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做作的母子

就在田杏花孤独无望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道亮光,紧接而来是一个温柔担忧的声音,“杏花,别怕。三婶子在这儿。”

田杏花以为自己怕得出现幻听,抬起头,看到那个亲切的身影一步步向她走来。

她愣了一下,使劲地揉了眼睛。

再看看地面颀长的身影,不是假的,是真的。

她隐忍着不哭,声音哽咽着:“三婶。”

柳佩芳终于追到了她,她额头布满一层细汗,声音有些喘:“你这孩子怎么跑得那么快呀,现在心情好受些了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她大半夜突然就这么跑出来,无外乎是受了委屈。

柳氏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怪责有的只是关心和温柔。

田杏花忍不卓啕大哭,一下扑进柳氏怀里,“三婶,三婶。”

“没事,没事,有三婶在呢。”这些日子她一直跟荷花她们同进同出的,就算挣了银子也都放在她这里说让她花,挺懂事的。

因为有了靠山有了关怀,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通通涌了出来,田杏花边哭边抽泣:“三婶,我心里好难受,为什么我有那样一个不明事理的娘,如果你是我娘该多好呀。”

她以为最近的表现会让她爹娘满意,可是她错了。

不管她怎么示好,只要跟弟弟争执起来,她永远都是错的。

“傻孩子,三婶一直把你当自家女儿看待。外面风大别哭了不然会感风寒的。”柳氏摸了摸她的头,这些日子几乎同进同出的,杏花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其实她本性不坏,只是一直在家里不被重视平时佯装一副傲气样只是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脆弱。

田杏花埋在柳氏怀里啜泣着,越想心里越难受。

她很确定若是她这样一夜不归,她娘也不会出来找她的。

家里也只有三婶她们才关心她,才在乎她的安危,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挣钱,她非但没有支持我反倒嫌弃我,说我丢她的脸。

我想不明白我怎么丢她的脸了?”田杏花啜泣好几下,“我弟她们也叫我端菜丫头,对我冷嘲热讽的,我也不计较,可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我的错。”

柳氏在旁听着她诉委屈,长叹了好几声。

刘招弟做的真是太过分了,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应该同等对待,对于孩子的梦想更应该支持才是。

“杏花,别哭了。只要你坚定做的是对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等到你成功之日就是打她们的脸时候。”柳氏给她擦了擦泪,“你做的是对的,你没有错,不要因为别人的质疑否定自己。

就算挣不了多少银子,可你们在这过程中享受着喜悦,这也是一种很宝贵的体验。”

田杏花点点头,只要跟三婶在一起,她就很开心。

因为不管荷花她们做什么,三婶除了让她们小心点,都是支持的态度,从来不会去打击。

擦着擦着她不由闷疼一声,柳氏这才发现她的脸肿了,“你娘打的?”

田杏花咬着唇,默认。

这怎么下得了手呀。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孩子出气。

就算一直在这个家里被挤兑,男人也不中用,平日没少受气,但柳氏从来没有对孩子发过脾气。

就算心里再委屈再难过她也不会气发泄在孩子身上,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她只想孩子平平安安地成长,有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对孩子以后养成的性子很重要。

“等会回去三婶给你上药。”柳氏满脸心疼,拉着她起来:“走吧,跟三嫂回去,今晚跟荷花她们一块睡,明天你们不是还要出摊嘛。”

“三婶,等等,等我眼不那么红了,脸不那么肿了再回去。”至少不想让荷花她们看着替她担忧。

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给其他人带来困扰。

田杏花深深呼了几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好难过的,她还有三婶还有荷花姐关心她,她不是没人爱的。

“三婶好了,我们回去吧。”田杏花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这会想通了心里好受不少。

有些事情,例如这亲缘关系无法改变,她只能认命就是。但从今往后她只会在乎自己在乎的人,靠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柳氏带着田杏花回去,其他人已经入睡了。

院子里只有田荷花姐弟几个,在等着她们。

只知道柳氏跑出去追杏花,具体发生什么她们也不知道。

这会天色已晚,总不能一个个跑出去找,等会回来又得再去找,很是麻烦。

她们只能在家老老实实地等着,终于等到她们回来。

“娘,杏花,你们可算回来了。”

田杏花眼眶一度差点又红了起来,她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想看的人。

果然,是她有在奢望了。

她抿着唇瓣头仰起,笑了笑。

没关系,还有人关心她的。

“嗯嗯,走走走,回屋里睡觉吧。”柳氏拍了拍杏花的肩膀,带着她一块回屋里。

尽管杏花笑脸如花,看得出来她是勉强笑着,脸上高高肿起肯定是被打了。

不过田荷花姐弟几个看了谁没有主动问起,免得戳中她的痛处。

姐弟三人挺会观察氛围和观察别人的情绪,不会动不动就往人家伤口撒盐。

田杏花回屋的时候,需要经过大房的,她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看着紧闭着大门,盼望着那一刻有人出来找她。

只听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好像她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她苦涩一笑,她还在奢望什么呀。

从以前到现在,她在那个家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走吧,杏花。”田荷花搭上她的肩膀,笑了笑说:“今晚我们三人挤在一块,你要是睡觉不老实,我就把你给踢下床去。”

说完她还甩出一个飞天腿,田杏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谁踢谁咯。”

到了屋里。

田大壮又在喝茶嗑瓜子,自打伤好后嘴巴就没停下来过,甚至还一直跟他们抢吃的。

就说下午从张家那儿拿来一些新做的产品,想带给她娘和弟弟尝尝,这会已经吃到坑爹嘴里了。

“三叔好。”

田大壮只是点点头,继续埋头吃着。

人都齐了,柳氏把房门关了起来,田大壮这才忍不住问:“杏花,你今晚要在这睡吗?”

