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本来面目

他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地把心声传达给姜澄，然而对方却轻轻推开了杯子：“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吧，我酒精过敏。”

于西颜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李小方，”姜澄竟然红着脸转向站在一旁的男生，“我不能喝酒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我只在脸颊上亲一下好不好……”

李小方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本以为自己只是个炮灰角色，却没想到竟然会沾到如此好运：“当然不嫌弃了……我是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姜澄微笑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那樱红色的嘴唇让他的大脑都快要停止思考了。

此时的他俨然变成了一个思春期的少女，紧张欣慰地等待着所爱之人的亲吻降临，甚至都不知道该睁开还是闭上眼睛，尽管对方只说会亲在脸颊上而已。

最终他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决定用整个身心感受并记住这个吻，然而下一秒他等来的不是散发着香味的亲吻，而是坚硬无比的狠狠一拳。

他吃痛地倒退了几步，诧异地睁开眼睛，发现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陈暮野。

“不许你碰她。”对方黑色的眸子散发出无比可怖的寒意，仿佛盘绕在地下城守护宝藏的恶龙一般，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他从来没有见过陈暮野这个样子，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吃惊之余竟然连生气都忘记了。舞台剧排练的这些日子里，他和陈暮野接触过不少，觉得他和陈春之完全不同，是个友善又随和的人，再加上长得帅，女生们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他心目中完美的人会突然露出如此的戾气。

虽然陈暮野这副样子对他人来说十分不可思议，但在春梨眼里可谓是见怪不怪了，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才对。

“别这样陈暮野，”她假情假意地拉住他，“下午的事只是我单方面的而已，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的。”

“谁说我觉得过意不去了，”陈暮野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又迅速转开视线，“我只是一直在生气而已，告白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男生来做么？说什么单方面的，你演戏演上瘾了是不是，故意想要激怒我是不是，你觉得我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吻别人么？”

他气得发抖，下午从舞台上走下来之后，不对，是这个女生告诉自己她就是春梨之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他试图去回忆遇见姜澄后发生的一切，试着去判断她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试着去相信她对自己告白的话有没有一丝真心，可惜他不是陈春之，那些破碎的画面非但没有串联起来，反而让他更加迷乱，而且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春梨。

于是本性懦弱的他，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跟着来了庆功会。虽然刻意躲避着她，余光却一刻都不曾从她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