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能源
长长的官员队伍蜿蜒的恭候在许都城东城门的两侧,对于陈登,曹总是给足了面子,不但发动官员恭送,还亲自出城送行,锦罗华盖下,把吕哥卖了个干净的陈登陈大使则是缓慢而庄重的对着细雪纷飞大冷中裹着羽绒服一丝不抖的曹丞相重重做了一揖,旋即缓缓登上曹丞相赠他的宝马上。
不过进马车前,这货还不忘了对站在送行官员队伍中的王厚微笑着掸璃丞相同款的羽绒大衣,这才低头进了去,这一幕看得还穿着麻单衣的王厚悲催的老脸一苦。
快走吧!下一件终于可算是我的了!
十几个骑士开路,陈登的马车也渐渐消失在了弥漫的雪雾中,他这一走,就好像一根导火索向前燃烧那样,隐隐点燃了徐州上空的硝烟。
不过那也是转过年的事了,欢送会结束,作为领导的曹丞相率先骑马回城,集结的百官队伍也是哗啦一下子散了开,这头还没等王厚明白怎么回事呢,他身边的十几个同僚就跟避瘟神那样捏着鼻子四散而走,看的王厚忍不住一愣神,旋即苦笑着摇摇头,抱着胳膊自顾自的向自己停着马车的地方走去。
这就是开罪士族的下场,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有许都官员指着他背影三道四的,满脸鄙视,还有人故意捏着鼻子,一副嘲讽的模样。
郭嘉和曹红节都跑去陪了丞相驾,陈登还回家了,就剩下个自己,这种情况还真是好孤单。
不过孤单点总比夷三族强吧!安慰自己一声,王厚蔫吧的朝着自己马车走去。
主人蔫吧,仆从也跟着蔫吧,估计王杆子几个也在别人家仆从那儿受了挫,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道上都是耷拉个脑袋。
不过晃悠回了仓曹府,王厚心情可算好零,折腾了一个月,这儿好歹算是有零家样,前后院屋子里都有大火炕,炉子上随时烧的热水,还有一些高脚的沙发凳子饭桌子也一件件被打了出来,好歹在家吃饭不用再跪着吃,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
更重要的是王厚要的橡木大浴缸被打造了出来,没什么能比大冷泡个热水澡更舒服的事儿了,反正今个散了就不用再去丞相府上班,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王厚直接对出来迎接的王福挥了挥巴掌。
“烧水,老爷我要休沐!”
“的遵命!”
…………
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作为个宅男,王厚对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可是格外的精心,在王府改建项目中,才刚解决了仆从们的暖炕住宿问题,旋即就对这儿动了手。
整个浴室被垫高了三十厘米左右,大约十几平米的浴室地面完全铺成了矮炕,这个年代的瓷器还不算发达,更不要瓷砖了,所以浴缸还是由柏木打造成,靠在里墙上,墙上还有注水口,侍女从锅炉房中将烧好的热水从陶孔注入,整个浴室内就迅速变得蒸汽缭绕起来,衣服往外屏风一挂,王厚舒服的蹦跶进了浴缸中,靠着特意打造出来的斜坡上,舒服的都直翻白眼了。
暖乎乎的温水里泡着,王厚的脑瓜子又不安分了起来。
他现在都是在吃老本,支持整个王府运转的钱粮,都是他忽悠陈登进贡大汉皇帝那一批,剩下唯一收入就是曹丞相给的四百石工资了,而且因为曹总创业之初缺钱缺粮,这四百石还是直接以土地的模式赐给他,他名下五百亩靠着伏牛山的中田就是抵了他十几年的工资,现在拼着坏名声,把整个许都城的肥料全给垄断了,明年的收成肯定不止四百石,可那也要明年秋。
这是汉末乱世,一年时间能发生的变数太多了。
还有就是曹红节,徐州那一晚,她已经被王厚从曹总身边“贴身贴身”的“女秘书”名单上划掉了,不过跟着曹总,她要么就是曹总养女,要么就是曹总侄女,外甥女一类的曹家宗亲女,他俩都那样那样了,对于曹红节,王厚总要有个交代,只不过凭着自己现在的名声,财富,社会地位,让曹总把曹红节嫁给他,好像真是挺难的。
那么就还得折腾了!
