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爱相杀

欧阳兮寒声一笑:“主子还真是睿智!”

“想不想与本君一起去烟浮国看这趁戏!”姜琰珺走上前将手搭在欧阳兮肩头,态度极其暧昧。

欧阳兮之所以答应去烟浮国倒不是为了看什么戏,而是,她很好奇,能将林云墨迷的七荤八素的千山暮到底是怎样的绝色。

“对了,姜琰清呢?走了没有?”姜琰珺阴冷的问道。

他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有的只是憎恶。

“姜琰清...昨日便离开启洲了,之前想带了棠梨一起的,棠梨死活不肯,执意留在宁王府,她便作罢了!”欧阳兮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个瘟神,她也是好不容易送走的。

“妾身夫君的仇,主子打算何时动手?”她忍不住又问道。

姜琰珺敷衍的一笑“放心,本君答应的事,哪次反悔过?待解决了林云墨,本君才会腾出手来帮你!”

欧阳兮嘴角扬了扬,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千山暮醒来时已在东方韵府内了。

正午的阳光灿烂明亮,屋内空无一人,桌几上放着紫檀鎏金熏香炉,炉内的篆烟袅袅升腾着,床榻前放置了六折屏风,屏风中的锦绣河山磅礴而大气。

她翻身下床,走到了铜镜前,犹豫了片刻,拂开了额前的乱发,而后便看到了那枚清晰完整的印记,她轻抚着,心底里却是五味陈杂。

“怎的醒了也不喊我?”林云墨推门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千山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去哪了?”

林云墨紧挨着千山暮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笑道:“那个诸葛村夫,还真是个怪人!非要呆在暗牢里不可,东方韵与柳梦离说尽了好话,才将他弄了出来!”

“他竟然甘愿呆在那种暗无天日之地?到底为何?”千山暮奇怪的问道。

怕不是在地下暗牢里待久了,脑子都傻掉了。

“他啊,说是曾跟国君打赌,后来赌输了,甘愿入牢二十载,算到今天,还差那么几日,所以才不肯出来!”林云墨戏谑道。

千山暮揶揄道“诸葛村夫这名取得不好!”

林云墨忍不住接话问:“那叫什么才好?”

“诸葛迂腐!倒是与他极为相配!”千山暮绷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林云墨亦几乎要笑喷:“诸葛迂腐!”

“王爷,不知公主是否醒了?”门外突然传来东方韵略有些急促的声音“铭城殿总管叶灼求见。”

千山暮看了看林云墨,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道:“让他进来!”

叶灼进到房中,便跪地施礼。

“叶总管,许久没见了!”千山暮淡然说道:“有什么事吗?”

“公主安好...”他勉强的笑了笑,由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双手程上,肃然道:“这是,这是,国君让小人交给公主的,国君在崇华殿的祭坛上等着公主。”

“来的好快啊!”林云墨脸色阴沉,冷冰冰的说道。

千山暮将纸卷展开,扫了一眼,随手递给了林云墨,她淡然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叶灼便躬身退了下去。

“就趁今日将所有恩怨彻底解决干净!”林云墨看了眼纸卷,露出森然之色。

千山暮心底里那股不祥之感越发强烈,只是她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走到林云墨跟前,嫣然一笑:“你俯下身来,我有事说与你听!”

林云墨微微怔了下,依言低下头去,千山暮踮起脚尖,极快的在他唇间吻了一下。

“暮儿...”林云墨哑声道“万事有我,切不可逞强!不许给我受伤!”

“好!”千山暮将之前林云墨送她的那柄匕首藏在腰带里,仰脸一笑,明媚动人:“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崇华殿的祭台均用汉白玉石所砌成,一周绕了十二根粗大的立柱,柱身雕刻了繁杂古怪的纹路,顶端是引自地狱之火的烈焰,黑烟随风四处招摇着,遮天蔽日。

地狱之火的滚滚黑烟,炙热毒辣,能顺着人肌肤的纹理,直接灼伤到人的肺腑深处。

姜琰珺此刻披了火红烈焰的斗篷,正立于祭台正中,杀气腾腾,眼底满是狰狞暴虐,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乖女儿,为父等你们好久了!”他将林云墨与千山暮看在眼中,寒意岑岑的笑道。

千山暮冰冷的嘲讽:“我没有父亲!”

“唉,你这脾气秉性简直与你那母妃一般无二啊!若是你求饶讨好,为父或许会让你活的痛快些,只是,既然你如此冷硬不讲情面,那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呢...”姜琰珺古怪的笑了笑,戾气瞬间袭上了他的面容。

他啧啧有声,颇为惋惜摇摇头:“世间最难得的便是能遇到一个真心相爱之人,倘若,相爱之人彼此相杀,那是不是更加惨烈,更过瘾些呢?”

林云墨骤然间看透了姜琰珺的意图,他眯了眯眼睛,厉声爆喝道:“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姜琰珺冷冽的冲祭台下招了招手,一直隐匿于暗处的欧阳兮走了上来。

“你怕是弄错了,能伤她的人可不是本君,而是你啊!”姜琰珺阴冷的瞥了眼林云墨。

千山暮不待他说完,抽出腰间短刃,怒斥一声,猛的朝姜琰珺心口刺去。

“哎呀!”姜琰珺滴溜溜一个转身,竟然躲过了这一招。他阴仄仄的怪笑道:“你可只有一次机会!欧阳兮...!”他怒吼道“动手!”

欧阳兮手中捏了一枚小小的哨子,这是刚才姜琰珺塞给她的,如今看来,是专门用来对付千山暮的。

她挑眉看向千山暮,此刻,千山暮娇媚的容颜被模糊进炙热的黑烟里,只是她双眸黑亮,闪烁着如同辰星一般璀璨的光芒。

她捏着哨子,心底里却微有一丝丝不忍,可是,那边姜琰珺厉声催促声,犹如钢针刺进她的耳中,她咬咬牙,用力吹响了哨子。

哨音尖锐刺耳,一圈圈漾开的波纹,将千山暮深深困住,瞬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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