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宁缺毋滥
在苏山长看来，李小山很聪明，如果去考童生，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一定可以考中。
但他年纪小，这因素就没那么确定了。
就算没考中，也可以锻炼一下自身。
对此，李烟很赞同。
去见识锻炼一下自己，也是不错的。
“小山，你就当去游玩一趟，然后写一篇心得给你师傅。”
“好。”李小山点点头。
姐姐聪明，听她的准没错。
苏山长没给他们姐弟俩那么多叙旧的时间，他就急急地拖着李烟去教他素描了。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李烟就认真地教起他们。
她拿着铅笔出来，面不红心不跳地道：“这是我偶尔从番邦的一个商人的手里买来的，据说他也是偶然间得到的铅笔，所以，用完就没有了，你们省着用。”
看着那几十支削了皮的铅笔，苏山长拿起来细细地看着，这玩意他从来就没见过。
不过番邦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他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也经常去聚宝阁闲逛，淘一些有趣新奇的东西。
“世子妃，那我们学这些素描画，是不是用完这些铅笔，就不能画了？”
李烟无意多说什么，点点头。
“啊？”苏山长无比失望，就这些，能用多久？
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那你有空去聚宝阁转转，看看还有没有这玩意？”
“好。”
苏山长拿着铅笔，笨手笨脚跟着李烟学习。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而李烟却不知道，宫妈妈已经来了多次。
苏山长略有些沉迷素描画，让他吃饭，他也没回答，继续手中的画画。
李烟挑挑眉，这种当世大儒，不崇名利，一心钻研文学，值得敬佩。
她想了想，转身出去，趁着众人不注意，拿出两只烧鸡，又折返回屋。
那肉香味弥漫书房，一声声“咕噜咕噜”声响起。
苏山长捂着肚子，馋虫在抗议了，好饿啊…
他转头一看，入眼的就李烟和李小山在扯着鸡腿吃，他顿时嚷嚷起来，“你们两人良心哪去了？有好东西吃都不叫我这个老头子。”
边说边跑了过来，扯下鸡屁股啃。
李烟：……
李小山：……
估计是他们的目光太炙热了，苏山长面皮有些挂不住，直接把鸡屁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鸡屁·股香…我是不会让给你们的，死心吧…”
李烟嘴角一抽，谁要和他抢了？
“师傅，吃。”李小山扯下鸡腿，恭敬地递到苏山长的面前，“鸡腿好吃。”
苏山长哈哈一笑，“还是我的乖徒弟好。”
李小山抿嘴一笑，却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这一幕，李烟笑了笑，又继续低头吃烧鸡了。
吃饱喝足后，苏山长就不顾李烟的挽留，扔下李小山，他就独自跑了。
“小山，跟我去见见老夫人吧。”她已经从绿豆嘴里得知，宫妈妈已经来了几次。
李小山有些害怕，怕他会撑不起台面，会连累姐姐丢了脸面。
仿似看出他的心中想法，李烟用力地揉揉他的脑瓜子，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小山，你不敢去见老夫人，才是给姐姐丢脸。”
李小山一愕。
“小山，你连见到圣上都不害怕了，你还怕啥？”
李小山：……
对吼，他还和圣上说过话呢，啥大场面没见过。
一时间，一股力量游走在李小山的四肢八骸，他仰起俊酷的小脸，“姐姐，我不怕。”
李烟打了一个响指，“小山，你这想法就对了，继续保持。”
她带着李小山朝着梅苑而去。
李小山迈着小短腿跟在她的身后，突然，他脚步加速起来。
手心传来一阵温热，李烟低头一看，小山正抓住她的手，对着她甜甜一笑。
以前面黄肌瘦的小山，经过这段时日的吃好喝好，小脸蛋变得非常白净，也有点微肉了。
眉眼间已经能看得出他的帅气。
这是一个小帅哥…
李烟笑了笑，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和他并行。
去到梅苑，老夫人正在翻看佛经，见到他们的到来，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老夫人安好。”李小山躬躬身子。
“小山是吗？”老夫人对着他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李小山上前，距离老夫人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近了…
老夫人清楚地看到李小山的小脸蛋，“多俊的小娃…”
她倾身向前，拍拍他的头，抬头看向李烟，“小烟，你们家真的个个长得俊…”
她细细地打量李小山的脸，觉得小烟和李小山长得不太相似。
而小山的眉眼之间看起来，给她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就连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宫妈妈，也不禁多看小山几眼。
嗯…
是有点熟悉。
老夫人很喜欢李小山，细细地询问李小山的学业，得知小山拜在苏山长的名下，她非常吃惊。
今天她得知消息，世子妃弟弟上门了，还有他的师傅，但她没想到他的师傅就是苏山长。
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人留下了。
苏山长是一方大儒，德高望重，多少人想拜在他的门下，都被他拒绝了，因为苏山长收徒很挑剔，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都没收下一个徒弟。
没想到他在苏州城收了徒弟。
看来，小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小山，跟着苏山长好好学，他很厉害的。”老夫人温柔地道。
“老夫人，我知道了。”
“嗯。”老夫人点点头，她抬头看向李烟，“你可以给他下帖子，我们宴请他。”
“苏山长不拘小节，不一定能同意。”她可是知道苏山长就烦那些繁文缛节，安王府这么正式地宴请他，成功的几率不大。
“没关系。”老夫人知道苏山长的性子，都是特立独行，无视繁文缛节，活得随心。
话题到这里又揭了过去。
李烟和李小山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用膳后，才离开。
老夫人今天高兴，多吃了半碗饭，她有点撑着了。
就半躺在贵妃榻上，半垂着眼皮，懒懒地问：“宫妈妈，你有没有觉得小山的眉眼有点熟悉？”
“是有点。”宫妈妈努力搜索记忆，突然，她如被雷劈中似的，圆睁眼睛，“老夫人，他不就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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