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教主也来了?(3)

柳丝兰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却感觉是阎王在召唤。

“楼、楼主。”

她强忍着惶恐喊了一声,肉眼可见的,宦红绫刚还笑盈盈的一张脸顿时浮出一丝冷漠。

仿佛刚才还被称赞的美食顿时失了味道,只见她优雅从容地咽下口中剩余,然后轻轻擦了擦嘴,起身,朝柳丝兰走了几步,笑:

“不装傻了?”

她说的,是当初以黄灵儿身份暂留刘府时柳丝兰对她的态度。

“属下、属下……”

“进来说话!”

柳丝兰刚要解释,忽然只觉手腕一股强力一拉,整个人便被拖进屋里,而房门,也被立时关上。

双腿立时就跟失了骨头一般,直接跪倒。

“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怕被副楼主揭穿身份而出卖楼主,更不该心生歹念对楼主动手,一切都是属下胆大妄为,还请楼主看在宣儿的份上,饶了属下的命吧。”

宦红绫当时就惊呆了,她还没问呢,这就一股脑儿把自己做的事儿全交代了可还行?

看来,她余威犹在,还真是可喜可贺了。

“既然知道有秋后算账这一天,又何必当初了?”宦红绫轻轻叹了一声。

“属下、属下……”

柳丝兰简直要哭了,只能一个劲儿地在硬邦邦的石地上磕头:“楼主饶命!楼主饶命!”

“行了!”袖风一扫,那‘咣当咣当’的磕头声总算没有继续惹她厌烦,只是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本座今日过来可不是与你算那些陈年旧账的。”

身段一扭,宦红绫侧身又坐回那几凳上,随手便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清口。

地上,依然跪着的柳丝兰面如死灰,看得她别扭,茶碗不轻不重叩在了桌上,她问:“怎么,非得我来问?”

柳丝兰身体一抖,嗫嚅道:“属下、属下不知,楼主此行目的,以及,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毕竟,她身上需要交代的事儿太多了。

可楼主感兴趣的,却不知是她,还是副楼主。

宦红绫挑眉,舌头在嘴里‘得’了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本座小瞧你了,藏了不少秘密啊。”

听她这么一说,柳丝兰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行了。”

宦红绫也不继续逗她,轻轻笑了笑:“本座此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当然是叙旧,毕竟是一起从楼里出来的情谊,在你们背叛之前,除了月儿,本座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要知道,当初听说你死了,本座还真是好生难过了一阵子呢。”

不得不说,宦红绫这带着嘲讽阴阳怪气的语调着实让柳丝兰难得生出几分除了怕死以外的愧疚来。

“是属下、属下不识好歹。”柳丝兰满心后悔。

“本座要你的不知好歹作甚?不如你先说说,为何要借死叛出吧,难道是本座对你还不够好吗?”

自恢复记忆以后,宦红绫就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向来以诚待人,怎么身边一个两个都想要自己的命,如果说顾怜影是包藏祸心想要楼主之位,那柳丝兰呢?她又是为了什么?

“不,楼主很好。”柳丝兰终于抬起了头。

一双眼已被悔恨的泪水刷得红彤彤,那精致的妆容这会儿也是完全不能看了。

“是楼主当初护着,属下才能从那吃人的地方离活着出来;是楼主,在副楼主试药成功后想要灭口时保下了属下的命;”

“更是楼主,不惜以自身为饵帮属下认清了那薄情人的真面目,让属下不至于被人骗得人命两失,楼主大恩,属下、都是属下狼心狗肺,才会为了一时嫉恨,作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来。”

柳丝兰如此这般言辞恳切,满心懊悔,在宦红绫这边,固然是能争几分活命的机会的。

只是……

“嫉恨?”她不懂。

“是!”

柳丝兰既开了口,便也豁出去了,一双红肿的眼,即使到了此时,依然掩不住那藏在生出的恨意。

“也许楼主是想帮属下试探此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可楼主千不该、万不该低估的女人的嫉妒,”她说,“哪怕那人并非良配,也是属下真心喜欢过的人,他喜欢上楼主,抛弃属下,你叫属下如何能甘心?”

“原来是这样啊。”宦红绫喃喃。

虽然已经知晓这份友情究竟是如何变质,思及从前,仍不由得几分叹息。

若是她告诉柳丝兰,她从未试探对方,只是得知她要脱离幻红楼的消息前去确认罢了。毕竟,柳丝兰身为她的心腹,知晓不少楼中大小辛密,想要离开幻红楼,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谁知,她在一次与柳丝兰的谈话后被那人看到,才出了门就被借口纠缠,还在自己面前吹嘘家财地位等等。

呵,为了不让柳丝兰伤心,她只能隐晦提到此人不可靠,谁知柳丝兰不信。

没办法,她只好让她藏在暗处,让她亲眼见着自己心中所爱是如何对她大献殷勤,这才让她死了心。

然而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被嫉恨至今的那个人,居然是她!

幻红楼情报组从来不缺痴情女,伤情女,宦红绫身为楼主,更是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看得格外坦荡,不然,光黄灵儿与誉雪楼(雪衣)那笔捋不清的烂账,就不知道要算多久了!

“有些事儿,你自己想不通要钻牛角尖,谁也救不了你。”对此,宦红绫也是无能为力,“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对本座心生罅隙,然后找了机会死遁躲到了这里?”

“是。”

发泄过后,再对着高高在上的宦红绫,柳丝兰无力挣扎。

“罢了,看你如今有夫有子,过得也不算差,只是没想到,依你的性子,居然愿与这些女子共侍一夫。”

宦红绫随口一句,想着此事暂且揭过,就要切入正题了。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说到‘共侍一夫’时,柳丝兰被泪水遮掩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的暗芒。

“关于刘府,你知道多少?”宦红绫问。

“嗯?”柳丝兰一愣,“楼主问这个做什么?”

“算算刘宣的年纪,你在这刘府少说也有五年了,难道你在这府里待了这么久,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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