田杏花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柳氏直接替她答了:“是,杏花以后就跟荷花她们睡在一块,如今孩子都长大了,你以后穿着注意些。”

女儿都长大了,动不动就穿个大裤衩在外晃悠多难看,也不注意点。

在自家屋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着,如今多了一个人在,田大壮也挺不好意思,赶紧把长裤穿了起来。

田大壮眼睛睁了睁大,多嘴地问了一句,“杏花,你的脸怎么肿得老大,被你娘打了吗?”

田杏花当场脸色有些难看了,她低着头咬着唇。

“田大壮,这些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柳氏拿着东西往他嘴里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看孩子难过着呢!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比孩子都不如。

“荷花,你先带杏花进屋,娘去给你们再拿一张薄被子。”

“杏花,走吧。”田荷花带着她进去,三个女孩睡一屋,田树木自己则一个屋。

“我那坑爹一直都是低智商低情商,之前还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呢。他的话我都是当做耳边风,你别放在心上。”

田杏花点了点头,其实三叔说的也是实话。

田荷花倒了一点灵泉水,先给她洗洗脸,消肿会更快些,然后又给她上了药。

“现在好受点了吧?”睡一觉明天就能消肿,不会被人看出来了。

“杏花姐,吃点这个糖,可甜了。”田菊花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一直不舍得吃的糖果,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要是再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就要哭了。”田杏花仰着头,拼命地呼着气。

好不容易才稳定情绪的,她不想在她们面前哭,会很丢脸的。

以前她明明很少哭的,最近动不动就想哭。特别是在被她们关怀了之后,感觉泪点特别低。

田荷花捧正她的脸,“想哭就哭呗,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再说了你之前也没少哭过呀,我们都见过你最丑的模样,难不成还能再丑不成!!!”

“讨厌,连人家矫情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本来她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被她这么一打岔,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别矫情了,女孩子的眼泪特别值钱。为值得的人哭才有价值。”田荷花帮她擦了一下眼泪,“还有哭多了真的会变丑的。”

这么逗逼的安慰下,她是真的哭不出来了。

“还有以后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别白白受欺负。”田荷花看她这小哭包样,看着就心疼。“以前你可是动不动就炸毛喊着要打人的,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田杏花咬着唇,很是为难:“那是我娘,我难不成还能打回去不成?”

若是田梅花动手打她,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加倍还回去。

可那是她娘,也算是生她养她,她能怎么办。

田荷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那下次就避开点,别再挨打了。”

不能打回去,那就避开,减少一些伤害。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柳氏拿了一张被子过来,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她也松了口气。

“对了,荷花,树木今天怎么回事呀?”因为之前忙活着,也没来得及问,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树木其实都在刘河川家里。”

“啊?这孩子平白无故去刘家干嘛呀?”柳氏反应有些大,以前荷花跟刘河川在一起去很正常,可如今俩人都没关系,这孩子还去干嘛呀?

更何况现在荷花跟叶大夫在一起,他要是去了会让人说闲话的。

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其他先生,不然也可以去问天麟,他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呀。

“事情是这样的,树木他……”

田荷花把情况说清楚,柳氏听着怎么感觉都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反正跟刘家有关系的她现在都特别反感,二来加上荷花跟天麟已经在一起的事实,不想俩人的感情再受到影响。

“荷花,以后能不跟刘家的人来往最好不过,就算打个罩面也不要。”柳氏让她留个心眼,那刘寡妇人品很渣。

如今荷花找到归属,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娘,你放心好了。树木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的善心之举咱们又不能让他不做吧,他说以后会注意的。”

对于刘家母子,田荷花完全没好感,哪怕是刘寡妇今个在她面前各种道歉,她都没什么好说的。

有些伤害造成就是造成了,更何况都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好。你们赶紧睡吧,明个还要起早去摆摊呢。”

“好的,娘你也早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田荷花她们又早早去张家干活去了。

然后又是叶天麟赶早载她们过去,之后他又赶着回来给人看病。

没想到第一个病人就是刘家母子。

没错,刘寡妇是故意一大早让刘河川带着她过来的,一来脚确实痛二来就是想暗中搞破坏。

“叶大夫,今日又来麻烦你了,我娘的脚昨个不小心崴了。”刘河川牵挽着刘寡妇进来,叶天麟给她看了看脚。

确实是崴着的没错,本来快好的脚又加重了。

“以后还是小心点好,不然再这样伤下去,以后只怕会留下旧疾了。”刘河川提醒道,重新给她按钮筋骨,又上了药。

“年纪大了感觉身体哪哪都不对劲了,昨晚又不是荷花那丫头在家扶我一把,只怕我会摔得比这更惨。”刘寡妇漫不经心地说着。

刘河川下意识地想打岔,“娘,你说话……”

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在隐瞒着什么的样子,叶天麟本来不在意的,一听到田荷花的名字就有了反应。

刘寡妇装作听不懂他话的表情,“怎么了?你一直眨眼睛干嘛!眼睛不舒服吗?昨晚就是荷花扶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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