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血天根 雪衣诀(2)

“陛下、陛下……”

徐公公喘着粗气,心跳一时还不能平整,差点,差点就没赶上。

轩辕王就站在原地,耐性地等着。

好一会儿,徐公公终于能完整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陛下托奴婢给您带句话。”

轩辕王眉头微动,隐约觉得不会是好话。

“说。”轩辕王吩咐。

“陛下吩咐,三日后的大婚,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要多一位新娘。”徐公公说完,迅速低下了头。

轩辕王一愣,万万没想到陛下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要横插一脚:“他要赐婚?!”

“是。”徐公公说。

“谁?”轩辕王问。

徐公公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确定除了轩辕王与元安之外,此处再无外人,这才小声说道:“锋王殿下,昨日进宫了。”

“嗯?”

这么一说,轩辕王便知道了。

是郡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上次他已经那般下过锋王的脸面,对方居然还能找上陛下。

眼底幽幽发着冷光,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原来,撕破脸后,所谓的轩辕王与锋王制衡之策已然无用,陛下做的,就是怎么恶心他怎么来!

不过……他没有直接下旨,估计也是在试探他吧。

或许,还有害怕。

“公公。”

嘲讽的嘴角微微一扬,他冷冷看着前方,说:“你该站队了!”

公公呼吸一重,当即被这气势慑得就有些腿软。

却也不挣扎。

只见他顺势就跪了下来,难掩一脸激动,道:“老奴等殿下这句话,已经等了十年了啊!”

不仅徐公公,便是元安也因为轩辕王此时的气势而不禁激动起来。

他家主子终于决定不受这窝囊气了!

“徐公公。”轩辕王吩咐。

“奴婢在。”

“陛下的丹炉坏了,怕是这几日炼不出药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轩辕王说。

徐公公眼睛一亮,崇拜而激动道:“奴婢知道。”

“元安,你留下帮他。”

“是,主子。”元安一听,开心了,简直跃跃欲试。

“东西。”

轩辕王说着,生出一只手来。

元安先是一愣,当然,很快就反应过来。

只见他连忙将怀里包好的血天根重新递给了轩辕王,眼中含着兴奋,满脸的摩拳擦掌,就等着为主子这么多年的憋屈来讨个痛快了!

剩下的事无需他操心,轩辕王落落一身,径直朝宫外而去。

至于锋王。

嗯,相比陛下,锋王反而算是难对付一些。

只是……

想到那日他求自己的模样,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前他总是南来北往混迹江湖,在京中待的日子一年到头也不超过一个月,按理,并不会得罪什么人。

然而锋王,却在不过七年的时间里,靠捡着他不屑的战功及祖荫,不知不自觉竟成了陛下眼前数一数二的宠臣。

在那之后,朝堂之上参他的折子也多了起来,本就碎裂不堪的父子情在一次次的试探与失望中,彻底崩坏!

可以说,他与锋王的对立,完全是由对方一手打造出来的。

而他与郡主,在年初水灾之前,其实并无过密的交情。

因此,在他想象中的锋王,该是那种独断而不失魄力、野心勃勃的枭雄一类,甚至之前自己鲜有几次在朝堂上的针锋相对,亦没有让他发现太大端倪——

当然,这大概也与他并不想多生事端,奉守中庸之道,对于锋王的挑衅大多数视如无物有关。

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去正面反驳锋王,对方是否还能如那般言之凿凿,侃侃而谈?

简而言之,因前些天与锋王难得的那次独处,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一件事——

锋王并不可惧,可惧者,乃他背后实际操盘之人!

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好好与锋王再会上一会了。

至于当务之急,自然是赶紧将血天根带回去救治灵儿姑娘了。

·

烟雾缭绕的丹房里,陛下正搂着新晋的萝妃娘娘醉生梦死——

没错,当今陛下换女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又懒得记,于是这萝妃娘娘的封好,前前后后也换了几十个主儿了。

男人不堪入耳的哼唧声与女人的逢迎语态,真是叫外面看守的人都闻之耳热。

“开门。”

很快,徐公公领着元安出现在丹房门外。

“徐公公,陛下吩咐,不得打扰。”看守的小太监此时还有些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着素日笑眯眯的徐公公,总觉得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具体如何不同,恕他眼拙,一时没看出来。

“哐!”

不等徐公公回话,他身后元安直接站了出来,一脚上前便将房门给踹了开。

“大胆!”

小太监当时就傻眼了,立马上前一步拦住房门,带着属于太监独有的尖利的嗓子当即就斥了出声。

元安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混不吝,天上地下,他唯一服管的,就只有他家主子一人。

此时小太监挡道,直接被他一手扣住,然后扔了出去!

“放、放肆!”

小太监还想要拦,却见徐公公走到他身前,一把拂尘怼在了他胸前:“小英子,接下来的事,你就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

小英子全然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眼睁睁四周的护卫笔直地守在该立的岗位,却没有一个人说是上前护驾。

隐约,心里有个骇人的想法蹦了出来。

元安揩了揩有些发痒的鼻头,简直要被屋里的药臭味儿给寻死了,却还得在这烟熏火燎的地儿找人。

几乎是一转弯,他便看到了卧塌上软绵绵的两个人。

哎哟喂,我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看这些!

元安龇着牙,心底大呼辣眼睛。

手上一动,那挂在拱门之上的一块纱帘便被他扯了下来,随即一扔,勉强算是遮住了两人的不堪入目。

“嗯?谁?”

陛下整个脑袋还有些糊涂,双眼甚至还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

只知道有人对他不敬,还是大不敬!

心底怒气顿生:“好大的胆子,来人,来人啊!”

此时,门外的人皆是一副战战兢兢,谁还敢应?

元安可不管,看当今天子的眼神更是没有半点儿敬畏,只一心顾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那一双眼,直接落在了那还冒着轻烟的丹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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