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琴海边赫哲人 黄皮子进兔子山1

几天以后,还没有到北琴湖,远远就发现前边的天空中,有很多大型水鸟在盘旋和起落,在捕鱼儿海边生活惯了的德薛禅,立即指着那些鸟儿说:“这么多水鸟在空中,说明北琴湖到了。”湖被老林子簇拥着,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小道,是当地赫哲人长期踩出来的,来到了湖边。湖边全是湿地和芦苇,湿地上有很多天鹅、灰雁和野鸭等水鸟,空中还盘旋着金雕、虎头海雕和白尾海雕等大型猛禽。他们早就打听到了,这里主要生活着以鱼为主食的赫哲人,便开始找有炊烟的地方,希望能找到聚居的村庄。三人循着炊烟,很快来到了赫哲人在林中的聚居地。在聚居地旁边,有一片黄灿灿的黄花菜,非常漂亮,很容易吸引人的视线。赫哲人住的房子为窝棚,是用桦木等树干攒成一个圆锥形,夏天在外面苫盖上桦树皮,冬天则用毛皮,就可以居住了,也是随时可以搬动的简易房子。除了吃鱼肉和其它肉食,他们也吃蕨菜、山葱、刺老芽、黄花菜和柳蒿芽等蔬菜,外面的黄花菜,便是人工种植的。三人找到的聚居地,足有三十多个窝棚,生活着一百多号赫哲人,主要以北琴湖的水产过日子和谋生。第一个窝棚的男主人不在,三人被第二个窝棚的男主人迎了进去。当头戴桦皮帽,身穿鱼皮衣的男主人,将三人带进窝棚时,铁木真发现屋里的碗、杯、储物箱等用具,全由桦树皮制做而成。铁木真见了简易的窝棚,倒是与蒙古人的毡帐有些类似,便来了兴趣,里里外外仔细地看了一遍。不过,他觉得,这些窝棚搭建在林子中,夏天凉快多了,冬天还可以防御寒冷的北风,倒是比草原上的毡帐舒服多了。赫哲人有自己的语言,由于归属于生女真,也会讲简单的女真话。刚在窝棚里坐好,主人便用桦皮杯装着用都柿子和稠李子自酿的果酒,递给了三位:“尊贵的客人?我的只有果酒。”铁木真喝了一口,酸甜酸甜的?味道还相当不错。见三位客人喝得习惯?黝黑的主人露出白牙,憨厚地笑了。喝了果酒?德薛禅送上了三张水狗皮,主人先不收?德薛禅解释了好半天?说要打扰两天?主人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主人觉得自己与客人沟通太困难了,便找来一位在金国军队服过役的老人:“我的找来的这个老人,会讲的女真话。”有了这个老人,大家沟通起来顺畅多了。这天中午?主人夫妇为三位客人煮了两个特色菜。一个菜是湖水煮大白鱼。就是将活鱼除去内脏?洗干净后,加上北琴湖的湖水清炖,最后放上盐和山葱,整个窝棚都可以闻到香味。端上来时?只见汤色白如羊乳,口感非常鲜美。清炖大白鱼?已经够鲜美的了,主人却还是有一些遗憾:“你们的幸气不好,春天的来这里,开江大白鱼的更美味。”老人忙在旁边解释:“他的意思是,每年春天,北琴湖的湖冰融化后,大白鱼一个冬天没有进食了,肠内非常干净,那个时候的开江大白鱼,还更加美味。遗憾的是,你们来迟了。”三位客人听了,赶紧拿起桦皮杯中的果酒,对主人和老人表示感谢,德薛禅还讲道:“这鱼已经够美味了,是我喝到的最鲜美的鱼汤,也不奢望喝开江鱼的汤了。”主人和老人听了,都非常高兴,大家一起干完了杯中的果酒。另外一个菜,是凉拌生胖头鱼肉。就是先将鱼血放掉,从两侧的鱼刺上面,连皮带肉地削下两片最鲜嫩的鱼肉,然后将肉切成丝,再放上盐、山葱和山樱桃汁凉拌,吃起来鲜嫩可口,具有鱼本来所具有的鲜香味。大家边吃鱼边聊天,一听到鱼,老人就来了兴致:“赫哲人最喜欢吃鱼,同时还穿鱼皮衣,是跟鱼打交道最多的民族。在白山黑水之间,有四种鱼最出名,分别是我们北琴湖的大白鱼,黑水的鳇鱼,乌苏里江的大马哈鱼,绥芬河中的滩头鱼。”“我们北琴湖,除了大白鱼,还出产东珠,你们来时走的官道,便是当年的辽国,为了大鳇鱼、大白鱼和东珠所修建的,女真人建立金国后,又拓宽了。不然的话,这里到处是老林子,马是很难走的。”三位客人点了点头。“每年秋天,这里除了水鸟多,还聚集很多山鸡,它们都从四周赶在这里,然后集成群,像水鸟一样地向南飞,由于公鸡的颜色鲜艳,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随便射一箭出去,都会射一只山鸡下来,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山鸡肉太少,我们一般不吃而已。”“山鸡这么多,当金雕等猛禽俯冲下来时,肯定会四散而跑,看来‘山鸡飞到饭锅里’,就是你们这里了!”铁木真笑着说。德薛禅接着说道:“黑水北山有一句俗话:棒打狍子瓢舀鱼,山鸡飞到饭锅里。今天,我总算全明白了:‘棒打狍子’,是在驯犬屯;‘瓢舀鱼’是在乌苏里江和绥芬河两岸,当大马哈鱼和滩头鱼最多时,随时都可以用瓢舀;至于‘山鸡飞到饭锅里’,当然是北琴湖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主人和客人都会心地笑了,觉得黑水白山的物产,真是多得令人神往。接下来,老人还讲了北琴湖和赫哲人其它的一些事情。每年春天,在湖边得芦苇丛和湿地上,有数不清的野鸭、大雁和天鹅等水鸟巢穴,而湖边老林子的山坡上,又有很多山鸡筑巢。湖边到处是水鸟蛋,山坡上又到处是山鸡蛋,稍不注意就会踩破蛋,北琴湖里的水鼠很多,都趁此机会,到湿地和芦苇丛偷水鸟蛋吃。北琴湖东面有一片水域,即便最冷的时候,也不会封冻,故每天春秋两季,南来北往的水鸟,都在这片水域停留,数量足有十万只以上,品种也多达两三百种,没有人能完全分得清,每种鸟儿到底是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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