住”
蒋耿不知道主子为何会让他们去监视朱远川，但他们不敢有疑问，主子交代的事情，他们尽管去做就是了。
但，又一次没有声音。
这回蒋耿还发现了一旁黑的古怪地神色。
黑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知道主子虽然人在这里，心却早被女人勾走了。
然而，蒋耿却并不清楚这些。他一直在外，除了主子召见以外，他一般都是用飞鸽传书。
再见面，他总有种感觉，主子似乎不像以外那样专注了。
这种改变，是他都能察觉到的了。
房内的声音没有了，一直心思飞出的朱熹，也发现了。
于是，看向蒋耿，道“哦？他倒是怜香惜玉。不过，我们的人不要撤去，继续盯着朱远川”
“王爷，这个朱远川到底有什么问题？这些日子，手下派人整日跟着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
蒋耿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在怀疑本王的决定？”朱熹横眉冷目，不怒自威。
蒋耿一看，立马回道“属下不敢”
朱熹收回目光，并没有真的动怒，“当年，朱远川抛家舍业，独自一人去江南创业。短短几年时间，他顺风顺水，成了江南首富。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他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积累到那么多的财富？”
“王爷的意思是？他早就投靠了太子或者二皇子？”蒋耿一听，就猜测到一些可能。
“本王不管他有多少秘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挖出来”
“属下明白。属下回去后就让人重新调查朱远川，将这些年他在江南的一切行踪都打探出来”
蒋耿一点就通，恨不得立马回去就让人去调查了。
朱熹知道自己这个手下的性子，并没有拦着，让他离开了。
一旁于等蒋耿离开后，开口道“主子，二老爷真的会是太子的人吗？我们要不要斩草除根，拔了这个隐患”
黑着，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别看他整日里与宋翊斗嘴，但其实，他也是个高手，手上也有不少人命官司的。
“你怎么肯定朱远川是太子的人？他难道不会投靠了二皇子？”
“王爷，朱远川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商人。二皇子侧妃梁妃可是来自古家，古家可是百年皇商。二皇子有了古家的支持，哪里还看得上朱远川”
朱熹看黑分析的头头是道，并没有什么。
黑看主子并没有自己分析的不对，于是继续道“主子，年前因为朱子墨的事情，我们已经对朱远山下手了。他可是二皇子的人。如果再确定朱远川是太子的人，那我们是不是要尽早？”
朱熹并不同意黑的想法“不急。既然朱远川投靠了太子，我倒要看看太子要这个棋子做些什么？”
“朱远山和朱远川两兄弟，一个投靠了二皇子，一个投靠了太子。迟早有一，他们兄弟两会狗咬狗。到那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朱熹道。
黑听主子这样，也没有开口了。
“去把宋翊叫进来吧”
朱熹吩咐道，黑出门叫进来了宋翊。
宋翊放下了手中的浆糊和对联，屁颠颠跑进了屋内。
宋翊不知道王爷叫她有什么事情。
朱熹看她进来，道“曹氏昨日带人去二老爷的外宅大闹了一通。她深居内宅，怎么知道二老爷在京城有了外宅？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宋翊一听，就知道事情败露，也不敢隐瞒，道“是奴婢将消息告诉四姐的”
“你倒诚实。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奴婢是那日在书房外听到的”
“偷听可是大罪。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处罚你？”
“奴婢不敢。即便王爷要杀要剐，奴婢也不后悔。奴婢只不过是先收点利息而已！”
朱熹看着一脸坦然的宋翊，心中倒十分肯定她所的是肺腑之言。
原来，那日，宋翊见过二老爷后，一直觉得他十分熟悉。后来才想起，朱远川与那日在王府后院的神秘男子的体貌特征十分吻合。
于是，她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王爷。
最后，果然被调查出来，原来这朱远川并不像表面那样对权利没有欲望。
宋翊知道朱远川的面目后，就一直想着给“丑丫头”报仇。
那日，她在书房外偷听到朱远川养外宅的消息后，就偷偷将消息透漏给了朱珊蕾。
这才有了昨日，曹氏大闹外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