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算什么东西

接她?

及笄之年?

元杳一惊。

这时,九千岁冷冷地勾了唇角:“等本座活到那时,再说。”

这算是明确的拒绝了……

姜兰玥却并不死心。

她从地上起身,整理了裙摆。

没关系,她想要的,迟早都能到手。

她……偏要强求!

姜兰玥的表情变化,元杳尽数收入眼底。

不过,不急。

来日方长。

至少,未来将近七年时间,她都不用再见着姜兰玥。

七年后,兴许,她和九千岁已经离开皇宫、离开大齐,一身轻松地游山玩水去了。

到时候,姜兰玥回来,即便是掀起再大的风浪,都与她和九千岁无关!

再说,姜兰玥身体这么弱,在佛台山那种地方,能不能活到及笄,也不一定呢……

不过,那时,这些都不是她和九千岁该关心的事。

没了姜兰玥,未来是很美好的!

元杳心情大好。

太后的丧期,整整二十七日,而守孝期,皇子王孙和有官阶的,需得守孝一月,百姓则守孝三月。

期间,禁止嫁娶,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太后薨逝后,没两日,淮水就传来消息。

又一抽水,席卷了淮水城。

百姓,又是死伤无数……

九千岁,需要急着赶去淮水城。

而离开皇宫之前,他有两件事得处理。

第一件,是云潺遇刺,在大齐的楚国随侍全部被刺杀一事……

这日,在惠宁宫外,九千岁叫了礼部尚书:“这几日,楚国来的使臣可有动静?”

礼部尚书道:“大齐国丧,他们不敢乱来。”

九千岁点头。

他吩咐一个小太监:“请云潺惺子,去一趟浩然殿。”

语罢,他对烧完纸出灵堂的元杳道:“小杳儿,你来。”

元杳乖乖走过去:“爹爹,怎么了?”

九千岁道:“你在这里跪着,爹爹心疼,不如,随爹爹去一趟浩然殿?”

去浩然殿?

要议事么?

“好呀。”元杳乖巧道。

九千岁又看向礼部尚书:“把楚国使臣,也请去浩然殿。”

礼部尚书点头,转身出宫。

一个时辰后。

浩然殿内。

九千岁抱着元杳,坐在案牍边,慢悠悠地品着茶。

楚国使臣站在大殿内,眼观鼻,鼻观心。

礼部尚书带了几个官员,也站在一边。

谁也没先开口。

这时,一个小太监通报道:“云潺皇子到。”

云潺被阿七扶着,缓步踏入大殿。

几日不见,云潺的气色,越发差了……

脸色,白到几近透明,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不少。

他掩着唇,咳得有气无力。

元杳微惊。

小别扭,已经病成这样了?

都这么久了,谢宁怎么还没回来?

云潺还能撑到谢宁回来吗?

楚国使臣见状,齐齐拱手道:“臣等参见大皇子殿下。”

虽然他们嘴上称着“大皇子殿下”,语气中,对云潺却没那么敬重……

元杳皱眉看着。

这群人,真让人讨厌得紧。

幸好,小别扭来了大齐,不用再留在楚国皇宫,受这些人的气……

云潺掩着唇,冲几人虚弱道:“不必多礼。”

语罢,他缓步朝九千岁走来:“云潺,见过千岁。”

九千岁冷淡道:“来人,赐座。”

小太监连忙搬了软椅过来。

云潺由阿七扶着,坐到椅子上后,蹙着漂亮的眉毛,气息微喘。

似乎,走几步,再坐下,已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元杳想:云潺的身体,真的太差了!

活了两世,云潺绝对是她见过的身体最差的人!

而且,他还是个男孩子。

男孩子身子差成这样,怎么得了?

他……真能顺利活到长大吗?

老母亲的心,隐隐地疼……

云潺咳了几声,抬眸,往九千岁……怀里的元杳看来。

元杳穿着丧服,除了头发和眼睛,浑身雪白。

像……漂亮的雪团儿。

看起来,就又软又甜。

两人视线对上,元杳先开口,奶声奶气地问:“云潺,这几日,你有好好喝药吗?”

喝药?

云潺余光瞥见楚国使臣。

那群人,正竖着耳朵,朝这边听。

云潺明白,元杳问的,是楚国配的药……千丝引!

他点头,嗓子有一丝丝哑:“劳郡主记挂,药,一直在喝。”

这是故意说给楚国使臣听的。

毕竟,楚国的人,还不知他已经解了毒。

余光里,楚国使臣似乎放心不少,又缩了回去。

云潺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一丝讥讽。

这群人,看来也是继后一派的人。

连他中了千丝引的事,都一清二楚呢。

呵……

九千岁睥了眼楚国的使臣,冷淡道:“本座近日,甚是繁忙。

楚国宫人在我大齐后宫尽数被刺杀一事,今日,就必须商议出一个结果。”

他话音落下,一个蓄着八字胡须,国字脸的楚国使臣就站了出来:“这件事,大齐确实该给楚国一个交代。”

交代?

九千岁眸子一凉。

他嗤了一声:“本座还未让楚国给大齐一个交代,楚国,倒是敢先发制人、质问本座了?

也不知,这究竟是先发制人呢,还是贼喊捉贼?”

先发制人?

贼喊捉贼??

楚国使臣相视一番,那国字脸的使臣开口道:“九千岁,我楚国皇长子,在大齐后宫遇刺,差点身亡。

而随侍,也尽数死在大齐国皇宫内。

楚国想要个交代,过分么?”

九千岁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阴测测地问:“人死在大齐皇宫,就是我大齐国的人杀的?”

“你……”

那国字脸使臣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九千岁嗤了一声:“按你的说法推理,本座是否也可以合理怀疑,人是楚国派来的杀手杀的,目的是想讹我大齐一笔?”

“这怎么可能?!”一个瘦瘦高高的使臣站了出来,梗着脖子道:“九千岁虽贵为大齐监国,这话,却不能胡说!”

“胡说?”九千岁凉凉地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本座如何说话,轮得到你来教?”

那使臣气得面红耳赤:“我虽官阶不高,却也是使臣……”

使臣?

小小使臣,就在他国皇宫如此放肆?

九千岁“呵”了一声,吩咐道:“来人。”

礼部尚书手捧着一物,走上前来,掀开,呈给楚国使臣。

只一眼,就有人冷汗狂流。

刻着半边莲的毒针?

半边莲,楚国才有……

而半边莲,敲是……继后母族的族徽……

外人,基本不可能知晓!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齐?

不可能!

这东西不该出现在大齐!

“怎么,物证在手,诸位还想狡辩?”九千岁阴测测地开口:“楚国的内政,本座无心掺和。

但,敢算计大齐,还倒打一耙,本座绝不会善罢甘休!”

“等等!”国字脸的使臣,皱着眉头出声:“物证有了,总要有人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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