不过从什么地方下手折腾呢?以前看,那些穿越大神发家致富都是依靠经商,算一算现在王厚手里可以当做商品售卖的也真不少,因为这个时代啥玩意都没有,最现成的,他到现在还没穿上的羽绒服,吃的陈登差不点没咬了舌头的火锅子,可仅仅一转眼,王厚又把这俩玩意放弃了。
一方面这年头有钱换厚衣服,下馆子的都是达官贵人,最起码也是个士族,他把士族老大太原王氏和弘农杨氏都给得罪了,另一方面,自己在曹总功勋阵营中还属于个虾米,两面的市场都好像格外难开发的。
另一方面,许都也真没有这个商业环境,这儿是曹总为了迎接汉献帝而专门建造的政治首都,就像美国佬的华盛顿那样,这儿估计就算来个营销才都得饿死,城中除了官署就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宅子府邸,基本上没有为商业留下环境,城外也是一个个大世家的田庄,封建时代,这一个个田庄就是一个个独立的经济体,布匹粮食铁制用具,陶器药材等等都自田庄中产出,在田庄为贵人耕种的农奴部曲也是穷的就剩下一身衣服,你让他们吃火锅?算了吧!
想要经商,就得弄些这个时代人不可缺少的必需品!什么玩意必须品呢?粮食?仓库里的四千多石粟子肯定是必需品,卖了自己吃啥,况且为了应急也不敢卖!盐巴?那玩意自然经济是肯定产不出,凭着和陈登的关系,划拉些到许都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曹总也指望这玩意发财呢!王厚还不想和自己脑袋过不去。
还有啥?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个时代人欲望之低,好像一多半都不是必需品9有什么可发财的?
泡的脑袋发晕,扶着浴缸的边壁,他是晃悠的想爬出来,不过这功夫,门口一阵稀碎的争论声却是传入了耳郑
话的用该是王杆子和王福这一对父子,语气里满是埋怨,王杆子跟个怨妇那样酸溜溜的哼唧着:“父亲,您老也劝劝家主吧!咱们家大也是个士族名门,跑到别人府上收夜香!现在人家都叫咱们夜香府了,这出门遇上了,别的府家丁都笑话咱们,孩儿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么下去,怎么过啊!”
可一贯好脾气的王福这次却是难得暴躁了一把,没好气给自己这个壮儿子后脑勺一大巴掌。
“老夫怎么教导你的?要守本分!背后议论主家,是你的本分吗?别人你你就抬不起头了?偌大的许都,哪个府里下人顿顿有粟米,有肉汤?鸿胪府,典农府的下人没碳火取暖,冻死了十几个,家主刚回来就为汝等搭了火炕,让你们晚上睡得暖暖和和的你怎么不?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咯吱一声,带着一股子热气,王厚披着个袍子急促的推开了门,兴致冲冲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大鸿胪和典农都尉家怎么就冻死人了?”
吓了一大跳,这门口两父子差不点没趴地上去,满是悲催,王福是哆哆嗦嗦的磕头叩拜着回着。
“回家主,今年,今年许都气酷寒,加上这两年山上都被砍的差不多了,许都中好几个府下人众多,碳火分配不过来,已经冻死了不少人!”
“咱们府多亏了老爷的恩德,这才没冻死人,这个孽畜还不知感恩,老夫打死你个孽畜!”
着,王福又是来气的一巴掌拍在了王杆子后脑勺上,拍的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一缩脖子,可这一幕看的王厚却是一副着急的模样直摆着手。
“行了行了,别演了!山上,真没什么柴了?”
“回老爷,真没柴了!”
…………
穿越前王厚陪着老娘出去,没事他老娘还感慨,现在这么多秸秆杂草干树枝子都没人捡了,多浪费,要是在早年,早被人捡回去烧柴火了,那时候王厚还没啥感觉,现在他是信了。
许昌挨着伏牛山不远,全境绝大部分都是平原,好家伙,好不容易挨着近一点丘陵山林,被砍的跟葛大爷的脑门一样,都快寸草不生了!整个山整个岭光秃秃的在那儿!
别杂草灌木,原本应该茂密的树木森林也被砍伐光了,被曹总拿去为汉献帝建筑宫殿去了,就连树根都被刨了出来,为老百姓拿去烧了火,难怪后世只有东北有原始森林了,照眼前人类对自然的掠夺速度,多少片原始森林都得砍伐光。
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排第一位,后世不是然气就是煤气罐的王厚这会儿也才体会到这玩意的重要性,难怪封神演义里姜子牙的徒弟要格外交代个砍柴饶身份,而水浒中也多次提及梁山好汉担着柴火蒙混过去,在这个时代,燃料也是个稀缺品,而且还是老百姓生活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料,与当时的生活太息息相关了。
看着这光秃秃的山头,感受着人间疾苦,对于挨苦受冻的劳苦大众,王厚同情的那一双眼珠子亮的跟灯泡那样,放出家的哈士奇那样跑了半个山坡,又是满是急促的拽住了跟的气喘吁吁的老王福肩膀子,亢奋的追问着。
“王福,上次你那个砍柴人找到的石碳堆,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